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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诈自复除者,诈死及诈去工乐杂户者,徒三年。疏议云:……诈去工乐杂户等名字者,徒二年,其太常音声人,州县有贯,诈去音声人名者,亦同工乐之罪。(《唐律疏议》卷二五《诈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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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知唐代贱民,无论官私,一“进”一“放”,皆有一定之程序,不可混忽轻视。倘经放为良,不改本行,亦受处罚,《唐律疏议》卷四《名例四》疏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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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乐杂户之类,会赦之后,经责簿帐,即须改正,不改正,亦如本犯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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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主亡及老免 倘遇本主死亡,或本身年老,皆可免为良人。《新唐书》卷五一《食货志》(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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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即位,废浮图法,天下毁寺四千八百,招提兰若四万,籍僧尼为民二十六万五千人,奴婢十五万人,田数千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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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本主丧亡,解放为良之例,前引《唐六典》卷六“都官”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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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免为番户,再免为杂户,三免为良人,皆因赦宥所及则免之。年六十及废疾,虽赦令不该,并免为番户;七十则为良人,任所居乐处而编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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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老免之例。六十及残疾者免为番户,七十者免为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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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贱民解放后之善后办法,国家亦妥为筹措,据《新唐书》卷五一、五二《食货志》记载,约分为三项(文长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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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奴婢纵为良人,给复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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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浮民、部曲、客女、奴婢,纵为良者,附宽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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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武宗即位,废浮图法……腴田鬻钱送户部,中下田给寺家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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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贱民于解放前,多系无产阶级,一经解放,倘不善为其后,岂不置之于死地,或逼之走险。所以附宽乡,给田亩及复三年之办法,自为解决贱民生活必不可少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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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自动之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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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逃亡 贱民如此受压迫,稍有志气者,绝难忍受,倘有机可乘,当然“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然,即发生暴动,打倒统治者。兹先叙其逃亡事实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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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宗纂业之始……元载专政……及载受戮,而逸奴为平卢军卒。(《杜阳杂编》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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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宜得本贱人,背主逃,当玄宗起义,与王毛仲等立功,宜得官至武卫将军,旧主遏诸途,趋而避之,不敢仰视……(《朝野佥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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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奴曹达犯罪,(王)勃匿之,既惧事泄,杀达灭口,事觉当诛,会赦除名。(《全唐文》卷一七七“王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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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法律上,对于贱民逃亡及藏匿之者,处罚颇严。《唐律疏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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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得逃亡奴婢,不送官而卖者,以和诱论;藏匿者减一等,坐之。即私奴婢买子孙及乞取者,准盗论,乞卖者,与同罪。(卷二〇《贼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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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官户官奴婢亡者,一日杖六十,三日加一等(部曲私奴婢亦同)。主司不觉亡者,一口笞三十,五口加一等,罪止杖一百。故纵官户亡者,与同罪;奴婢,准盗论。即诱导官私奴婢亡者,准盗论,仍令备偿。(卷二八《捕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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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部内容止他界逃亡浮浪者,一人里正笞四十,四人加一等;县内,五人笞四十,十人加一等。州随所管县通计为罪。各罪止徒二年,藏官户部曲奴婢亦同。(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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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见当时奴婢逃亡之多,国家为防微杜渐,乃设此严刑,“官户官奴婢逃亡者,一日杖六十,三日加一等”,至于私贱民方面,则无法律规定,概由本主自由处置,盖“奴婢既同资财,即合由主处分”,本为国法所许。因此私奴逃亡,不幸中途拿获,处罚较为严重。《朝野佥载》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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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断须续者,取旋覆根绞取汁。以根相对,以汁涂面而封之,即相续如故,蜀儿奴逃走,多刻筋,以此续之,百不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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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奴逃走捉回,处罚至于刻筋,亦云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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