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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周军主力在洛阳一带牵制住齐军的主力,所以权景宣才能在南线撒欢。现在周军主力被打跑了,齐军可以腾出手来对付权景宣,权景宣哪是段韶的对手?权景宣一边大骂着尉迟迥等大饭桶,一边急速撤军,哪来的就回哪去吧,懸瓠回到了齐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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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齐(不包括东西魏)之间第二场大规模的战争(第一次是去年的晋阳之战),再一次以周军的惨败结束。宇文护气的直哭,十万大军,多好的牌面,哪怕牌技再差,也不至于打成这副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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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欢乐一家愁,宇文护捶胸跺足,另一头的高湛已经在洛阳城中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会。高湛在宴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台下欢声雷动,此次邙山大捷,振奋人心,大家都有银子赚,气氛十分热烈。诏下:段韶进位太宰,斛律光进位太尉、高长恭进位尚书令,其他有功人员都有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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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洛阳早已经不是北魏后期那座繁花似锦的国际大都市了,经过三十多年的战乱破坏,洛阳满目疮痍,残壁断垣,对高湛已经产生不了任何的吸引力。属于高湛的花花世界,在邺都和晋阳,是时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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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在洛阳停留的时间只有五天,北齐河清三年(公元564年)十二月十三日,高湛来到洛阳;十二月十五日颁布了封赏令;十二月十八日,高湛一行离开洛阳,经虎牢、穿滑台、过黎阳,十二月二十二日,高湛打马驰进邺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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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天下:北齐和北周四十年争霸史(526-581) 四十五 祖珽的官场生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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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打跑了周人,但高湛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是:论军事能力以及对敌国的震慑力,高湛远不如他的二哥高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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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在位的时候,虽然内部鸡毛乱飞,不过高洋强悍的军事能力足以震慑西军,终天保十年间,(西魏)周军始终不敢越过弘农,要知道高洋前七年的主要对手可是一代军霸宇文泰!宇文护执政的前三年,也不敢打高洋的主意,高洋没拎刀杀到长安,宇文护已经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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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死后,周人如释重负,开始在边境上动手动脚,不停的给高湛找麻烦,最终发动这场大规模的洛阳之战,差点没让高湛抓狂。高湛有一点还算是幸运的,就是北齐军界的第二代名将正处在一个事业的鼎盛期,特别是段韶和斛律光两大王牌,有他们坐镇军中,足够对付宇文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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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高湛在位已经三年多了,时间已经到了河清四年(公元565年)正月。北齐的朝政和高湛前三年相比,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高湛在台上疯玩,胡皇后在后宫借着练槊的名义与情夫和士开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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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即位以后,和士开就稳稳坐上第一权臣的位置,没有任何人动得了和士开。但几年之后,北齐政坛的权力格局稍有些变化,有一匹政坛黑马突然杀进豪门的宴会之中,他就是著作郎祖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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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中后期的政坛有两大传奇人物,一个是和士开,另一个就是祖珽。其实早在十八年前,献武帝高欢在玉壁被西魏大将韦孝宽戏耍时,祖珽就露过一把小脸,他奉高欢之命,来到玉壁劝韦孝宽投降,结果被韦孝宽好一阵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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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之后,祖珽在官场上的发展突然遇到了一个严重的瓶颈期,被高欢和高澄连续弃用,甚至遭到了高家父子的毒打,高澄先赏了祖珽四十杀威棒,高欢再赏祖珽二百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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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保年间,祖珽依然得不到高洋的重用,其实这不能归罪于高洋,完全是祖珽自找的麻烦。祖珽这个人几乎是全才,会写文章、玩琵琶、自度新曲、懂阴阳八卦、通各国外语,他还是个医术高深的医生。祖珽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为人贪财。东魏北齐官场贪墨成风,几乎无官不贪,但祖珽贪财的方式非常具有八卦精神,让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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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高欢在府上举行宴会,宴请府中幕僚,大家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结果高欢突然发现他用来盛酒的金叵罗不见了,高欢并不缺少这点小钱,只是好奇到底是谁偷的?窦泰想出一个好主意,他让在场所有人都把帽子摘下来。结果众人看到,祖珽的头发髻上,正扣着一个金光灿灿的金叵罗,高欢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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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高澄之所以打祖珽的屁股,就是因为祖珽居然把当时稀有的绝版书《华林遍略》拆下几卷,拿到典当行押了钱,然后和人赌博,高澄的鼻子气歪了。天保初年,时任功曹参军的祖珽利用权力,向准备出任令史的十几个官员收受贿赂,被人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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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知道祖珽有贪小钱的毛病,释之不问。但祖珽不思悔改,没过多久又犯病了,窜到藏书库里,偷出了《华林遍略》,再次被人告发。高洋再也受不了了,官场上怎么会有这种活宝?高洋很有意思,每次见到祖珽都笑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贼,今天又准备偷点什么?”祖珽偷东西上瘾,在官场上传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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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只是拿祖珽当小丑,并没有打算重用他。祖珽在官场上混的并不如意,既然在高洋身上拔不下几根羊毛,那就换头羊拔毛,祖珽看上了九爷高湛。为了巴结高湛,祖珽用胡桃油画了一副画,送给高湛,吹捧高湛骨法非常,将来必能乘龙上天。高湛当然知道祖珽是想拜门子,立刻就收下了,并给祖珽许诺,一旦有这一天,我当与祖兄共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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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士开本来是高湛身边的第一拍马高手,而祖珽的拍马术相比和士开,有过之而无不及。自从用一桶胡桃油收买了高湛之后,祖珽成天跟着高湛屁股后面,溜须拍马,把高湛伺候的舒舒服服。等高湛即位后,祖珽已经成为高湛亲信集团的重要成员,封为中书侍郎,与和士开的地位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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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和士开一个人受宠,现在突然闯进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祖珽,和士开心里非常不舒服。最让和士开窝火的是,高湛经常让祖珽坐着弹琵琶,自己像猴子一样当众起舞。但由于祖珽现在圣眷正隆,和士开也不好发作,以后再找机会收拾祖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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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珽他当然知道和士开心里是怎么想的,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唯一的办法就是甩掉和士开,成为高湛身边的第一宠臣。为了实现目标,祖珽甩出了两手绝活,官场生存功力之深,让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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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珽的聪明在于他懂得一个道理,高湛是皇帝,但这个位子早晚是要传位于皇太子高纬的。和士开并没有考虑到这一天,成天和高纬的生母胡皇后鬼混。放长线钓大鱼,把眼光放的长远一些,提前在高纬身上搞政治投资,一旦高湛有个三长两短,等高纬继位后,必然会感激自己,祖珽就可以长久的保持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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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珽之所以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有一个特殊的政治背景,就是高纬的皇太子之位坐的并不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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