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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主管审刑院,要求对这条法律作出详细解释,以便区分不同情节。主要界定两点:一、事先提醒当事人诏书为谁所下,以区别有意还是过失;二、只有怠慢皇帝亲下的诏书,才从重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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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对此项改革不是很积极,经王曾反复提议,才勉强接受,但仍抱有怀疑态度。不久,有官员违制,王曾判了他两年徒刑。皇帝揶揄说:“怎么样,提醒他们,难道就不会有人违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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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反驳说:“天下极为广大,岂能人人都守法。倘若如陛下坚持的那样,那么天下就不会有人犯过失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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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皇上有个优点,与大臣争论从不动怒。今天也一样,虽被王曾拿硬话噎得很不舒服,脸色也不好看,但并不影响他心平气和地转向其他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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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这项司法解释的效果显现了出来,被判两年徒刑的人逐渐减少。皇帝很开心,找到王曾,称赞他坚持自己的原则,使这条律法变得公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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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皇上晚上召王曾到承明殿聊天,穿的是便装,事后担心王曾挑理,专门派使者去找他解释,说:“因为很想念你,所以没有来得及穿上朝服,爱卿不要认为我有意慢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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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是何许人也,值得皇帝如此客气,如此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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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王曾,确实是个人物。前文说过,宋朝开国三百余年,共出现过四名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孙何是第一个,王曾是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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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为青州益都人,家族背景煊赫,据说秦朝名将王翦为其先世祖,东晋名相王导也是其族谱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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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时期,福建出了位名叫王审邽的人,此人主政泉州期间,奖励耕织,创办招贤院,被称为“开闽三王”之一,为一代贤达。王曾就是这个王审邽的裔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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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家族何时迁来青州已无据可查,其家族在青州的境况也难以详细得知。只是可以推测,他出生的那个家庭,大致是个普通的耕读之家。不过,也有些特殊之处。据一些资料记载,他的父亲是个书痴,一生至爱书籍,看到破旧的书,就一定要修整好;家里什么都可以送人,唯独书籍决不拿出。传说他曾做过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孔夫子托梦给他,说:“你如此爱惜我的书,我让弟子曾参投胎做你的儿子吧。”没过多久,他的夫人怀孕分娩,产下了一子。他记起那个梦,给小孩取名为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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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八岁那年,丧去了父亲,由叔父王宗元抚养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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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02年,二十五岁的王曾参加朝廷科考,高中第一,主考官陈恕慨叹说:“王曾是命冠一世的人才,我得到他,在知人方面也算无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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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很羡慕王曾,对他说:“能中状元,一生吃穿不用愁啦。”王曾严肃地回答:“我的平生之志,岂在于温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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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回乡探亲,青州知州李继昌听说他高中了状元,忙组织群众吹奏乐器到郊外迎接。王曾闻知,即换上便服,骑小毛驴从别的城门入城。他去拜见知州,知州吃惊地说:“听说您回来,已派人出城迎候,守门官还没来报告,您怎么就到了?”王曾回答:“我侥幸得了个状元,怎么敢惊动大人和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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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相貌端庄持重,平素寡言少语,举止方正有礼。杨亿很喜爱他,看到他写的赋,赞叹道:“这真是个辅佐帝王的人才。”杨亿评人,相当慎重,在当时具有一定的权威性。他足以让一个无名之辈一日成名,也足以让一个名声煊赫者身价倍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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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听说王曾的才气非常感兴趣。他担任宰相时,恰巧王曾从济州通判的位子上回京述职,他即把王曾召到政事堂考试,授予他秘书省著作郎、三司户部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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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期,王曾的仕途生涯比较顺利,到公元1009年时,已官至知制诰。这年夏天,他开始在政治上发力,接连上了两道奏疏:第一道奏疏建议朝廷不要热衷于各种祥瑞,第二道奏疏反对大规模建造玉清昭应宫。他的潜台词虽然没有挑明,实际上却是在公开反对当今皇帝发起的鬼神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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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道奏疏,奠定了王曾的政治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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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对王曾的政治态度心知肚明,但他掌握一个原则:不管是谁,反对鬼神运动无所谓,只要不是跳将出来,赤裸裸挑战,都可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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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虽然公然反对,但比较讲究策略,没让皇上难堪,所以皇上从不为难他,还不停给他升官,对他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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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12年十月,让王曾担任辽主生辰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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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16年秋天,让王曾以左谏议大夫的身份任参知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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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王曾遇到过两件麻烦,都与他的政治立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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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发生在公元1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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