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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孝宽相信这次高欢说的是真话,地面上不行,空中不行,高欢也只能走地下了,换了韦孝宽攻城,他也会这么做。高欢想从地下进城,也要问问韦孝宽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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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不管韦孝宽什么反应,他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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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在挖地道之前,已经全面了解了玉壁周围的地形,玉壁处在汾河南岸,北高南低,这也是当初高欢为什么在城南堆土山的原因。高欢决定在城北挖地道,东魏军的工程技术人员已经全面到位,物资器械也全部运到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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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高欢多留了一个心眼,如果只挖一条地道的话,安全系数太低,万一在出口被西魏军堵住就麻烦了。一条地道太危险,那就挖十条!韦孝宽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别想堵死十条地道的出口。再说,韦孝宽又怎么会知道地道的出口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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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程技术人员的指挥下,数万士兵分成十队,齐头并进,锹铲横飞,土积如山。从地道中挖出来的土,高欢也有办法处置,就是全部倒在城南的土山上,继续增加土山的高度。高欢倒想看看,韦孝宽手上还有多少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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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的两旁插着巨大的火把,红油油地火光更加映衬着黑暗的恐怖,火把“兹兹拉拉”的燃烧声让空气里弥漫了死亡的味道。高欢一身戎装,怀抱大剑,横踞在地道口的胡床上,面带微笑地监工。高欢相信这次韦孝宽已经是逃无可逃,玉壁,将有新的主人!或者说,玉壁,将迎接曾经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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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高欢还是小瞧了韦孝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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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东魏军要挖地道之后,韦孝宽迅速制定了一个周详的应对战术,绝对不能让东魏军从地下钻出来。韦孝宽的办法其实难度并不大,具体来说,就是用地道战来瓦解地道战。韦孝宽坏笑着告诉弟兄们:“贺六浑会挖地道,难道我们就不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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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韦孝宽的应对部署,西魏军立刻在玉壁城门附近的地下,开挖了一道圆形的大沟。然后由精锐的西魏军将士举着火把,蹲在坑道口。韦孝宽之所以把地道挖在鸭蛋形,就是考虑到他不确定东魏军会从哪里冒出来。有了这个大沟,无论东魏军出现在哪里,都会有人招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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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孝宽的果然效果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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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在地道口蹲守的西魏军在火把的照映下,发现对面的土开始有些松动,这伙地老鼠终于送上门了。当东魏军工兵破土而出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不是阳光普照大地,而是一身黑衣的西魏“贼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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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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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东魏军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西魏军一哄而上,动手捆绑,动刀砍人。好不容易钻出地道的东魏军,不是被五花大绑的擒到地面上,就是横尸地下,永远见不到明媚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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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魏军初战告捷,但有个问题却让韦孝宽非常棘手。西魏军人数有限,主力都在城墙上防守,派到地洞里的兵力并不多,可东魏军却可以仗着人数上的巨大优势,源源不断的从地洞里钻出来。长此以往,西魏军根本吃不消,堵住了这头,东魏军就在另一头钻空子,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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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孝宽决定改变防堵策略,用科技的力量取代人海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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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孝宽让弟兄们在各个地道出口堆满木柴,等发现东魏的地老鼠们钻过来时,就把这些木柴点燃,然后用“鼓凤机”吹这些燃烧的柴草。柴草被巨大的风力吹动,就能烧退东魏军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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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魏军只知道西魏军会蹲在洞口拿人,根本没想到韦孝宽会歹毒的放火,当弟兄们蹑手蹑脚的来到洞口时,还没来得及看清对面,就看到一条条火龙,张着血盆大口,无情地朝自己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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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地洞比较狭小,活动空间极为有限,很多前排的东魏士兵就这样被活活烧死在黄泉之下。后排的比较幸运,被烧光了胡须眉毛,衣服也烧烂了,惨叫着逃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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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看到弟兄们这副狼狈相,气的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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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天下:北齐和北周四十年争霸史(526-581) 二十五 玉壁夕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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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进攻不利,高空作战不利,地道作战依然不利,高欢几乎抓狂。高欢反复思考,高空和地道作战都是辅助型进攻方式,最常规也是最有效的战术,依然是地面进攻。通过云梯爬城失败,不代表其他的地面作战方式也会失败,高欢决定改变地面进攻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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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喜欢逆向思考问题,既然西魏军仗着玉壁城墙坚固,爬城不利,那么,就把这所谓的坚固城墙撞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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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魏军中有许多辆特制的撞城战车,这些战车都是用上等好铁精心打制的,冲击力非常强。高欢站在城下,数十辆铁甲战车由强壮的武士推过来,在城下横成一排。高欢指着这些战车,大声招呼韦孝宽:“叔裕,见过此物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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