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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王在晋的看法是对的,水师行军,全凭帆船,而帆船航行与风向密切相关,如果没风,或者逆风,则行程难以预定,所以所谓失期不至云云,作为军队统帅,是应该有思想准备的,你孙承宗却非要指定水陆两军在二十七日会合,这本身就荒唐可笑,再把责任全推给水师,既不厚道,也显得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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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谎报李、鲁二人是“巡河哨败”,王在晋更是异常愤慨,异常痛心,愤然骂道:“耀州非奴酋紧要地,胜亦不为功,且大败耶。关内道刘诏查报,鲁之甲原为东哨接渡难民,其欺罔之甚至此。”(《三朝辽事实录》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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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不论孙承宗想如何轻描淡写地淡化这次大败,有一点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过去的。那就是:未攻耀州之前,辽东的总兵力是十二万人,经此一败, 只剩下五万八,逃散了六万多人。这逃散的六万人中,有一些是在三岔河直接溜号的,但有更多是在大凌河、松山、宁远,甚至山海关就跑路了的,可见军心之败坏,根本不经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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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言官的弹劾下,孙承宗的老脸也实在抹不开了,算了,还是继续申请退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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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朝廷批了。孙承宗得偿所愿地从辽东撤下来了。只是,他留下的烂摊子由谁来收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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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折上的晚明 二十四、终于轮到袁崇焕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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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前兵备袁崇焕揭:“兵法有进无退,锦、右一带,既安设兵将,藏卸粮料,部署厅官,安有不守而撤之?万万无是理。脱一动移,示敌以弱,非但东奴,即西虏亦轻中国。前柳河之失,皆缘若辈贪功,自为送死。乃因此而撤城堡、动居民,锦、右摇动,宁、前震惊,关门失障,非本道之所敢任者矣。”(《三朝辽事实录》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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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个夸夸其谈的孙承宗,却又来了一个大言炎炎的袁崇焕,从这一点上来说,大明王朝真是祸不单行,因为这两位爷的出现,大明王朝这辆老爷车开始失控了,离万丈深渊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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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捅下了篓子,走了。接替他的倒霉鬼是高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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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第,字登之,滦州(今河北省唐山市滦县)人,万历十七年(1589年)进士,为官清正廉洁,颇受人民爱戴,曾任临颍(今河南省漯河市临颍县)县令,大开官仓赈灾救荒,“医活数万人”。在巡抚大同期间,更有掏个人腰包助边将抚赏的光辉行为,军中口碑极佳。天启四年(1624年)一度致仕,不足一年又复出,任兵部左侍郎管工部右侍郎事,随即升任兵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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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离任,天启便赐高第蟒衣玉带,令以兵部尚书经略蓟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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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说他是个倒霉蛋,是因为孙承宗袭击耀州的行为已打破了辽东战场上的相持局面,明军所面临的将是后金疯狂的报复。而新败过后的明军军心涣散,士气低落,形势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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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该怎么展开啊?高第急得直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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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科给事中李鲁生给他支招:赶快收缩兵力,撤离没有城防设施的右屯、锦义等地,归并坚城宁远,坚壁清野,深沟固垒,做好迎战准备,“遏贼不得西突”。(《明熹宗实录》卷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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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第也觉察到宁远以东的锦州、松山、杏山、右屯等城不是“大而朽坏”就是“小而低薄”,而这些地方又全是“前锋游哨之地”,他本来的预案也是“夏秋无事防护屯种,入冬遇大敌则归并宁远以便保守”。听了李鲁生的提醒,顿感形势紧迫,于是紧急向关外发出严谕:“昨日边衅已开,敌人寻思报仇,将大举来犯,此何等时也,犹不思护内而防外乎?”(原文见《明熹宗实录》卷六十三)严令前线各级将领迅速撤离右屯、锦义等没有城防设施的地区,集结在坚城宁远“共图防守之策”。(《明熹宗实录》卷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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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第的谕令是在天启五年九月发出的,照理说,宁远、锦州、右屯一带的“道、镇”应该早做准备,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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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悲剧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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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正月,后金方面采取行动了,锦州、松山、大凌河、小凌河等地的明军这才如梦初醒,“焚房谷而走”(《清太宗实录》),仓皇逃命,狼奔豕突,溃不成军,储藏在右屯的三十万石粮食全部落入后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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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造成这一惨相的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袁崇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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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袁崇焕,那可真是一个不怕死、敢玩命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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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字元素,广东东莞人,长得“短小精悍,形如小猱,而性极躁暴”(《石匮书后集·袁崇焕列传》),但勤学刻苦,于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中进士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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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四十七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那一年,萨尔浒大战爆发,杨镐二月誓师辽阳,三月间四路丧师。明朝制度,会试每三年考一次,每次从二月初九开始,十五结束,三月初一廷试。也就是说,袁崇焕中进士时,萨尔浒的败讯正传到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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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为人慷慨负胆略,好谈兵”(《明史·袁崇焕传》),和很多人一 样,听说了败讯,很是愕然。随后便是到处找年老退伍的军官士卒详细询问战斗的每一个细节,认真请教边疆上的军事情况,以边才自许,立志投身于辽东的边防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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