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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宋朝除了对辽国的畜牧产品有需求外,对他们的其他产品所求不大;而辽国不同,他们对宋朝的茶叶、绢绸、草药、香料、漆器、瓷器及书籍等,都有强劲的需求。辽国人强烈希望与宋朝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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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率先宣布开放振武军边贸市场后,随即向宋朝提出了加强贸易交流的请求。宋朝稍有些犹豫,却也没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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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慎重起见,皇帝召见了雄州的机宜司负责人赵延祚。机宜司为朝廷的军事情报机构,类似于今天的国家安全局。赵延祚是个资深情报头子,现年已经七十多岁,对辽国知之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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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延祚认为,辽国的和平诚意不必怀疑,但是朝廷每年赠给他们的三十万岁币,全归萧太后与辽主耶律隆绪支配,别人都得不到好处,担心日久,这些人会生出事端,破坏和平。他的意见是,朝廷不仅要积极在边境上设立边贸市场,而且还要在交易时稍微让点利,让那些辽国的达官贵人们也得到些好处,以换取他们的支持与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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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认为赵延祚的建议富有远见,决定采纳。经过与辽国商谈,朝廷在雄州、霸州、安肃军(原静戎军)开放三处榷场。并派专使孔揆等,告谕各个边贸市场的管理人员,对辽贸易不能只看经济利益,还要讲政治——所有出口商品,其价格要稍微低于正常市场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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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这项决定,让辽国人相当满意;但自己也不吃亏,因为宋朝输出的商品多为制成品,而进口商品多为原料性的畜产品,所以获利颇丰。据统计,宋朝当时一年得到的贸易盈余与税收,多达四十万有余,比每年给辽国的岁币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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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宋朝是个激励,因此,不久又在广信军(原威虏军)等地开设了新的边贸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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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尽管宋、辽两国的和平基础不断夯实,但宋朝还是有一份担心,因为其中尚有一个变数考验着两国的关系。这个变数,就在于辽主耶律隆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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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隆绪已人近中年,文武兼备,聪明睿智,可并不能当大辽国的家——辽国的真正决策者,是他的母亲萧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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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精明干练,通晓军政,权力欲强,她让儿子参与军国政事的处理,但给他的定位是历练与学习,不给他决策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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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隆绪既然不能干预政事,那么就难免把许多时间消磨在玩乐上。他喜爱打马球,经常与大臣分组举行对抗赛,还喜欢游猎,经常在山野间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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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不反对他从事这些活动,因为按照契丹旧有习俗,逐马骑射,是寓兵于日常生活的需要,符合契丹尚武的传统;但她对儿子的管教非常严格,只允许他适可而止,不允许他用在游猎等活动上的时间多于读书的时间。为此她告诫说:“前代圣人说:人的欲望不可放纵。我儿贵为君主,驰骋田猎,万一发生车马倾覆等事故,只会给我留下忧患,望深切防范!”为此辽主每次出猎,她都要亲自检查服装与御马,生怕出现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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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日,耶律隆绪想从府库中提取一件东西,她都要过问用途,假如是用来赐赏文武臣僚之用,就给;否则,就不给。倘若有随从与辽主随便开玩笑,一旦让她知道,必定杖责此人,且责问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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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严厉的教育下,辽主耶律隆绪对母亲又敬又畏,从不敢有半点违拗。可是,现在萧太后老了,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假如有一天她把权力移交给耶律隆绪,耶律隆绪还会按照她既定的方针办事吗?尤其,等萧太后百年之后,年富力强、尚武好胜的耶律隆绪,是否会进行新的军事冒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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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宋友好的继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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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09年冬天,五十七岁的萧太后感到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她决定不再摄政。这年十一月,她正式把权力移交给了三十九岁的儿子耶律隆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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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五,萧太后病重,耶律隆绪宣布大赦天下,以给太后祈福。但是,这种办法没有管用,五天后,萧太后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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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隆绪是个大孝子,非常悲痛,服丧期间一直骨瘦如柴,一哭便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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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任命天平节度使耶律信宁为告哀使,到宋朝报丧。耶律信宁出发之日,先派出飞骑将丧讯传报到涿州,涿州又迅速告知宋朝的雄州,由雄州将之报奏到了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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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二十四日,宋帝赵恒知道了此讯,立即宣布停朝七天致哀。并派太常博士王随为祭奠使,王曙为吊慰使,带着袭衣五套、绫罗绸缎一万匹,赶赴辽国吊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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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告哀使耶律信宁赶到,朝廷在开宝寺设置灵位,由皇帝亲自穿丧服致哀,文武百官都到辽国的使馆都亭驿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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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10年三月二十四日,辽国给萧太后上谥号为圣神宣献皇后,四月十五日葬于乾陵。同时,给大丞相耶律德昌改名,赐为耶律隆运,并在萧太后的坟旁赐给他一块陪葬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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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耶律隆运与萧太后既是隐秘的情侣,又是政治搭档。他与萧太后几乎可以视为一体,先前辽国虽名义上由萧太后当家,实际上他是幕后操盘者。辽主对他非常尊重,几乎将他当父亲一样侍奉,封为晋王,地位在亲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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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隆运原名韩德让,汉族,生于公元941年,蓟州玉田人,辽国名臣韩匡嗣的第二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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