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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14 当今皇帝赵恒龙潜之时,担任开封府尹,杨徽之为他的首席幕僚。借着这层关系,开封府重要的公文奏疏便都委托杨亿起草,赵恒为此对杨亿青睐有加,曾对人说:“他写的文稿适当而富有文采,举世难找出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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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16 赵恒继承帝位后,破格升任杨亿为左正言。钱若水受命撰修《太宗实录》,特意奏请杨亿参加。该书共计八十卷,杨亿一人就起草了五十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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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18 阁馆人员的薪水低,杨亿的家底又很薄,所以经济拮据。为了能增加收入,《太宗实录》编撰完成后,杨亿请求到地方上任职。皇帝不愿他离开,挽留不放,杨亿一再请求,才得以任处州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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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20 公元1001年,皇帝准备任命薛映、梅询等人为知制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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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22 按照本朝制度,朝廷诏书制令的草拟主要由两个单位负责:一个单位设在禁中大内,叫学士院,主要负责人叫翰林学士;另一个部门在中书门下,叫舍人院,供职其中的主要官员叫知制诰。大内的翰林学士一般起草皇帝亲自授意的重要诏书文告,如任免宰相、对外征伐等,称为内制;知制诰主要负责起草一些任免中下级官员的诏书,及处理日常事务的制令等,称为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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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24 知制诰因为位置机密,很受时人尊崇,太宗赵光义曾经说:“词臣所选,古今所重,朕早闻人言,朝廷命一知制诰,六姻相贺,以谓一佛出世,岂容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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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26 皇帝赵恒就知制诰的人选征求宰相李沆的意见,李沆对梅询印象不佳,说:“梅询品行不端,重用他恐怕招来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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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28 皇帝问:“那以谁代替他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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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30 李沆说:“杨亿在群众中声望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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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32 皇帝又惊又喜,连声说:“差点忘了这个人。”随即下令把杨亿召回,不需他参加例行的上岗考试,直接任命为知制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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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34 大约公元1005年前后,杨亿受命主管史馆工作,与王钦若共同负责编撰大型图书《册府元龟》。皇帝诏令,该书的体例与审定工作由杨亿负责,相当于主编。一年后,诏任为翰林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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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36 杨亿不支持皇帝装神弄鬼,也不支持册封刘氏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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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38 往日,皇帝对杨亿非常尊崇,杨亿即使偶尔违背圣意,也能得到原谅。但是,近一段时间,杨亿感到皇帝对他的态度有了变化,尤其有两件事更认证了他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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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40 有一次,杨亿起草回复辽国的书信,其中有“邻壤交欢”之句,皇帝看后,在旁边作批注,连用了三个情绪词“朽壤”“鼠壤”“粪壤”。杨亿为名动域内的文坛领袖,被皇帝这样挑错,自感颜面大扫。他虽然立即将“邻壤”改为“邻境”,但还是于第二天请求罢免,理由为,按照唐朝惯例,学士起草的文件被皇帝改动即为不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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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42 皇帝也自感有些过分,马上对他安抚解释。大意说:自己对与辽国平等交往过分敏感,“壤”字为土地之意,天下的土地全部为天子所有,契丹虽恃强占据了北国,但不能改变天下土地不能分割的大义,所以不能有“邻壤”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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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44 皇帝的解释确实有道理,杨亿承认自己对这个问题认识不够深刻;可是,直觉同时告诉他,此事绝非对事不对人,皇帝肯定听信某些小报告,对自己有了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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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46 此事过后,杨亿郁郁寡欢。恰好朝廷决定册立刘氏为皇后,皇帝想让杨亿起草诏书,但又知道杨亿素不支持这件事,担心他不接受,就派丁谓转达旨意。杨亿很为难,不愿做,丁谓说:“尽量去做,不愁没有富贵。”杨亿顺口答道:“这样的富贵,不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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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48 皇帝为此相当不高兴,对身边的人说:“杨亿真有气性,遇事不与人通融。”他决定再找机会敲打敲打杨亿,去去他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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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50 某天,杨亿在禁中的学士院值班,皇帝把他召到便殿,赐座后寒暄片刻,命人搬出几箱子文稿给杨亿看,对他说:“你认识这是朕的笔迹吗?这些都是朕亲自起草的,未曾让臣下代作。”这话等于告诉杨亿,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杨亿窘迫得无地自容,赶紧逃也似的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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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52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杨亿虽然知道皇帝只是想让自己有所改变,没有撵自己的意思,可是他感觉到继续留任已没有意义。因为,如果不辞职,那伙暗算自己的人绝不肯罢休,他们会继续在皇帝面前抹黑诋毁自己,自己终将会被皇帝抛弃,甚至会获罪受辱。与其等到那一天,不如趁早离开是非之地,辞职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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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54 杨亿家有所宅院在阳翟(今河南禹州)。春暮季节,杨亿的母亲到那所宅院小住,不巧生病,就留在了那里。阳翟距离东京有二三百里路程,消息很快传到了东京。杨亿闻讯,留下一张告假书函,连夜启程去侍奉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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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56 可是,杨亿这假请得大有问题,因为当时他正在宫中值宿。由于我们这个帝国非常庞大,事务繁杂,为了夜间不误事,朝廷设立了高级官员禁中轮流值班制度,以保证中央反应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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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58 杨亿值班的地方叫学士院,学士院在西掖门内,离皇帝闲居的宫殿很近,中间只隔两道小门。唐朝的时候,曾设有拉铃制度,皇帝有事需要找翰林学士,拉拉绳索铃铛就响,值班的学士闻铃后要赶紧起床,到皇帝办公的地方报到。宋时已不设拉铃制度,皇帝有事就让当值太监去叫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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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60 杨亿得到母亲生病的消息时可能天还不是很晚,所以他能够顺利地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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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18962 第二天清晨,皇帝听说杨母生病,但不知道杨亿已连夜离去。皇上一贯富有人情味,为示关心,他连忙派太监带着药品与金钱去安慰杨亿,顺便放他几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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