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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 越地深山有鸟如鸠〔1〕,青色,名曰治鸟〔2〕。穿大树作巢如升器〔3〕,其户口径数寸,周饰以土垩〔4〕,赤白相次,状如射侯〔5〕。伐木见此树〔6〕,即避之去。或夜冥,人不见鸟,鸟亦知人不见己也。鸣曰:“咄,咄,上去〔7〕。”明日便宜急上树去;“咄,咄,下去。”明日便宜急下。若使去〔8〕,但言笑而不已者,可止伐也。若有秽恶及犯其止者〔9〕,则虎通夕来守,人不知者即害人。此鸟白日见其形,鸟也;夜听其鸣,人也。时观乐便作人悲喜〔10〕。形长三尺,涧中取石蟹就人火间炙之〔11〕,不可犯也。越人谓此鸟为越祝之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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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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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越地:古越国之地。越国原建都会稽,公元前473年灭吴后曾向北扩展,疆域为苏北运河以东、苏南、皖南、赣东、浙北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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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治鸟:原作“冶鸟”,据《太平御览》卷九百二十七及《搜神记》卷十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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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穿大树”句:《搜神记》卷十二“升”字上有“五六”二字,当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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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垩(è厄):白土,泛指可以用来涂饰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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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射侯:箭靶,用布或皮革制成,上画熊、虎、豹、鹿等兽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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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伐木”句:《搜神记》“伐木”下有“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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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咄咄”句:“上”字原无,范校据《稗海》本及《搜神记》补。咄(duō多):呵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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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若使去:《搜神记》“使”字上有“不”字,当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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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秽恶:污秽不洁,特指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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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时观”句:“观”,范校疑是“欢”字。悲喜:偏义复词,此取“喜”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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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石蟹:溪蟹的俗称,产溪涧石穴中,体小壳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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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越祝:越地的巫祝,即祭祀时司告鬼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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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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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地深山里有一种鸟,形如鸠鸟,青色羽毛,名叫治鸟。它穿通大树筑巢,巢有容积五六升的器皿那么大,出口处直径好几寸,周围用土涂饰,红白相间,图案像箭靶。伐木的人见到这种树,就避开它离去。有时遇上漆黑的夜晚,人看不见治鸟,治鸟也知道人看不见自己,便鸣叫道:“咄,咄,上去。”第二天伐木人就该赶快上树去砍伐;如果鸣叫:“咄,咄,下去。”第二天就该赶快从树上下来。如果治鸟不叫人离开,只是谈笑不停的话,就可以留下来采伐。要是有污秽不洁,或者它叫人停止伐木而不停止,那么就会有老虎通宵来看守,人们不知防备,老虎便会伤害人。这种鸟白天看它的形状,是鸟;夜晚听它的鸣叫声,是人的声音。有时它高兴起来,便做出人喜悦的样子。治鸟形体长三尺,常去山涧中捕捉石蟹,拿到人们点燃的火上去烧烤,人们不能去侵扰它。越地的人认为这种鸟是越地巫祝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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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志新译 异 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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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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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 南方有落头虫,其头能飞。其种人常有所祭祀,号曰“虫落”,故因取名焉〔1〕。以其飞因晚便去〔2〕,以耳为翼,将晓还,复著体,吴时往往得此人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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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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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因”句:“名”原作“之”,范校据《太平御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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