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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8月,我去汉中访古,宁静的小城,古风尚存。先去汉台遗址,传说刘邦为汉王时所修筑的宫殿就在这里,如今是汉中博物馆所在地,收藏的众多石碑最值得一看。又去饮马池,传说是刘邦军在汉中的驻地。拜将坛遗址在汉中城南门外,存有南北两座夯土台,传说是韩信拜大将时所修筑的将坛遗址。南台下有石碑一座,正面题有“汉大将韩信拜将坛”碑文,背面刻诗一首“辜负孤忠一片丹,未央宫月剑光寒。沛公帝业今何在,不及淮阴有将坛。”皆是晚近后人的题记,惋恨“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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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中购得《汉中史迹杂考》一书,为乡土历史学家陈显远先生所著,书中有“萧何追韩信处考”一文[17],读罢大有所得。陈先生以为,韩信是江苏淮阴人,他亡归故乡,不应当北上走留坝经褒斜道入关中,落入敌对的三秦,而应当由南郑往西南,走米仓道穿越大巴山,进入今四川南江,然后东去鄂西,经过南楚回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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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将坛拜将坛遗址在汉中城南门外,存有南北两座夯土台,传说是韩信拜大将时所修筑的将坛遗址。南台下有石碑一座,正面题有“汉大将韩信拜将坛”碑文,背面刻“辜负孤忠一片丹,未央宫月剑光寒。沛公帝业今何在,不及淮阴有将坛。”皆是晚近后人的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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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之说,源于宋代地理书《舆地纪胜》之说,萧何追韩信处,在两角山和米仓山间的截贤岭,两山之间有淮阴公庙,两角山下有石刻云:“汉相国萧何邀淮阴公韩信至此山”,唐代集州(今南江)刺史杨师谋有《题记》。该刻石到南宋时尚存,被移送到县学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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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哉此言[18]。历史的真实,常常是零零散散,在不引人注目之处,本来不是热闹的地方。留坝地方的种种遗址,多是明清以来,借助商旅道路的繁华,人为地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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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啊历史,一路走来,留下多少迷人的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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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亡:从项羽到韩信 七 汉中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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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接受了萧何的建议,决意任用韩信为大将以后,他亲自召见韩信,详细听取了韩信的意见,有礼而又慎重地对韩信做了面对面的考察。有关二人之间会面的情况,史书上留下了一段对话,史家称为“汉中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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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对”载于《史记·淮阴侯列传》,文章从刘邦与韩信分别入座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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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问道:“丞相多次进言将军,将军有什么谋略可以让寡人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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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起身施礼,谢过刘邦,以反问的形式回答说:“大王如今东向争夺天下,对手难道不是项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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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答道:“正是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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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又问道:“请大王衡量一下,在用兵之勇悍、待人之礼仁、实力之强大三个方面,与项王相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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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长久沉默之后,回答说:“不如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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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站起身来再一次施礼,应声赞同说:“我韩信也认为大王不如项王。不过,臣下曾经在项王帐下任事,请让我谈谈项王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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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首先分析项羽用兵的勇悍说:“项王一声怒吼,千百人不敢动弹,但是,项王不能使用贤将,任其独当一面。这种勇悍,不过是匹夫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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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又分析项羽待人的礼仁说:“项王待人恭谨有礼,言语温和,人有疾病,他会同情流泪,将自己的饮食分给他。但是,当被任用的人有了功劳,应当封爵受赏的时候,他却把刻好的印章久久捏在手上,迟迟舍不得给人。这种礼仁,不过是妇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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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韩信分析项羽的失误说:“项羽虽然称霸天下、臣服诸侯,却不据有关中而定都彭城,这是他的第一个失误。项羽背弃怀王之约,以自己的好恶裂土封王,诸侯心中不服,这是他的第二个失误。项王将旧主怀王驱逐到江南,新封诸侯纷纷效仿,也都驱逐旧主,抢占肥美的土地,这是他的第三个失误。项王所到之处,没有不摧残破灭的,百姓都怨恨,人民不亲附,只不过迫于威势,勉强服从而已,这是他的第四个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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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到这里,韩信稍作总结说:“从整体上来看,项王名义上是天下的霸主,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天下的人心,所以,他的优势容易转化为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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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听到这里的刘邦,入神屏息,俯身前倾,不知不觉之间,膝盖已经触抵到前面的坐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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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韩信话锋一转,由分析项羽的得失,归结到刘邦的应对,他说:“而今,大王如果能够反其道而行之,任用天下的武勇贤将,有什么勇悍的敌人不能诛灭!以天下的土地城邑分封功臣,有什么人的心不能收服!尊重义帝,守怀王之约,兴义兵顺从将士东归的心愿,有什么障碍不可以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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