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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44 早在辽国与宋朝签订和约之前,辽国就有认真经略漠北的意图。公元996年,萧挞凛负责安抚西北事务。当时有个名叫耶律昭的人,曾被流放到西北边疆,熟悉那里的情况,萧挞凛找到他,向他问计,说:“如今三面边界基本太平无事,只有阻卜伺机而动,讨伐他们则过于遥远,放纵他们则边境百姓遭殃,增派守兵又粮饷运输困难,即使打算苟安一时,也不能保证他们不随时作乱。对付他们有什么好的计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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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46 耶律昭详细介绍了阻卜部的现状,总结出四条需要注意的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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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48 第一,阻卜部生存条件恶劣,民众普遍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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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50 第二,他们经常遭受其他不法部落的劫掠,常处于惊恐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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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52 第三,他们厌恶官府的压榨与折腾。例如官府为了收税方便,逼他们将牛羊集中起来放养,不让他们追逐肥美的水草,致使牲口消瘦,收入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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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54 第四,他们的劳役兵役过重,往往一家四个成年男子,只有一个能在家中从事生产。为此本地兵卒时常逃亡,导致社会秩序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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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56 他的结论是,只要官府切实为当地游牧民减负,推行德政,剪除为害一方的强盗部族,那里的混乱局面就能得到彻底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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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58 萧挞凛深以为然,听从了他的话,决定恩威并重,在西北招讨司推行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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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60 同年腊月,萧挞凛因为阻卜部酋长阿鲁端桀骜不驯,便诱他出来,将他与同党六十人斩首。第二年夏天,阻卜迪里部杀死官方代表,逃到西北荒野,萧挞凛领轻骑兵追击,将他们一半的人口俘获,并趁机讨伐那些习惯当强盗的部族,在当地设立了三个军事据点,以维持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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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62 自此,在萧挞凛的治理下,阻卜诸部开始稳定下来,为辽国组织大规模南征创造了契机。萧挞凛因此功而被封为兰陵郡王兼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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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64 萧挞凛之后,萧托云(又称萧图玉)担任西北路招讨使。萧托云缺乏萧挞凛的谋略,在他任上,阻卜诸部又开始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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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66 公元1011年夏天,也就是辽主从高丽凯旋班师数月后,萧托云回京述职,辽主耶律隆绪让他娶金乡公主,封他为驸马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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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68 辽主之所以这时召他回来,显然不只是为了招个女婿;他想趁机经略漠北,进一步控制阻卜诸部,远扬德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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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70 萧托云认为,朝廷对漠北的管理过于松散,他向辽主建议:“可将阻卜族分成数部,各设节度使管理。”辽主听从了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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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72 这是个十足的馊主意,阻卜族本来就自然分成许多部落,现在官府要强行将他们拆散,重新组合,当然会让他们恐慌不安。而官府新任命的节度使,大多资质平平,他们不懂变通,工作方法简单粗暴,很快激起了各部的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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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74 萧托云见漠北局势糜烂,立即率兵征讨;但反叛者声势浩大,反将萧托云围困在了可敦城。可敦城为北镇州的治所,位置在今蒙古国乌兰巴托以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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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76 可敦城防御工事比较薄弱,萧托云怕久驻不利,乃突围进入窝鲁朵城据守。窝鲁朵城即匈奴的龙庭单于城,位置在可敦城西南,今外蒙古国的杭爱山北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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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78 辽国听到萧托云告急,忙派出两路大军前去救援,一路由西北路招讨都监萧孝穆率领,直奔可敦城;一路由北院枢密使耶律华格率领,去救萧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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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80 公元1012年冬天,萧孝穆围攻可敦城。阻卜诸部联合起来,企图里应外合,消灭辽军,反被萧孝穆杀得大败,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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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82 耶律华格领兵向窝鲁朵城急进,大军尚未到达,叛军就惊恐起来,萧托云趁机派人劝诱,叛军基于压力,全部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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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84 耶律华格听说后,停止进军,快马扬鞭,回来向辽主汇报战况。辽主打算罢兵,都监耶律世良上书反对,他认为阻卜部虽然表面屈服,但大军一退,他们就会有反复。辽主认可了他的说法,命令耶律华格继续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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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86 耶律华格对阻卜诸部的情况进行分析,区分出了真诚归顺的部落与阳奉阴违的部落。他探知到,那些阳奉阴违的部落正向翼只水(今额尔齐斯河)流域集中,图谋不轨。耶律华格乃领兵进击,阻卜酋长乌巴警觉,望风而逃,残余部属在安真河被辽军追上,消灭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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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88 但是,辽军在班师途中却犯了个大错误,他们将阿萨兰回鹘人当成敌人,攻击抢劫了他们。幸亏都监珠哩从后军赶到,大喊:“错了,他们其实都已归顺!”耶律华格马上将俘获的人与财物一概归还,但还是让回鹘人非常不快,自此对辽国疏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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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90 公元1014年,阻卜最难缠的酋长乌巴主动给辽国进贡,表示愿意归顺。辽国封他为王。至此,阻卜之乱,算是大致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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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921492 但是,辽国在西面按下一个葫芦,在东面却起来了两个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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