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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95 现在京城形如累卵,应该说,这是大明帝国、同时也是崇祯能侥幸逃过国灭身死的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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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97 可是大明王朝自开国二百七十多年来,奉行的一直都是“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立国宗旨,事关国体,崇祯还是拿不准主意,问身边的魏藻德:“此议何如?今事已急,可一言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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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099 可就跟要不要放弃宁远的争议时一样,魏藻德一言不发,只是鞠躬俯首。一任崇祯火烧眉毛急得团团转,就是不作声,不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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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01 崇祯只得让杜勋出城答复李自成:“朕计定,另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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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03 杜勋已走,再问魏藻德,还是支支吾吾,莫衷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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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05 崇祯大为扫兴,推倒龙椅,拂袖而去。(详见《甲申传信录》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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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07 议和不成,就只有死拼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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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09 崇祯亲自起草了一份《亲征诏书》,称自己要“亲率六师以往,国家重务悉委太子”,号召臣民,但有奋发忠勇,到军前听用的,“分茅胙土之赏,决不食言”(《国榷》卷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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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11 他抱定了身死社稷的思想,吩咐驸马都尉巩永固率家丁护送太子出逃,徐图将来。可巩永固的回答却是:巩家从不敢私蓄家丁,就算有,要冲出重围的可能性也接近于零。崇祯叹了口气,只好让太监王承恩召集内侍,死守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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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13 李自成收到了杜勋的回话,遂断了和议之想,下令全线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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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15 先前名列兵部官员魏提塘所发传单榜首的曹化淳,果然按照事先开门迎接闯军的约定,率先打开了彰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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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17 曹化淳这边一行动,其他榜上有名的官员纷纷行动,德胜门、平则门等次第打开。北京外城转瞬宣告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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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19 宫城内的崇祯听得外面声如雷震,心知不妙,召问阁臣:“卿等知外城破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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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21 阁臣众口同声地答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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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23 崇祯搓着手问:“事亟矣,今出何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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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25 众人的回答是,吉人自有天相,皇上洪福齐天,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险呈祥的。末了,又加一句:“如其不利,臣等巷战,誓不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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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27 话虽然说得好听,但闯军杀向内城时,守正阳门的兵部尚书张缙彦、守宣武门的太监王相尧、守齐化门的成国公朱纯臣等争先恐后地打开了城门,崇祯所期待的巷战根本就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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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29 崇祯听说外城被攻破之时,在殿廷徘徊了一天。当晚,夜不安寝,突有内侍惊慌失措地来报,内城已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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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31 崇祯急问:“大营兵安在?李国桢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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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33 内侍答道:“大营兵散矣。皇上宜急走。”一句话没说完,就闪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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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35 崇祯叹了口气,携太监王承恩急往南宫,登上煤山,抬目远眺,但见烽火烛天,内城确已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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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37 崇祯在山上徘徊逾时,心情渐渐安定下来,掉头迈往乾清宫,布置应急善后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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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39 他先提朱笔传书内阁,命人提督内外诸军事,辅佐太子,然后命人温酒,与周后、袁妃,同坐痛饮,慷慨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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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41 他边饮边叹道:“苦我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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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7143 几杯酒下肚,他突然又意气自若起来,命人将三个儿子——太子、永王、定王叫来。三个儿子匆匆忙忙地赶来了,身上还穿着皇子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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