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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大喜,内禅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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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河清四年(公元565年)五月二十四日,高湛正式退居二线,成为北齐历史上第一位太上皇帝。十岁的皇太子高纬在群臣的拥戴下,于晋阳宫即皇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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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应该改年号,高纬以皇帝的身份下诏,改河清四年为天统元年,大赦天下。不过高湛让位不让权,“军国大事咸以闻”,北齐军政财吏大权,都在高湛牢牢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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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秘书监、开府仪同三司祖珽在殿下伏拜三呼万岁,他心里别提多兴奋了,一块肉饼卖了双份价钱,从此“大被亲宠,见重二宫。”不论是高湛,还是高纬,都非常感激祖珽。最窝火的可能就是和士开了,平白被祖珽给耍了,成了祖某的官场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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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珽的第一步玩的很漂亮,无论是高湛、高纬,还是和士开,都被祖珽玩弄于股掌之上。在这场内禅闹剧中,男一号非祖珽莫属,或者说,祖珽是这场闹剧的总导演,高湛、高纬都是跑龙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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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帝登基,但祖珽的主要工作还是继续拍太上皇高湛的马屁,毕竟高纬只是个潜力股,高湛才是现任财神爷。祖珽的官场洞察心术已经到了让人胆寒的程度,高湛心里在想什么,祖珽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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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珽很快就摸出了高湛对文宣帝高洋的底限态度,那就是仇恨。当年高洋打过高湛,高湛恨透了二哥,所以等他即位后,对高洋的妻子进行残酷的打击报复,强奸了李祖娥,杀掉了高绍德。但这一切还是让高湛没有满足,至少还有一件事,高湛心里一直觉得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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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死后,都要追尊帝号和庙号,北齐的实际开创者高欢死后,定谥为献武王,高洋即位时,并没有易谥,改称为献武皇帝,庙号太祖。而高洋本人死后,高殷给高洋定的谥号是文宣皇帝,庙号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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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文宣皇帝!听起来霸气十足,论气场,甚至要远强于高欢的太祖献武皇帝。正因为高洋的这个谥号和庙号,让高湛很别扭,像二哥这样的疯狂变态,有什么资格用这么高等的美谥?高洋哪点文了?哪点又宣了?高祖这个崇高至极的庙号又岂是高洋能承受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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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高湛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表露过在这个问题上的不满,但还是被聪明的祖珽看穿了。祖珽立刻上书,说前朝给二帝定的谥号和庙号均不符合实际,献武帝被低估了,文宣帝则被高估了,应该重新进行官方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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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大喜,祖珽太可爱了,怎么知道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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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天统元年(公元564年)十一月十一日,诏下,改太祖献武皇帝(高欢)为高祖神武皇帝,皇太后娄昭君的徽号也由献武皇后改为武明皇后。高洋的“高祖”庙号被剥夺了,但高洋的庙号和谥号暂时还没定好,高湛让群臣议出一个合适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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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二日,历时一个多月,高洋的谥号和庙号才最终议定下来。之所以用时这么长,应该是朝中各派势力博弈的结果,给前任统治者进行官方评价不是随便说的,这牵扯了各方势力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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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的谥号和庙号全都进行降格处理,谥号是景烈皇帝,庙号是威宗。庙号以高、太、世为尊,谥号以文、武、宣、昭为尊,威宗和景烈皇帝实在是拎不上台面,可见高湛对高洋的仇恨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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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切,和祖珽没有任何关系,他只为自己的红顶子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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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天下:北齐和北周四十年争霸史(526-581) 四十六 “和士开时代”的兴衰荣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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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珽认为自己做成了一件天大的买卖,高湛和高纬都会买自己的面子,从此仕途通达,封侯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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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珽还是太天真了,诚然,他搞定了高湛父子,但有两个人,是祖珽永远搞不定的。而有这两个人在,祖珽永远别想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两个人是一对露水夫妻,就是和士开和他的半公开情妇胡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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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天下时代,后宫政治是一门显学,后妃势力之于朝局的影响,有时要远远强于外姓大臣之于朝局的影响。胡氏做为太上皇的妻子、当今皇帝的生母,她在官场的影响力可想而知。和士开做为她的情夫,她又怎么会让祖珽这个不相干的外人爬到上面,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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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珽有小才,但远没有他自诩的所谓经天纬地之才,在高湛眼中,祖珽只是一个弄臣。和士开有后宫力量的支持,所以在官场上地位,和士开领先了祖珽不止一个身位。和士开远比祖珽油滑,社会阅历极为丰富,为人处事四脚不着地,这样的琉璃蛋子在官场上是最容易混出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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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珽说到底是个名士,他身上有浓重的士大夫气质,正是这一点,限制了祖珽和高湛的私人交情。高湛虽然知道和士开成天在宫中鬼混,和老婆的关系不清不白,但和士开依然能得到高湛的无上宠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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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属于和士开的时代,在高湛内禅三年之后,也就是天统四年(公元567年)十二月初十,才跚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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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太上皇高湛的身体机能严重恶化,高湛已经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他的时代行将结束。儿皇帝高纬只有十二岁,还远不到亲政的年龄,现在当务之急是寻找一个在政治上可靠的辅政大臣,辅佐幼主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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