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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契丹大军困滞于澶渊,离他们的国境千里遥远,人马都已经非常疲乏。虽然他们人数不少,可很容易打败。他们的后勤供应困难,即使抢掠一些物资,也只能放在马背上,难以支持长久。假如我军全面截断他们的后勤通道,完全可以歼灭他们的主力。即使他们侥幸逃脱,我军也能顺势夺回幽、易等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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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杨延昭讲得非常有道理,宰相寇准也持有类似的看法。但当时朝廷和谈的决心一定,他的奏折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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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昭极其失望,他决定趁和平协议尚未正式签订,再教训一下对手。他率兵攻入辽国境内,攻克古城,俘获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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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对辽国的最后一战,此后朝廷传来命令,称辽军已暂停军事行动,不准前线诸将在和谈期间横挑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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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国和谈成功,朝廷认为北疆的防御工作仍不能马虎,需选一批军事才能出众的将官在那里任职,以防不测。皇帝欣赏杨延昭的忠勇,御笔点他为保州知州,兼缘边都巡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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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05年春,朝廷给战争中的将领叙功,晋升他为保州防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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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五月,高阳关副都部署张凝病逝。朝廷调杨延昭接替张凝的工作,任高阳关副都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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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前线原设有镇、定、高阳关三大军区,澶渊和约签订后,朝廷裁减河北驻军,将西路的镇州与定州两大军区合并为一,只保留下两大军区。高阳关不设正职,杨延昭实际是那里的最高军事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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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虽然升了,可杨延昭并不痛快。在他看来,朝廷匆匆与辽国缔结和约,做的是桩亏本的买卖。杨延昭信不过辽国人,他认为辽国人这次与朝廷签订和平条约,不过是权宜之计。用不了几年,或几十年,等辽国人有了机会,他们还会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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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杨延昭的判断有一定的道理,辽国确实存在强硬派,他们不想与宋朝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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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却超出了杨延昭的预料,辽主与萧太后非常珍视与宋朝的和平,他们不仅不挑衅,还唯恐宋朝反悔。个中的原因不仅杨延昭想不通,宋朝的许多大臣也想不通,他们既不了解辽国当时的现状,也不了解萧太后与辽主耶律隆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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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后来能保持一个多世纪的和平,显然不只是宋朝一方的努力,辽国的诚意同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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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战争,杨延昭提不起精神,对于军中的公务及诉讼之事颇为厌倦。他属下有个叫周正的小校,精通吏事,杨延昭索性把一些琐碎之事全部委托给他。周正有了权力,不免偶尔假公济私,此事被人告发。皇帝理解杨延昭的失落,没有直接批评他,只是下诏斥责周正,命令他离开机关,回基层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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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杨延昭的帐下有岳胜、孟良、焦赞等一班猛将,但史书上没有记载他们的事迹,难于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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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昭死后,官方对他的评价为:智勇善战,领到奖金奖品全用来犒赏士卒,对自己家事很少过问;生性质朴,不讲排场,出外办事,看上去如同一名小校;号令严明,与士兵同甘共苦,遇敌必定身先士卒,立了功推让给部下,所以深为部下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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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昭与他父亲一样,为传奇式将领。不仅宋朝的军民爱戴他,辽国人对他的评价也甚高。据说,辽人不称他的名字,而呼他为杨六郎,不仅因为他排行老六,还因为辽国人迷信,相信天上北斗七星中的第六颗专克辽国,传言他是那第六颗星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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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昭去世后半年,宋朝的另一位传奇将军也离开了人间。此人就是荆嗣。荆嗣出身士卒,堪称当世第一猛将,一生作战一百五十余次,几乎没有败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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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嗣武艺高强,敢打硬仗、恶仗,擅长奇袭,常以少胜多。他曾在飞狐之战中,一人斩敌首级一百多;他曾在石门之战时,以五百人击溃辽军两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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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样一位有勇有谋的天才将领,却很少有机会独当一面,他领兵最多时不过一万人。他的境遇几乎与杨延昭相同,一生得小用而不得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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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军队的装备比辽军精良,训练也不比辽军差,朝廷假如能放手使用杨延昭、荆嗣这样的将领,给他们十万精兵,任他们北上横行,何愁燕云不能收复?何愁辽国不被制服?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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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嗣死时,官职为虢州防御使、邠宁环庆副都部署,级别与杨延昭一样。他们这样的将领,在本朝能升到这样的级别,也就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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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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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相安无事的宋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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