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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的气韵,跟“怒发冲冠”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境,完全是一种英雄末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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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织三条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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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虽然已经辞官退隐,但秦桧一帮人要置岳飞于死地的主意已定,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于是,秦桧等人给岳飞罗织了三条罪状,这三条罪状,每一条都可以置岳飞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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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是说岳飞在朱仙镇班师之后,心中愤懑,在军营当中公开放话,说皇上不修德,国家没救了。言下之意是说,我本来能够收复失地,直捣黄龙,但皇帝十二道金牌催我班师,致使功亏一篑。这种话是指斥乘舆(乘舆是对皇上的尊称),直接诽谤当今天子,公开说国家没救了,这肯定是死罪。当然,这是秦桧列举出来的证据,至于到底是不是岳飞说的,在什么时候说的,都无从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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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是说从朱仙镇班师之后,岳飞跟几个心腹借酒浇愁,倾诉胸中的苦闷。喝酒的时候,岳飞就问张宪,这天下的事儿应该怎么办啊?张宪回答,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且不说岳飞接下来说了什么,这两句话就够“意味深长”了。你想,岳飞是手握重兵的统帅,他问自己的下属天下事儿怎么办,下属回答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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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条就更要命了,是说岳飞对部下张宪说,我跟太祖爷一样,都是32岁当节度使。其实就算岳飞说过这话,那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32岁当了节度使,与太祖皇帝当年年纪相当,理解为他是崇拜太祖、敬仰前贤也说得过去,最多是有些得意而已。可这三句话连起来听,就让高宗毛骨悚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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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给岳飞罗织的这三条罪状,是一环套一环的。首先,岳飞指责皇上不修德,国家没救了;然后,岳飞又问天下事儿应该怎么办,部将说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最后,岳飞再来一句,我跟太祖爷一样,32岁当了节度使。这三句话连起来一听,岳飞可不就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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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岳飞的脾气个性,这三句话他真有可能都说过。但问题是,岳飞是在什么语境下说的,这三句话是不是以这个顺序说的?到了秦桧这儿,这些都无关紧要,经他一拼一粘,这三条大罪就出来了。我们想,高宗皇帝念兹在兹,他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武将谋反,这样的罪状一呈上去,岳飞就非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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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高宗皇帝下旨,先拘捕张宪和岳云。在岳家军里,张宪和王贵是岳飞的左膀右臂,王贵已经站到秦桧一边了,只拘捕了张宪。当时,张宪和岳云都还在军中,而岳飞已经辞去军职了,他们被捕,岳飞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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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宪和岳云被捕之后,朝廷就以相府、中书省的名义下发省牒,派殿前司都统制杨沂中去抓捕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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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只身入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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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武将有结拜的传统,杨沂中跟岳飞也有八拜之交,杨沂中排行第十,岳飞叫他十哥。杨沂中是殿前司都统制,就是禁卫军统帅,相当于我们今天的卫戍区司令,是守卫在皇帝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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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沂中一来,岳飞感觉非常惊愕,心想,杨沂中来干什么?这个时候,岳飞也预感到大事不好,就问杨沂中,十哥你来有什么事儿?杨沂中就把省牒拿出来给岳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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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省牒的中心思想就是一句话:把活的岳飞带回京城。杨沂中为了稳住岳飞,就说,你别担心,这里边可能有点儿误会,见了皇上把事儿说清楚就完了,张宪、岳云也就都能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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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看了省牒之后,心情十分沉重,让家人置酒款待杨沂中,说十哥你等等,我回去收拾一下,这么远的路,一去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在临安又没有家,我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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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岳飞转身离去,杨沂中非常担心,他想,岳飞不会去上吊吧?宰相的意思是把活的岳飞带回去,岳飞要是自尽了,我可没法儿交差。再一看,岳飞的家人端出酒来,请他饮酒,杨沂中不敢喝,怕酒里下了药,万一自己喝下去岳飞趁机跑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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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沂中端着酒杯犹疑不决,就问岳飞的仆人,岳少保现在干吗呢?仆人说,我家主人正在后面收拾呢。杨沂中又问,岳少保神色如何?仆人回答说面色如常。杨沂中这才放下心,一仰脖就把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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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岳飞从后面出来了,说十哥我信你,你敢喝我这杯酒,不担心酒里有毒,就证明你心地磊落,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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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沂中听了这话,惊得一脑门子汗,心想,好险,我要是不喝这杯酒,岳飞说不定就跟我翻脸了。这样一来,杨沂中就带着岳飞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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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沂中带着岳飞往京城走,一路上都让人暗中看管岳飞。因为岳飞不论功劳、地位,还是声誉,都远在杨沂中之上,杨沂中不敢公开跟岳飞翻脸,只好命人暗中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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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京城途中,要经过岳家军的驻地。张宪和岳云都已经被捕,岳家军都明白岳飞为何进京,也想到岳大帅这一去,绝没有好结果。这一天晚上,得知岳飞投宿在附近的古寺里,岳家军的将领就一拨一拨地去探望岳飞。这些将领见了岳飞,都声泪俱下,劝说岳飞不要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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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岳飞一拍桌子,把他们都轰出去了。岳飞说,我对大宋忠心耿耿,皇天后土,可表此心,我绝不负朝廷,你们不要跟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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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军没能劝住岳飞,最终,岳飞还是来到了杭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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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读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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