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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03 东江众官一听,唯唯不敢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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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05 袁崇焕再西向叩请尚方宝剑,着人绑缚毛文龙,由水营都司赵一枝、何麟图监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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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07 袁崇焕“缚字甫出声,而敷奏已碎其两臂,执尚方剑俟矣”(《东江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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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09 抢身出来斩碎毛文龙双臂的人叫徐敷奏,按照《东江客问》的说法,其本毛文龙“戏下逋将”、东江的逃兵,曾从东江带走了四千人投入袁崇焕的关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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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11 袁崇焕搞海禁时,他在东江诸岛四处活动,宣传关宁饷足,以粮饷为饵,撬毛文龙墙脚,引诱、拉拢东江军,“满载去者无数”。毛文龙为此参了其一本,朝廷已下令将其按军法处分,可得袁崇焕包庇,安然无事,但已对毛文龙不共戴天之仇,此时,正好充当了斩杀毛文龙的急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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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13 看着毛文龙被拉出去,袁崇焕又朝西叩头请旨,缓缓说道:“臣今日诛毛文龙以肃军政。镇将中再有如毛文龙者,一并依法诛之。臣五年不能平奴,求皇上亦以诛毛文龙者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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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15 片刻,旗牌官张国柄执着尚方剑斩毛文龙首级于帐前,袁崇焕即吩咐将之交付其亲人,备棺木厚殓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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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17 一代雄才毛文龙,只为“忠义”二字,就在自己的地盘,毫不反抗,慷慨而死,正所谓“将军之忠精,鉴之者惟独皇天耳!”(《表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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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19 除掉了毛文龙,袁崇焕长舒了口气,对东江众官说:“本部院今日只斩毛文龙一人以安海外兵民,你等照旧供职,为国报效;罪不及你,不必忧疑。”吩咐将东江兵二万八千分为四部,毛文龙子毛承禄管一部,自己带来的旗鼓官徐敷奏管一部,东江游击刘兴祚管一部,毛文龙副将陈继盛管一部。又将带来十万一两银分赏各岛兵,每人各赏银三两。处理完事务便离岛回船,发牌晓谕安抚各岛军民,并传登州游击尹继阿速备舰船二十艘候用。又请毛文龙之子毛承先上船安抚,毛文龙此前所欠商银,一律着办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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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21 初六,命人备好酒席,袁崇焕亲自到毛文龙棺前拜祭,泣称:“昨日我奉皇上命斩你,是朝廷法;今日祭你,是本部院情。”周围各官将无不流泪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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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23 初七,袁崇焕集结东江兵将登山试炮试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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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25 初八,差中军官往皮岛取毛文龙所遗尚方宝剑(天启所赐)并符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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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27 初九,往旅顺。旅顺官军摆酒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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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29 初十日晚,正式抛锚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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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31 十一日,抵宁远。是夜,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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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33 (本节的人物对话、细节大部分考自《袁督斩杀毛文龙始末》、《蓟辽督师袁崇焕题本》、《明季北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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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38 奏折上的晚明 [:1706909865]
1706914539 奏折上的晚明 三十九、功业已沉沙碛雨,精灵犹锁海门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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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41 ——“臣近有谍于东,谍回具述文龙有谍为贼所发,而广宁人铁信,其谍主也,近亦逃来言其事,则文龙之智胆,无日不在贼巢之外。”〔《大明熹宗实录》卷三十九(梁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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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43 袁崇焕以十二罪斩毛文龙,毛文龙不置一答,从容就死,究其原因,他知道,在杀气腾腾的袁督师跟前,辩也是死,不辩也是一死,多说何益?而袁崇焕所谓的十二罪的答辩,毛文龙已在半年前一一陈述于上面所引的《塘报》中了。诚如奏疏的末尾所说:“臣之热肠冷矣!性命危于朝夕矣!每自譬于林畔一日七战时,今又多活数年,即死亦瞑目矣!”纵然已有像孙承宗这样的大臣能看到毛文龙的种种功绩,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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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45 毛文龙虽死,但袁崇焕给毛文龙所列的罪名却缺乏实际证据,多为有名无实,难以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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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47 杀毛文龙,似乎正应了那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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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49 比如说,指责毛文龙:“开镇八年,不能复尺寸之土,观望养寇,十二当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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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4551 当年,毛文龙手下仅有二百名死士,就曾从后金手中夺得了镇江,何谓无复尺寸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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