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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谓、曹利用尽管与冯拯接上了关系，可是他们自忖己方的力量与寇准相比，差距依旧很大。正当他们苦恼之时，翰林学士钱惟演找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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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惟演尽管文士一个，可他的背后是刘皇后，他们也急于寻找政治盟友，以合力对付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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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惟演的出现，让丁谓与曹利用非常欣喜，他们明白傍上了大树，不仅对付寇准不再成问题，而且他们未来的政治利益也有了可靠的保障。其实，钱惟演的感受也与他们相似，他也为找到丁、曹二人兴奋，为了加强双方的同盟关系，他主动提出愿与丁谓结成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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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一场惊心动魄的政治斗争慢慢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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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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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平压叛乱的能臣：李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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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禅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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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13年八月，皇帝赵恒宣布来年春天去亳州朝谒太清宫，为此他特意给道教精神领袖老子加尊号为：太上老君混元上德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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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于公元1008年冬天，东封泰山，祭了皇天；又于公元1011年春天西临汾阴，祀了后土；这次再来亳州崇拜一下教主，也算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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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朝廷宣布这个消息后，却引来了一封反对的奏疏。上疏的人名叫孙奭，官职是龙图阁待制。孙待制直截了当地说，皇帝东封西祀，又要去朝谒太清宫，完全是想效仿唐明皇李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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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议论说：“岂能把唐明皇当作贤德的君主效仿呢？唐明皇招祸败殃的事迹，不只臣下一人知道，陛下您身边的近臣们也都知道，只是他们为了自己邪恶的利益，故意不肯讲。唐明皇无道，当时没有人敢讲真话，待逃到马嵬坡，军士诛杀杨国忠后，他才下诏宣布自己不明事理，用人失当。但他的觉悟太晚了，怎么还来得及补救呢？臣希望陛下及早觉悟，不要再追求那些虚假的东西，斥逐身边的奸邪佞人，停止大兴土木，不要重蹈唐明皇的覆辙，以使自己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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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狠话，无疑像一盆冷水泼到了皇帝头上。但有趣的是，皇帝并没有勃然大怒，严厉惩罚孙待制，而是专门写了一篇文章，来为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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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的题目叫《解疑论》，大意说：封泰山，祀汾阴，祭祖陵，拜老子，都不始于唐明皇。唐明皇留下的《开元礼》应用至今，不能因为有天宝之乱，就把他的事迹全盘否定。秦朝极端无道，但如今的官名、诏令、郡县等制度都从它那里延续而来，怎能认为秦朝一无是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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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辩解乍一听似乎有分量，可仔细琢磨却有强词夺理的嫌疑。人家孙待制的本意是劝他不要折腾鬼神之事，并没有全盘否定唐明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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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皇帝也没法，他那天书、神仙之类的弥天大谎已经撒出去了，想回头根本不可能，所以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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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这件事上挨孙待制的骂，并不很生气。他认为自己该骂，没人骂反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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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起来，皇帝挨骂完全是自己找的。皇帝知道孙奭知识渊博，是个有道德的大儒，所以故意问他对天书的看法，孙待制直截了当地回答：“天何言哉？哪来的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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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他有这样激烈的态度，皇帝在侍弄鬼神之事上应该尽量避他，可皇帝偏不这样做。早在祭祀汾阴后土之时，他就曾派人让孙待制陈述朝廷的得失，孙待制上书提出十条意见，强烈反对祭祀汾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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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嫌不过瘾，让他把话说得更透彻一些。孙待制也不客气，再次连续两次上疏，大骂“编造祥瑞，假托鬼神”之事。他在第二篇上疏的结尾处说：“拿这些东西来欺骗上天，则上天不可欺；拿这些东西来愚弄下民，则下民不可愚弄；如果以这些东西欺骗后世，而后世的人不可能相信。对于此事，现今朝野的有识之士，都口虽不说，但心中窃笑，这样怎能不玷污陛下的圣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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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到孙奭的这些话，只是苦笑，他知道朝臣中几乎没有人真正相信鬼神。那些声称相信的人，要么是为了爱护他这个君主，给他留面子，要么是为了博取个人的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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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几年前东封泰山之时，他就因此闹过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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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礼仪，封禅泰山期间君臣都不能食荤，皇帝认真地这样做了，从京城出发开始，一直到封禅完毕，近一个月没有沾肉味。返回途中，到达太平驿，按规定可以恢复正常饮食了。皇帝对群臣长时间吃素之事有些过意不去，特意予以慰劳。马知节不愿看皇帝笑话，说：“吃素的只有陛下一人，臣等在路上，未尝不私下食肉。”皇帝闻言吃了一惊，望着宰相王旦问：“马知节所言对否？”王旦老实地回答：“确如马知节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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