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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27 淳化初年,朝廷处理了两桩腐败案。情节严重的王淮,赃钱以千万计,仅被撤职杖责,不久又恢复了原职;而情节较轻的祖吉,却被处以死刑。寇准了解到王淮是当朝副相王沔的弟弟,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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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29 公元991年春天,旱灾严重,太宗召集近臣询问时政得失。群臣都认为是天命,人没有办法;唯有寇准说,这是上天对朝廷刑罚不平的警告。太宗不爱听,生气地转入禁中,但又觉得寇准话中有话,就召问寇准。寇准回答:“请将二府大臣都叫来,我当面解释。”两府大臣都到齐后,寇准便把王淮、祖吉的案情述说一遍,然后看了王沔一眼问道:“这难道不是刑罚不公吗?”太宗当即责问王沔。王沔吓得魂不附体,连连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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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31 这件事后,寇准被任命为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改同知枢密院事。按现在的话说,相当于进了中央政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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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33 寇准在枢密院与同事张逊不合,两人经常当着皇帝的面争执。一天,寇准碰见一个疯子迎着马头呼喊万岁,一笑而过。张逊认为抓到了把柄,指使朋友王宾到皇帝面前揭发。双方当廷争吵起来,情绪激动。太宗发怒,贬罚张逊与寇准,将寇准外放为青州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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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35 寇准走后,太宗老惦念他,时常问左右:“寇准在青州快乐不快乐?”左右的人不了解皇帝的意思,回答:“他能得到这样的美差,应不会苦恼。”过了几天,太宗又这样问,他们看出皇帝还是想召用寇准,就回话说:“陛下老是惦念寇准,听说他天天纵酒行乐,不知是否也惦念着陛下?”太宗听了默然不语,第二年就召回寇准,任命为参知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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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37 太宗忙着召寇准回来,是因为想决断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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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39 当时太宗已经五十六岁,身体不是很好,却一直未立皇太子。这并非他不想立,是因为有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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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41 他共有过九个儿子,没有一个是正牌皇后所生,也就是说都不是嫡子。他们分别是:长子赵元佐、次子赵元僖、三子赵恒、四子赵元份、五子赵元杰、六子赵元偓、七子赵元偁、八子赵元俨和九子赵元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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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43 此九子中,除赵元亿早死外,其他八子都健在。他们虽都不是嫡子,但有长幼之序,照理说,皇位应该由长子赵元佐继承。皇帝赵光义这样认为,臣属也都这样想,似乎顺理成章。但问题偏偏出在赵元佐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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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45 这个赵元佐非常优秀,文武兼备,可是有个问题,那就是他与叔叔赵光美关系铁好。他甚至认为他父亲应该学着大伯的榜样,把皇位传给叔叔。太宗皇帝打击赵光美,致使他抑郁而终,赵元佐极为悲痛,以至于患上精神疾病,经常间歇性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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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47 长子指望不上了,太宗开始培养次子赵元僖,公元986年任命他为开封府尹。赵元僖表面上没有什么缺点,也很能干,但太宗却隐约听到一些关于他的负面信息,心里对他打上了问号。公元991年,冯拯、宋沆等人联名到宫门上书,请求正式册立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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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49 太宗立即警觉起来,疑心此事与赵元僖有关,发怒贬了冯拯与宋沆等人。因为宋沆是宰相吕蒙正的亲戚,吕蒙正也被罢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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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51 第二年,赵元僖暴病而亡,册立太子之事没人敢再提。可是,随着太宗身体日见衰坏,私底下许多人都非常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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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53 当时,太宗的三子、四子、五子、六子年龄都已经超过了十八岁,而且长子赵元佐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许多人看好他。面对这五个备选儿子,太宗相当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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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55 寇准从青州回京,入宫见皇帝谢恩。太宗足疾很重,撩起衣服让寇准看,意思是说,我已经衰老了。然后问道:“你怎么来得这么慢?”君臣稍作寒暄,太宗就急不可耐地问:“你看朕诸子中谁可托付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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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57 寇准谨慎地回答:“陛下为天下选择君主,不可与妇人、宦官商量,也不可与近臣商量。陛下感觉谁能深孚众望,最好自行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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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59 这样的回答,等于寇准已经表明了态度。皇后、太监与亲近之臣,多支持赵元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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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61 太宗皇帝明白寇准的意思,低头沉思了良久,屏退左右的人,轻声问道:“襄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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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63 寇准暗喜,连忙回答:“知子莫若父。陛下既认为襄王可以,就请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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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65 第二天,太宗宣布襄王赵恒为开封尹,改封寿王,立为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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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67 新太子册立,要去拜谒祖庙,京师的百姓听说后,都拥挤在道路两旁欢呼雀跃,人群中不时有人喊:“真是个少年天子啊。”太宗听说后,很不高兴,问寇准:“人心都归向太子,将把我置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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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69 寇准反应快,连连拜贺说:“陛下选择的皇储深得人心,这是国家的福气啊。”太宗这才慢慢高兴起来,请寇准喝酒,大醉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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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71 皇宫中珍藏着一通天犀,为稀世宝物。太宗令人加工成两条犀带,一条自用,另一条赐给了寇准。寇准深以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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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73 太宗对寇准帮助自己决断这件大事非常满意,任命他担任参知政事,并专门跟宰相吕端交代:“寇准处事明敏,如今加以提拔,希望他能尽心竭力。”吕端理解这话的意思,是让他尽量对寇准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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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575 但是,寇准虽能干,却太能干,什么事都想插手,什么事都想过问,又赶上吕端这样的忠厚上司,所以性格上的毛病开始放大——独断专行,刚愎自用,用人唯亲之类的批评逐渐被人用在了他身上,与某些同事的关系也日渐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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