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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第三章 沛公发迹史:一年间“三易其主”换来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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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反秦战争史上第一次真正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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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得天下”的过程,往往埋藏着日后王朝“治天下”模式的伏笔,概莫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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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是,在见诸史册的“反秦义军”之中,第一个面对秦朝郡守、郡监的讨伐在“野战”中得以“战而胜之”的势力就是刘邦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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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二世元年九月至秦二世二年十二月[1],满打满算4个月的时间,却包含了刘邦起兵后的“第一次辉煌”和“第一次挫折”。见《史记·高祖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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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胡陵、方与,还守丰……秦泗川监平将兵围丰,二日,出与战,破之。命雍齿守丰,引兵之薛。泗州守壮败于薛,走至戚,沛公左司马得泗川守壮,杀之。沛公还军亢父,至方与,未战……雍齿雅不欲属沛公,及魏招之,即反为魏守丰。沛公引兵攻丰,不能取。沛公病,还之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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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见《史记·秦楚之际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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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世二年十月)击胡陵、方与,破秦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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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世二年十一月)杀泗水守。拔薛西。周市东略地丰沛闲(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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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世二年十二月)雍齿叛沛公,以丰降魏。沛公还攻丰,不能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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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记载结合,大致的轮廓其实很清晰,秦二世二年十月,也就是刘邦起兵后的次月,其沿泗水挥师北上攻胡陵和方与,在“秦泗川监平”的部队进围丰邑之际,刘邦退守丰邑,待其包围丰邑两日之后出击,一举击败“秦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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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世二年十一月,首战告捷后的刘邦,以雍齿留守丰邑,东进至薛县,与早已起兵的陈武[4]一同夹击泗水郡郡守“壮”的部队,所以“拔薛西”,而未入薛县,野战追击“壮”到戚县,击杀了这位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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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正是在这个月,刘邦集团第一次“分裂”危机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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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的正牌下属,也是魏国势力的代表,魏相周市自东郡、砀郡略地至丰沛之间,也就是“跨界”到了原楚国旧地,他的来路,应该是沿菏水,自昌邑、东缗方向至方与、胡陵,再南进至丰、沛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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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并非没有对抗,先沿泗水北上至“亢父”驻扎,再南下“方与”威胁周市所部的侧翼,“未战”,也就是与魏军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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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刘邦没想到的是,自己恃为“坚城”的老家丰邑却被周市的一封书信招徕,雍齿以丰邑降魏国,待刘邦回归时,竟然不得而入,引兵强攻也没能攻克,恰好刘邦生病,只得领兵退回沛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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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齿的反叛,应该对刘邦的打击并不大,毕竟情有可原,周市给的条件是“齿今下魏,魏以齿为侯守丰”,也就是投降即得“封侯”,而刘邦不过是个“沛公”,即“县令”,还是自封的,雍齿这个“侯”却是已经“略定魏地数十城”的“魏相”封的,含金量根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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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丰邑作为刘邦的故乡,却因为“丰,故梁徙也”,也就是丰邑居民多为魏国移民,竟然一齐“反为魏”,对自己刀兵相向,可以说是他起兵之后遇到的第一次挫折,也是第一次面临“身份认同”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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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止步于讲故事,那么刘邦起步的“第一阶段”确实乏善可陈,但细究之下,就会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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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来说,即时间、人物、过程都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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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书·萧何曹参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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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为沛公也,参以中涓从。击胡陵、方与,攻秦监公军,大破之。东下薛,击泗水守军薛郭西。复攻胡陵,取之。徙守方与。方与反为魏,击之。丰反为魏,攻之。赐爵七大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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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史记·秦楚之际月表》“秦二世元年十月”条下的“击胡陵、方与,破秦监军”文字一模一样,行程立刻转向了“薛”,之后再攻胡陵,说明胡陵又反叛,攻克后,转至守卫方与,结果方与县反叛投靠魏国,丰邑也反叛投魏,“击之”、“攻之”而未“取之”,说明两地均已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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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时间顺序,以“薛西之战”为界线,之前为“一攻”胡陵、方与,之后为“二攻”胡陵、方与,待方与、丰反叛后的攻击则为“三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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