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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第四章 刘邦凭什么“先入关中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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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项梁之死背后:吓破胆的项羽与脱队的曹参、周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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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项梁的指挥下,虽然看似是楚军连连获胜,逼迫秦军退守,实则,秦军已经形成了东郡濮阳和砀郡雍丘两个重兵集团,南北包夹楚军的战略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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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和项羽的任务就是打破李由的南线集团,而项梁在定陶则面对章邯的北线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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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和项羽的任务执行得不错,项梁却被偷袭战败,这个时间刚好是秦二世二年九月,也就是两个月间完成了攻防转换,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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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史记·高祖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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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梁再破秦军,有骄色。宋义谏,不听。秦益章邯兵,夜衔枚击项梁,大破之定陶,项梁死。沛公与项羽方攻陈留,闻项梁死,引兵与吕将军俱东。吕臣军彭城东,项羽军彭城西,沛公军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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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只注意了“骄兵必败”,却不关心项梁战败后的楚军格局,此处的记载说明,刘邦、项羽进攻“外黄”未下后,又转兵“陈留”,听说项梁战死,就带兵与“吕将军”一起东撤,最终的布局是刘邦在最西边的“砀”驻扎,吕臣驻军在“彭城”东,项羽驻军在“彭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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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当时成建制在外略地的“楚军”别部,至少有刘邦、项羽、吕臣三支,又是一起东撤,也就意味着三方的作战区域都在东郡、砀郡区域内,项羽又是与刘邦一同活动,则上文中提及曹参、周勃“被配属”的部队,应该就是“吕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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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史记·秦楚之际月表》的“秦二世二年九月”条下,几个势力的记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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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徙都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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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章邯破杀项梁于定陶,项羽恐,还军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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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田假走楚,楚趋齐救赵。田荣以假故,不肯,谓“楚杀假乃出兵。”项羽怒田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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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沛公闻项梁死,还军,从怀王,军于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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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魏豹自立为魏王,都平阳,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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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项羽“恐,还军彭城”,这才符合他二十多岁小青年的正常反应,参天大树一样的叔叔战死了,吓坏了,六神无主,急忙撤回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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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邦则是“从怀王,军于砀”。对于刘邦而言,项梁和景驹一样,都是投靠的“老板”,死了换一个就是了,所以,“从怀王”,很听招呼,驻扎在砀郡,而没有站在“约为兄弟”的项羽一边同进退,意味着与“项氏”霸权的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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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田荣要求楚国杀田假才出兵救赵,这也是典型的“恩将仇报”,毕竟项梁出兵东阿是为了救田荣,田荣追击秦军即离去,导致楚军力孤,此时又推脱,直接导致了项羽“杀叔之仇”的迁怒,更为日后的伐齐战争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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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魏豹,看似是最微不足道的,因为他是在魏王咎于临济自杀后逃至楚国的,见《史记·魏豹彭越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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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豹亡走楚。楚怀王予魏豹数千人,复徇魏地。项羽已破秦,降章邯。豹下魏二十余城,立豹为魏王。豹引精兵从项羽入关。汉元年,项羽封诸侯,欲有梁地,乃徙魏王豹于河东,都平阳,为西魏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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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月表》中记录的实际上是“魏豹亡走楚,楚怀王予魏豹数千人”的一时一事。也就是说,魏豹逃到了楚怀王处,被楚怀王承认为魏王,是“立君”,而项羽破邯郸后,魏豹也“下魏二十余城”,此时魏王又“立”,是“立国”,汉元年时的西魏王实际上是“移都”,也就是“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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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魏国与刘邦干系巨大,这个容后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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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王赶到彭城之后,迅速进行了政权和军队改组,见《史记·高祖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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