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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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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建德四年(公元575年)七月十五日,宇文邕临御长安大德殿,百官朝服以进,宣诏官在殿前读《伐齐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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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因时放命,据有汾、漳,擅假名器,历年永久。……彼怀恶不悛,寻事侵轶,背言负信,窃邑藏奸。……以淫刑妄逞,毒赋繁兴,齐、鲁轸殄悴之哀,幽、并启来苏之望。既祸盈恶稔,众叛亲离。……朕当亲御六师,龚行天罚。庶凭祖宗之灵,潜资将士之力,风驰九有,电扫八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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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伏拜于地,山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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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宇文邕的作战指令,柱国大将军宇文纯、荥阳公司马消难、郑公达奚震为前三军总管,各领一军前进。越王宇文盛为后一军总管、周昌公侯莫陈琼(《资治通鉴》作“侯莫陈崇”,当误。胡三省还在考证这个“侯莫陈崇”的来路……)为后二军总管、赵王宇文招为后三军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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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五路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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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宇文宪督帅两万步骑兵直趋黎阳(今河南浚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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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公普六茹坚、广宁公薛迥都督帅水军三万,从渭河出发,顺风东下,趋潼关进入黄河,直攻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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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公侯莫陈芮督帅两万步骑兵与普六茹坚的水师并行,在河阳北岸的太行山南陆驻屯,准备拦截从河东南下的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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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国大将军于翼督帅两万步骑兵走南线,直插河南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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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总管李穆督帅三万步骑兵驻守河阳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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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几路都是偏师,周军真正的主力部队是宇文邕亲自率领的六万虎狼之师。宇文邕的目标是河阴,也就是洛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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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的战略方向非常明确,先取河南,打通北齐的南线通道,然后两线合围,直取晋阳,同时也能严重威胁到邺都的安全。从行军路线上来看,宇文邕的中军和侯莫陈芮、李穆两路是同行的,实际上周军主力部队不是六万,而是十一万!如果合计的话,这次军事行动,周军出动了不下二十万精锐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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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并没有得到周朝高层的全部支持,有许多人就持谨慎的反对意见。他们并不是反对出兵,而是认为进攻方向不对。内史上士宇文鹱就劝宇文邕,放弃进攻河南的计划,与其攻河南,引发齐军南下,不如直接北攻晋阳。民部中大夫赵煚和遂伯下大夫鲍宏都认同宇文鹱的看法,说洛阳是齐朝的河南重镇,齐军实力非常强劲,并非易取,当先取晋阳,直擒高纬于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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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没有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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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场表面上看起来规模很大的军事行动,实际上不过是宇文邕侦察齐朝军事应变能力的饵兵。宇文邕亲政以来,没有和齐军交过手,所以他很难直观的了解齐军实力,通过这场战争,宇文邕一方面是确实想攻克洛阳,另一方面根据齐军的临场能力来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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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齐在河南的边境就在洛阳西边不远,所以周军很远就进入了北齐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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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军并没有直接进攻洛阳,宇文邕也知道齐军在洛阳设有重兵,轻易之间很难攻下。周军的目标是洛阳以北的黄河南岸各城镇,先扫清外围,再总攻洛阳。宇文邕的六万主力和宇文宪的两万偏师在黄河南岸来回扫荡,吃下了许多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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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军下一个目标是河阳三城之一的中潬城,另外两城,即北城和南城已经被宇文宪吃掉了。驻守中潬城的是北齐永桥领民大都督傅伏,宇文邕没瞧上傅伏,你算哪根葱?不过傅伏很快就证明了之前宇文鹱提出的一个观点:“齐虽无道,藩镇尚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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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军主力在中潬城下狂攻了二十天,城上齐朝的旗帜依然高高飘扬。宇文邕没吃上蛋糕,肚子有些饿了,就暂时甩掉傅伏,去吃他眼中的另外一块蛋糕,即由齐洛州刺史独孤永业驻守的金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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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拎着菜刀找上门了,想吃独孤永业的豆腐,结果豆腐没吃着,却啃了一颗大核桃,门牙都崩飞好几颗。其实独孤永业算是宇文邕的老朋友了,早在北齐乾明初年(公元560年),独孤永业就出任洛州刺史,他在职十五年,没少和周军练过招,胜多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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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宇文邕就在城下,独孤永业打着哈欠,来到城头问候大周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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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来的是什么人啊,这么热闹?”独孤永业明知故问。周军在城下叫骂:“没长眼吗?大周皇帝陛下亲来,汝是东道主,为何不出城迎接?这岂是待客之道!”独孤永业大笑:“我又没给你们发请帖,你们不请自来,还想混吃混喝?请你家皇帝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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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多说无益,周军大老远跑来,可不是来斗嘴的。宇文邕小旗一挥,数万周军呼啸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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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主自攻之,不克。”宇文邕在城下张牙舞爪,城上屹然不动。独孤永业要是没两把刷子,他怎么可能坐镇洛阳十七年?看到独孤永业在城头上活蹦乱跳,宇文邕一点办法也没有。攻了几天,还是没有得手,宇文邕气火上撞,结果生了一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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