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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大败,刘邦一家,上自其父刘太公,下至其兄刘喜、妻子吕雉,都做了楚军的俘虏,长期扣留在军中做人质。这一次,项羽将刘太公押解到广武城外,摆下一张屠宰用的厚木肉案,将刘太公放肉案上,告知刘邦说:“如果不马上投降,我将就地煮杀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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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的刘邦高声答道:“我与你项羽一道受命于怀王,结拜为兄弟,我的父亲就是你的老子,你一定要煮你的老子,也不要忘了分我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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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早就连命都豁出去的人,还怕你打什么亲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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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大怒,准备煮死刘太公。又是项伯出来打圆场,他劝谏说:“天下的事情不可知晓,追求天下的人顾不得家庭,即使杀掉太公也无济于事,只会徒增祸患。”项羽听从了,将太公等刘邦家属继续收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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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多次派出勇士单独到刘邦军壁垒前挑战,刘邦也派出勇士单独应战。刘邦派出的这位勇士,出身于雁北楼烦地区,善于骑射,被称为楼烦骑士。这位楼烦骑士,骑射本领了得,一连三次射杀挑战的楚军勇士。项羽闻讯大怒,不顾左右的劝阻,当即披甲上马,手持长戟,身挂劲弩,亲自来与楼烦骑士单挑。楼烦骑士又准备开弓劲射,项羽双眼圆睁,一声怒吼,浑身上下散发出使人心惊肉跳的股股霸气,吓得楼烦骑士两眼不敢直视,双手拿不稳弓箭,回马驰入壁垒,再也不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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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听说是项王亲自出来单挑,大吃一惊。惊诧之余,坚定广武涧了对项羽不可力拼,只能智取的决心,他也意识到不得不与项羽在广武涧作长久的对峙,寄望韩信由北部战场带来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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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武涧 在荥阳东北的黄河岸边,由汴河切割广武山而成。驻军两山之间,旌旗相望,鼓声相闻,有近在咫尺之感,不过,因为中间隔了深涧,非绕行数十里不得往来。荥阳对峙时,刘邦在广武涧西的山上修筑城堡作为汉军大营,即汉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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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武涧在荥阳东北的黄河岸边,由汴河切割广武山而成。刘邦在涧西的山上修筑了城堡作为汉军大营,项羽在涧东的山上修筑了城堡作为楚军大营。两座城堡之间,旌旗相望,鼓声相闻,有近在咫尺之感,不过,因为中间隔了深涧,非绕行数十里不得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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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城荥阳对峙时,项羽在广武涧东的山上修筑城堡作为楚军大营。霸王城在今荥阳市广武乡霸王村北广武涧东山上,城址尚存,东西长400米,南北宽34米,墙高约7米,宽24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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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项羽与刘邦曾经率领群臣将领们隔着广武涧喊话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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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对刘邦喊话道:“天下痛苦烦扰,只为你我二人争斗不休。今天,我项籍愿意与你刘季单独决一雌雄,不要再苦熬天下父子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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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笑着回答道:“谢谢项王的邀请,我刘季宁愿斗智,不能斗力。”接着沉下脸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帛书罪状,当众高声宣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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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籍有十大罪行。当初我与项籍共同受命于怀王,定下‘先入定关中者作关中王’的约定,项籍违背约定,徙封我到蜀汉为汉中王,这是第一条罪行。项籍假称怀王之命,杀卿子冠军宋义而夺军自领,这是第二条罪行。项籍完成巨鹿救赵的使命后,应当班师回国报告怀王,却擅自裹挟诸侯各国军队进入关中,这是第三条罪行。怀王之约,有进入秦国不得暴掠的规定,项羽进入关中,烧毁秦国宫室,盗掘始皇帝坟墓[22],搜刮秦国的财宝据为己有,这是第四条罪行。秦王子婴开城投降,项籍残暴将子婴处死,这是第五条罪行。秦军安阳投降,有洹水之盟,项羽暴虐欺诈,在新安坑杀二十万秦军将士,只封三位降将为王,这是第六条罪行。项籍主持分封,将上善之地封赐给各国将领,强行迁徙各国旧王到恶辟之地,致使臣下争相背叛主上,这是第七条罪行。项籍驱逐义帝,抢占彭城作为首都,又剥夺韩王的领地,吞并魏国的国土,多取土地自王,这是第八条罪行。项籍派人将义帝秘密杀害于江南,这是第九条罪行。身为人臣而弑杀君主,屠杀已经投降的士卒,主政不能公平,主约不能守信,大逆无道,为天下所不容,合起来就是你项籍的第十条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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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落了项羽十大罪状之后,刘邦更高声宣称道:“我刘季兴义兵从诸侯讨伐残贼,驱使刑余之徒击杀你项籍已经足够,老子又何苦来与你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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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本来不善言辞,听刘邦这一番数落,早已愤怒得说不出话来,他默默取下随身所带的强弩,暗中上了弦,趁刘邦说得兴起,突然扳机射击,一箭正中刘邦的胸甲。胸部中箭的刘邦,按着脚喊道:“无耻残贼,暗箭擦伤了我的脚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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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强忍着伤痛,从容回到营中,当即卧床就医。幸好伤势不重,为了安定军心,张良请求刘邦带伤勉强出行,巡视军中,务必不要留下可能诱发楚军趁机进攻的隐患。巡视军中后,刘邦伤势加重,迅速回到成皋治疗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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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病痊愈以后,刘邦回到关中,进入首都栎阳,设酒宴慰问栎阳父老,将旧塞王司马欣的头挂在栎阳街市示众,怀柔三秦民心,彻底清除旧政权的影响,也督促征粮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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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记载,刘邦只在栎阳停留了四天,就又回到广武城军中。新征集的蜀汉关中兵,伴随充足的后勤供应,源源不断地出关中去前线。汉军军势愈发强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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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参见陈梧桐、李德龙、刘曙光:《西汉军事史》第一章第四节之二“项羽在正面战场的进攻和刘邦的防守”,《中国军事史》第五卷,军事科学出版社,199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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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汉代军中设有护军校尉,隶属于护军中尉和护军都尉,为具体到各军执行监军的官员。关于陈平出任护军中尉,成为汉军情报头目的事情,参见本书第二章之五“古代的克格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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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史书中“绛灌之属”的意义,参见拙著《汉帝国的建立与刘邦集团——军功受益阶层研究》第六章第三节之三“贾谊左迁与新旧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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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尾生,古代讲信义的贤人,见《战国策·燕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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