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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171 (1)县吏,含萧何、曹参、夏侯婴、任敖,均为他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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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173 (2)市井之徒,因“泗水亭”(或泗上亭)地处交通要道,可能有“亭佐”存在,所以含周勃(以织薄曲为生)、樊哙(以屠狗为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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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175 (3)大豪,含吕公、王陵、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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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177 这样的交往面,在“居处相察,出入相司”的秦制国家已经属于非常广阔的,过往有说法,认为刘邦属于战国“大侠”的概念,应该说并不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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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179 正如萧何所说的“好大言,少成事”,恰恰与《史记·游侠列传》中“重然诺,轻生死”的“大侠”完全相反,而王陵评价他“慢而侮人”并在他起事之初不愿居于其下,都说明,刘邦本人的气质,可能更近似于“宋、元、明话本”中的“豪杰气概”,而并非战国、秦汉时的“豪侠”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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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181 那么问题来了,与沛县令为友的“吕公”为什么要主动将女儿嫁给刘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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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186 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1706999470]
1707001187 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第三节 一句大话换来一个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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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189 刘邦“贺万钱娶妻”的故事,在《史记·高祖本纪》中的记载要点可拆解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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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191 (1)单父人吕公善沛令,避仇从之客,因家沛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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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193 (2)沛中豪桀吏闻令有重客,皆往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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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195 (3)高祖为亭长,素易诸吏,乃绐为谒曰“贺钱万”,实不持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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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197 (4)吕公者,好相人,见高祖状貌,因重敬之,引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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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199 (5)高祖因狎侮诸客,遂坐上坐,无所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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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201 (6)吕媪怒吕公曰:“公始常欲奇此女,与贵人,沛令善公,求之不与,何自妄许与刘季?”[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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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203 (1)指明了吕公原居“单父县”,与沛县县令是好朋友,因为“避仇”,才搬家到沛县。也就是说,吕公搬家的理由与项梁家移居会稽的原因一样,吕公更进一步,避“仇从之客”,也就是仇家的“宾客”,可见,吕公的仇家属于能“养客”的大族、豪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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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205 (2)和(3)说明,来给吕公道贺的“豪桀吏”主体就是“诸吏”,如果里面包括“县豪”王陵、雍齿,刘邦坐在上座,就成了“素易兄长”了,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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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207 在(2)和(3)的基础上,有(4)、(5),就是吕公“好相人”,也就是能“看相”,仔细端详了刘邦之后,发现“状貌”,也就是长相仪态很“精神”,这是第一印象,其实说起来也不玄妙,因为刘邦“见过大场面”,在座的人又都是平时拿来“逗着玩”的同僚,所以没有心理负担,俗称“放得开”,这才在“上坐”之后,“无所诎”,也就是很自如,用《史记·高祖本纪》的原话概括,就是“意豁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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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209 这些前提,都是刘邦的“贺钱万”,还有了萧何打圆场的一句“刘季固多大言,少成事”,也就是说,要么,吕公对刘邦早有耳闻,要么,就是冲着“多大言”去的,至于“少成事”,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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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211 前者说起来荒诞,其实并不奇怪,因为刘邦从张耳游数月,而张耳能“致千里客”,属于魏地的“豪侠名士”,类似的人还有季布,见《史记·季布栾布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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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213 季布者,楚人也。为气任侠,有名于楚。[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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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215 主语换成张耳,那就是有名于“楚”“魏”,能得秦朝的千金购赏,他的“客”——刘邦,在魏、楚交界的小区域有一些薄名,并不难理解,当然,这个信息传递的细节,我们今天无从知晓,只能说是一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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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217 更大的可能性,在于今天比较费解的“好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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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1219 在先秦文明体系之中,“言”和“行”是具有同等政治、历史价值,甚至宗教价值的信息,比如《尚书》中的诸多“誓”“诰”,以至于周天子的“左史记言,右史记行”,延续到《左传》,则直言有“立德、立功、立言”的三不朽,“立言”的传统流传至汉唐,所谓“文学”本身,更是具有了近乎宗教意义的“魔力”。[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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