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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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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3 汉武帝好仙道,祭祀名山大泽以求神仙〔1〕。时西王母遣使乘白鹿,告帝当来〔2〕,乃供帐承华殿以待之〔3〕。七月七日夜漏七刻〔4〕,王母乘紫云车而至于殿西南面,东向坐,头上戴七胜〔5〕,青气郁郁如云。有三青鸟,如乌大,侠侍母旁〔6〕。时设九微灯〔7〕。帝东面西向,王母索七桃,大如弹丸,以五枚与帝,母食二枚。帝食桃辄以核著膝前,母曰:“取此核将何为?”帝曰:“此桃甘美,欲种之。”母笑曰:“此桃三千年一生实。”唯帝与母对坐,其从者皆不得进。时东方朔窃从殿南厢朱鸟牖中窥母〔8〕,母顾之,谓帝曰:“此窥牖小儿,尝三来盗吾此桃。”帝乃大怪之。由此世人谓方朔神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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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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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祭祀”句:“神仙”下原有“之道”二字,范校据《汉武内传》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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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西王母:古代传说中的女神。相传住在昆仑山,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胜,玉制的发饰)。后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以奔月。鹿:《汉武内传》作“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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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乃供”句:“承”原作“九”,范校据《汉武内传》改。承华殿:汉宫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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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夜漏:夜间的时刻。古代用铜壶滴漏计时,故称夜漏。刻:计时单位,古代一昼夜分为一百刻,按节令,昼夜刻数不同。秋分,昼五十五刻半,夜四十四刻半。“七刻”用现代语难以对译,姑以“七时”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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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东向”二句:“坐”字原无,据《汉武内传》补。“胜”原作“种”,范校据《海录碎事》、《山海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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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侠侍”句:“侠”原作“使”,范校据《楚辞·九叹·惜贤》注引改。侠:通“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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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九微灯: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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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东方朔:汉武帝的臣子,性诙谐滑稽,是西汉著名文学家。牖(yǒu有):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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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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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爱好成仙的道术,他祭祀名山大川来求神仙。当时西王母曾派遣使者乘着白鹿,向武帝报告她将要来访的消息,武帝就在承华殿张设了帷帐,等待她的光临。七月七日晚上七时,西王母乘着紫云车来到了殿的西南面,面朝东坐了下来,只见她头上戴着七样玉制的首饰,秀发浓密如云。有三只青鸟,像乌鸦那么大,在两旁侍候着西王母。当时宫殿里陈设燃点着九微灯。武帝在殿的东面,面朝向西,西王母从使者那里取来七只仙桃,都像弹丸那么大,拿了五只给武帝,自己吃两只。武帝吃桃子时,总是把桃核放在膝前,西王母问:“留下这桃核干什么?”武帝回答说:“这桃子甘甜鲜美,我想种这种桃树。”西王母笑着说:“这种桃树要三千年才结一次果呢。”当时只有武帝与西王母相对而坐,其他侍从的人都不能入内。这时候,东方朔偷偷地从殿南面厢房雕有朱鸟的窗户中窥探西王母,西王母回头看了看他,对武帝说:“这个从窗口窥看的家伙,曾经三次来偷我这桃子。”武帝对此大为惊异。从此世上的人都认为东方朔是个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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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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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4 君山有道与吴包山潜通〔1〕,上有美酒数斗,得饮者不死。汉武帝斋七日,遣男女数十人至君山,得酒,欲饮之,东方朔曰:“臣识此酒,请视之。”因一饮致尽。帝欲杀之,朔乃曰:“杀朔若死,此为不验。以其有验,杀亦不死。”乃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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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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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君山:在今湖南省岳阳市西南洞庭湖中,又名湘山。包山:在今江苏省苏州市西南太湖中,一作“苞山”,今名西洞庭山。据《吴地记》载:“包山下有洞穴,潜行水底,无所不通,号为地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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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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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山下面有一条通道,与吴地包山暗中相通,君山上有好几斗美酒,能喝上这种酒的人便不会死。汉武帝斋戒了七天,派了几十个男女到了君山,得到美酒,正准备喝,东方朔说:“我能辨别这酒的真假,请允许我看一看。”于是他端起酒来,一饮而尽。武帝想要杀他,东方朔就说:“你杀我,倘若我死了,说明这酒喝了无效;如果这酒真的灵验,你杀我,我也死不了。”武帝只好赦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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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志新译 博物志新译·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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