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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15 告急文书传来,举朝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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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17 崇祯召集文武大臣、科、道各官,问“战守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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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19 众臣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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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21 崇祯大为愤懑,悲怆地叫说:“朕非亡国之君,诸臣尽亡国之臣耳!”(《石匮书后集》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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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23 廷臣们面面相觑,无一言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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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25 京外督抚大则认为撤宁远援京师为便,崇祯这才后悔不迭地将吴麟征的《请徙宁远疏》发下,决定弃宁远以卫京师。他还遍用重赏、高爵位来激励将士用命。三月四日,崇祯手诏赐封辽东总兵吴三桂为平西伯,平“贼”将军左良玉为宁南伯、蓟镇总兵唐通为定西伯、凤庐总兵黄得功为靖南伯,后又补封山东总兵刘泽清为“平东伯”。另给刘良佐、高杰等二十余员将官晋级。六日,崇祯下令弃宁远,征召吴三桂、蓟辽总督王永吉、蓟镇总兵唐通、山东总兵刘泽清率部入卫(《明史纪事本末》卷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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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27 吴三桂和王永吉鞭长莫及;刘泽清近在咫尺,却谎报坠马,脚受伤,拒不奉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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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29 唯独唐通率八千人马先到北京,但这杯水车薪,怎救得了明朝的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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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31 无论如何,这可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为了激励将士,崇祯要政府会议措饷,按官爵高低捐助饷银。过了四五天,只有太监王永祚、王德化、曹化淳各捐五万两。其余高级官员个个如铁公鸡,一毛不拔。阁臣魏藻德仅捐五百两。阁臣陈演一个劲儿哭穷,说自己为官清廉,从来没有参与过索贿卖官之类的行为,哪有什么钱?!一个子儿也不捐。可后来在闯军的拷掠下,很快就献出了四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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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33 崇祯派太监徐高到周皇后之父、国丈周奎家劝捐助饷,先晋其爵为侯,然后才开口要钱,周奎死活不掏钱,徐高悲愤之下质问道:“老皇亲如此鄙吝,大事去矣,广蓄多产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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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35 崇祯不得已,下了一道诏,云:“休戚相关,无如戚臣,务宜倡自十万至五万,协力设处,以备缓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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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37 周奎哭丧着脸答徐高:“老臣安得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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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39 徐高边哭边哀求,周奎最终才像割肉一样捐了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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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41 作为国丈,就捐这区区一万两,如何向其他臣工做表率呢?崇祯让他再加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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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43 周奎一个劲地哭穷,甚至向女儿周皇后求援。没办法,周皇后只好把自己多 年积攒的五千两私房钱偷偷交给他。可就这五千两,他还从中扣了两千两,拿剩下的三千两当作自己的捐款上交。富于讽刺意味的是,半个月后,在闯军的拷逼下,周奎一下子就献出了五十二万两银子及价值数十万两白银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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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45 和周奎表现相同的有:东厂提督、大太监王之心,捐饷时只出了万两,后在闯军的拷掠下,从嘴里掏出了现银十五万两,以及与此价值相当的金银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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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47 太监们争着“晒穷”,以躲避捐助,分别在自己门上贴出“此房急卖”的条子,并把雕镂、古玩、杂物拿出来摆摊出售,一副不典卖家当就活不下去的样子。这些太监还公然叫嚣,在宫门上大书特书“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已经做好了担任下一个王朝太监的准备。京师的百姓也表现得十分超脱,他们窃窃私语地交谈着、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大变局,大多数人都抱定了“流贼到门,我即开门请进”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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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49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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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51 国难当头,这许许多多的官宦和百姓还生活在浑浑噩噩、愚昧无知的混沌状态之中,可悲亦复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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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53 三月八日,宣府陷落,巡抚朱之冯率部奋战不已,可他手下的士兵却倒戈相向,迫使他含愤自刎。崇祯派到宣府的监军太监杜勋开城出降,“蟒袍鸣驺,郊迎三十里之外”(《国榷》卷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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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55 京师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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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57 崇祯向大臣问策,众人的话题只是围绕“练兵按饷不及”,别无应对之策。且高官钳制下属,谁也不准乱说话。所以,每次召对,众臣左一句“待罪”,右一句“待罪”,表情冷漠。气得崇祯只得痛哭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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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59 吴三桂得封“平西伯”,获撤宁远之令,如释重负中,更有喜出望外之感。他兴冲冲地部署撤离事宜,准备上路。其所部辽兵四万,辽民却有五十万。由于辽兵皆由辽民中来,兵民同为一体,所以朝廷形势虽然紧急,吴三桂却“迁延不即行,简阅步骑”(《四王合传·吴三桂传》),为撤退筹备了数天时间。于三月初十日离开了宁远孤城,向山海关进发。如果吴三桂能像“己巳之变”中袁崇焕驰援北京一样,以精锐兼程疾驰,旬日当可抵达北京。可是百姓偕家带口,背井离乡,妇幼老少啼号,拥塞于道,每天行路不过五十里。究其原因,吴三桂乃是为保全自己的实力计,故意拖延时间,延误行期,拟让其他各镇兵马先与闯军斗得你死我活之时,再坐收渔人之利,全取勤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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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61 三月十二日,闯军已经逼近京郊,京师朝不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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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63 崇祯照例向群臣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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