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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不想在同一座玉壁城下跌倒两次,上一次王思政笑到最后,这一次,高欢无法容忍让韦孝宽看自己的笑话。高欢在攻势暂停后,骑马在城下来回溜达,他想看看貌似固若金汤的玉壁有没有什么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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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转了几圈后,高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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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壁是一座濒临汾水建立的军事城堡,因为城中没有水源,所以玉壁城中西魏军的饮水问题都要依仗着汾河水。高欢知道他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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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功高莫过救驾,计毒莫过绝粮。”其实失去水源的严重性要远远超过失去粮食。韦孝宽还想喝免费的汾河水?免费时代已经结束了,想要继续蹭水喝,就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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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带着大队人马扛着挖河器具来到汾河边,高欢指挥军队挖河道,目的是改变汾河的流向,让玉壁城中的贼军没有水喝。这时天已经黑了,高欢命令点起火把,无数支火把映成一条火龙,在黑夜的衬映下,显得格外悲壮。韦孝宽已经看出了高欢的歹毒用意,气的在城上大骂高欢缺德带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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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面带微笑,欣赏着韦孝宽的气急败坏,一边督促弟兄们用力挖河。只用了一个晚上,当深秋的朝霞红透东方时,一项伟大的移河工程在高欢手上完成。玉壁城没断粮,却断了水。高欢回到大营后,开始计算,人在没有水喝的情况,还能坚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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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掉了玉壁城的水源,高欢依然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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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孝宽如果不想投降,在没有水喝的情况下,依然可以坚持好几天。宇文泰也不是傻子,他不会派救兵吗?韦孝宽现在缺的是饮用水,高欢缺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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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在西魏的大队援军赶到之前,吃掉韦孝宽。像韦孝宽这样又臭又硬的石头,指望他投降是痴人说梦,高欢能做的,就是以武力强行解决问题。既然从城下进从城下进攻没有什么效果,高欢果断改变作战思路,地面上不行,那就从空中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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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没有空军,高欢的意思是在玉壁城下堆起土山,通过土山的高度,扭转对玉壁的海拔差距。高欢指挥工兵部队在玉壁城下挖土堆山,人多力量大,在韦孝宽的骂声中,一座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土山,矗立在韦孝宽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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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孝宽当然知道高欢的用意,土山的出现,逆转了双方的高空优劣。东魏军居高临下,站在土山上往城里多扔几块大石头,西魏弟兄们就将被砸成肉饼。面对高欢的毒计,韦孝宽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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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的思维是人工增加自己的军事进攻高度,韦孝宽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西魏军必须保持对东魏军的高度优势,否则后果自负。韦孝宽发现城中有两座城楼,高度和高欢的土山相差无几,韦孝宽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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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韦孝宽的紧急督促下,西魏军立刻在城中寻找木料,拆屋扒梁。玉壁本身就是个以军事功能为主的城市,城中没有什么居民,拆掉城中的建筑没什么可惜的。再加以前积存的木料,大批木料源源不断地堆积在城楼上。同时,大批作战工具也运上城楼,随时恭候高欢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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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土山一点点增高,等东魏军兴高采烈地站在山头上时,却发现,他们需要仰视玉壁城中那两座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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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的高空作战计划,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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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有些吃力的爬到土山上面,看着城中高耸的城楼,气的大骂韦孝宽狡猾。高欢拎着鞭子,垂头丧气地在土山上来回转圈,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窜入高欢的脑海,高欢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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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进攻不利,高空作战不利,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就是地下作战。说的通俗点,就是地道战。不夸张的讲,高欢是个地道战的行家,当年进攻邺城时,高欢就用过这一招,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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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要做的,就是复制当年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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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用什么作战方法是军队中的高级机密,是不能让敌人知道的。但高欢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在挖地道之前,高欢高调地向韦孝宽通知了他下一步的作战计划。高欢之所以如此高调,主要还是源于自信,他不相信韦孝宽面对自己的地老鼠部队,还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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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派使者入城,当面告诉韦孝宽:“韦将军的添木增高确实很有创造力,不过,就算你们的城楼高耸入云,我们也不陪你玩了。丞相让我告诉将军,我军将会采用挖地洞的办法入城,到时请将军摆好酒宴,犒劳我军将士。”说完,东魏使者大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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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孝宽慢慢咀嚼着高欢的用意,这个老家伙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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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孝宽相信这次高欢说的是真话,地面上不行,空中不行,高欢也只能走地下了,换了韦孝宽攻城,他也会这么做。高欢想从地下进城,也要问问韦孝宽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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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不管韦孝宽什么反应,他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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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在挖地道之前,已经全面了解了玉壁周围的地形,玉壁处在汾河南岸,北高南低,这也是当初高欢为什么在城南堆土山的原因。高欢决定在城北挖地道,东魏军的工程技术人员已经全面到位,物资器械也全部运到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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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高欢多留了一个心眼,如果只挖一条地道的话,安全系数太低,万一在出口被西魏军堵住就麻烦了。一条地道太危险,那就挖十条!韦孝宽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别想堵死十条地道的出口。再说,韦孝宽又怎么会知道地道的出口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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