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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文明 四 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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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吴统治者的陵墓位于南京地区，随着建武元年（公元317年）晋室南迁至南京，皇室墓葬重又建造于这个城市及其周边地区。根据历史文献记载，从东吴到陈，该地区共建有71座皇室墓葬，包括帝、后以及其他皇室成员的墓葬。经过数年的工作，已有31座皇室墓葬被发现，没有全部发掘，但其中23座仍可与文献记载相对照。这些墓葬有的分布在南京本地，有的位于江宁、句容和丹阳等地[20]。有些身份明确的墓葬已被发掘（图5.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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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5 南朝皇室墓葬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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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图中数字标号参见第233～234页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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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南朝帝陵具有以下共同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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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均坐落于山坡上。尽管选择葬地时，风水术是一个重要因素，但陵墓的朝向主要依墓址本身而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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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营建墓室时，先要挖一个可容纳墓室的墓圹，在墓圹内先以5～7层砖垒出一个平台，在其上建造单墓室，墓室平面一般为壶形，后壁呈半圆形，有的侧壁还呈弧形外凸，墓顶大多为穹隆顶。有的可能还曾建有护墙，以分担墓上封土的重量[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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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墓圹与墓室之间的空间以夯土填实，墓上一般建有高大的封土堆，不过在有些情况下，墓葬的封土就是自然的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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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长长的甬道内，除了封门，大多还有两道石门，石门上有半圆形的门楣，门楣上雕刻出仿木构的图案。有的还在墓内用砖精心砌出一道排水沟，沿着坡势通向墓外。在气候潮湿的南方地区，这样的排水设施是必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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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在墓葬中轴线上往往有神道的遗迹，布列石兽、石柱和石碑。一般情况下，这些孤零零地躺在旷野里的石兽往往是寻找墓葬的唯一线索，它们的存在表明某座帝陵就位于河谷上游的某处山中[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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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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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并无充分证据，但各代墓葬似乎都会聚葬于某些特定的区域。根据文献的记载，东晋帝陵均位于南京地区，其中最早的四座帝陵合称“西陵”，位于建康城北的鸡笼山下，其后各帝则被葬于建康城东的钟山，合称“东陵”[25]。南京大学北园（属东晋鸡笼山地区）墓葬可能是一座东晋帝陵（图5.6）[26]；文献所载的穆帝司马聃（升平五年，即公元361年卒）之陵是唯一位于幕府山的东晋帝陵，1983年在这里发现的一座墓葬可能就是穆帝之陵（图5.7）[27]；恭帝司马德文（卒于刘宋永初二年，即公元421年）的陵墓也在今南京市区的富贵山发现并进行了发掘（图5.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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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6 南京大学北园东晋墓平、剖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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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7 司马聃墓（推测）平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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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8 司马德文墓（推测）平、剖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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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三座墓葬都是大型单室砖墓，甬道内设两道木门（地面留有门槽）。时代最早的墓葬总面积为28.59平方米，另外两座分别是25.64平方米和43.9平方米。三座墓的结构比较一致，都有多层砖砌的墓基和外部护墙。可惜三座墓葬全部被盗，没有表明墓主身份的明确证据。但是，这三座墓的规格和设计远远高于同时期该地区的其他墓葬，因此认为它们是帝陵应该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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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蒋赞初的研究，这些皇室墓葬的特征是：规模巨大，一般位于山的南坡（山之“阳”），均是由单墓室和甬道构成“凸”字形结构，甬道内有两道木质墓门，木门已腐朽，但门槽痕迹仍在；墓顶多为券顶，少见当时趋于流行的穹隆顶。这些墓在形制上与西晋墓葬相似，但以木质墓门取代了之前的石质墓门，这可能是由于东晋早期社会还不太安定。此外，墓葬的建造方式似乎相当保守，没有出现排水管、直棂窗、“凸”字形灯龛以及当时已在南方流行的其他一些特征。蒋先生认为，在随葬品和墓内设施上同样表现出守旧的特征，因此对这些皇室陵墓来说，对传统丧葬礼制的维护可能还是相当重要的[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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