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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只得挤出笑容,劝勉安慰他们。随即令翰林学士刘筠起草制书:将丁谓、李迪各降一级,罢去相职,丁谓知河南府,李迪知郓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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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事情至此也算告一段落。然而,这个结果是李迪想要的,却不是丁谓想要的,也不是刘皇后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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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朝廷的诏书没有正式下达,丁谓积极活动想继续留下,刘皇后也怕丁谓走后失却帮手,指示钱惟演想法把丁谓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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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惟演知道只留丁谓困难,遂耍了个花招,请求把丁谓与李迪一起留下。这比较合皇帝的心意,皇帝答应了下来。任命丁谓为户部尚书,李迪为户部侍郎,让他们回到朝官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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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惟演知道,如果他再请求让丁谓回到宰相的职位上,按照眼前的形势,极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结果:皇帝顺水推舟,让他与李迪一并官复原职。可是,这样的结果刘皇后不愿看到,她已经决心外放李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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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把李迪的空缺顶掉,钱惟演面见皇帝,说:“辽国的使者即将前来,而宰相的职位空缺不合适,冯拯为朝中老臣,应任命他担任宰相。”皇帝不知是计,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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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丁谓进殿晋见皇帝。皇帝诘问他与李迪相争之事,丁谓不慌不忙,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回答说:“不是臣敢和他争吵,只是李迪怒骂臣下而已,臣愿意重新留任。”皇帝情绪缓和了一下,下令赐坐。左右的侍从想找个坐墩,丁谓回头告诉他们:“皇帝要恢复我的平章事之职。”侍从们看皇帝,见皇帝似乎已经默认,只得给他找来一个杌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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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谓何以敢在皇帝面前如此嚣张?原因是他已得到密告,刘皇后已于幕后做通了丈夫的工作,他只需现场冷静地耍下赖皮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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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见完毕,皇帝令内侍传达旨意,送丁谓到中书门下赴任,让他依旧担任宰相。同时,皇帝还发布一条诏令,不许李迪留下,令他出京师,到郓州任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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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迪走了,丁谓却还感到有些闹心,原因是王钦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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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早在本年八月份的时候,远在杭州的王钦若得到老对头寇准被贬的消息,兴奋异常,立即上书,以自己是太子太保为由,请求回京辅佐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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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正好需要这样一位老臣回来平衡一下朝局,所以批准了他的请求,让他乘坐驿车迅速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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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王钦若回到京师,被任命为资政殿大学士,负责每天到资善堂给皇太子讲解经书。而且皇帝还有意让王钦若入宰相班子,只是因为他经常忘事,错认为已经任命过,所以把这件事给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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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谓对王钦若回来保持高度警惕。这王钦若与皇帝关系非同一般,他又鬼点子多,一朝让他得势,自己的地位将会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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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王钦若在皇上闲暇时前去谒见,皇上奇怪地问:“这个时间,你怎么不在中书门下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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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钦若回答:“臣下不做宰相,怎敢去中书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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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才明白自己忘了正式任命他,就回头看看侍奉官,命他直接把王钦若送到中书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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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谓很紧张,担心这个过去的老朋友趁机掺和进宰相班子。他揣摩王钦若没有自己面皮厚,所以命人摆上食物,故意说:“皇帝命令中书门下招待您。”王钦若大为尴尬,匆匆应酬了一下就回家了。临别时对送他来的使者说,请进宫回奏皇上,就说因为没有任命宰相的白麻诏书,所以我不敢接受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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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了使者的汇报,命令翰林院正式起草任命王钦若为宰相的诏书。王钦若接到诏书后,到中书门下报到,丁谓却安排他担任不参与政务的使相,让他充当西京留守,打发去了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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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开始只知任命王钦若的诏书已经正式下达,对具体情况并不了解,后来虽听说了这件事,却因为有刘皇后插手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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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赶走了王钦若,丁谓心满意足,尾巴翘得老高,一时权倾朝野。可是,他忘了物极必衰这句古话,正在他飘飘然之时,有个人在暗处已经瞄上了他,一心将他置于死地。这个人,也是皇帝布下的一枚棋子,他的使命是保证皇太子能顺利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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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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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帝国统治的维护者:王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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