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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184 夏侯婴:开封(赵贲)——曲遇(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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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186 也就是说,刘邦百分之百参加的是开封之战和曲遇之战。至于安阳、杠里之战,有傅宽的“从”为旁证,杠里有灌婴、樊哙的“从”为旁证,再战亳南,则有灌婴的“从”为旁证,而曹参、周勃、靳歙则属于时合时分,总体上属于分路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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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188 在确认了以上行动轨迹之后,再来分析当时的军事态势,就能发现,章邯北上之后的“河南”战区并不是一边倒的高歌猛进,秦朝增援给章邯的军队,分成了几路“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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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190 一路为王离统率的“济水道”(作者注:借用一下唐代的称呼,标识战区)兵团,其自“成阳”(城阳)至“成武”“昌邑”拉开阵势,因“成武”应在魏军控制下,则其主力一部在“成武”对峙,另一部在“杠里”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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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192 一路为赵贲统率的“睢水道”“鸿沟道”兵团,其进攻路线分两路,一路沿睢水东进,扫荡雍丘、襄邑、睢阳,直至栗县打击魏豹所部,另一路则迂回刘邦部主力后方至亳南,被刘邦击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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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194 一路则由杨熊率领,活动区域在三川郡到东郡之间黄河南岸的“河水道”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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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196 至于三者的隶属关系,王离耳熟能详,却是章邯的下属,而杨熊和赵贲在史料中出现次数不多,杨熊被斩于荥阳,而赵贲则活到了刘邦还定三秦时,与内史保一同丢失了咸阳,他和杨熊究竟谁主谁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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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198 另见《史记·淮南衡山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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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00 而大将军材能不特章邯、杨熊也。[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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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02 这里是拿卫青与章邯、杨熊比较,可知章邯、杨熊在西汉武帝时人眼中是并列的方面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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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04 而章邯北上攻赵时,《史记·高祖本纪》中说“此所谓河北之军也”。又见于《史记·项羽本纪》,且刘邦于鸿门见项羽时称“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则杨熊这个与章邯并列的人物,应该是“河南之军”的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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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06 而王离则应该归属于章邯麾下,受命在巨野泽西侧,阻击楚军主力北上救赵。所以,在成武、杠里战败后,王离部退往开封,曹参“追北”至开封击败了赵贲部,并包围之,而王离部则趁机北上归还建制,参与了巨鹿之战,可知,赵贲应该是杨熊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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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08 也就是说,杨熊的“河南之军”也没闲着,如果没有几场胜利,也不好意思和章邯并列,而这胜利肯定不是在北线的刘邦部身上得到的,只能是砀郡睢水沿线的一系列胜利,一通穷追猛打,魏豹和陈武连战连败,给了刘邦全军整编的口实,而编组“救赵军”,更是一个超越国别的“大义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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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10 所以,“秦二世三年十二月”刘邦率领整编完毕的“新魏军”二次北上进攻昌邑,不利,解围后,经亳南击败了秦军,全军会师开封。自此之后,刘邦所部再未向东,也没有向北进攻定陶、城阳,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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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12 见《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安国侯王陵”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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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14 以客从起丰,以厩将别定东郡、南阳,从至霸上。[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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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16 所谓“厩将”,意思就是“客将”,也就是与刘邦集团共同行动,却并没有君臣主从关系的独立将领,身份上属于“同僚”,具体的考证下文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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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18 “别定南阳”只能在入关灭秦之前,否则都没到过,自然无所谓“别定”,就像周勃的屡次“定魏地”都和他在砀郡活动作战有关。而王陵的“别定东郡”,自然也就是刘邦在将“魏豹军”吞并之后,自己又要西进入关,这才将魏豹所部指挥权,慷慨地转让给了他的“旧人”王陵。而上文中已经提到了魏豹的经历,是在“定魏地”二十余城之后,才得以“立王”。这二十余城,正是在东郡,恰与王陵的记录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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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20 而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会在刘邦的“本纪”中出现“白马之战”。“白马”地在濮阳左近,而曹参、周勃、樊哙、夏侯婴、灌婴、傅宽、靳歙这一群将领,竟然无一人有“白马之战”的记载,总不至于是刘邦一个人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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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22 在知晓上述信息的前提下,可知,“白马之战”应该是刘邦主力已经开赴开封之后,魏豹、王陵所部北上直至濮阳,威胁白马津的黄河渡口,也就是“河北之军”的交通线,杨熊派兵与之对抗,未提及胜负,应该就没有发生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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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24 从逻辑上推测,应该是没能攻克开封的刘邦部沿鸿沟西进至曲遇东,有进一步进攻荥阳、威胁敖仓的可能性,杨熊只得调集主力,退却放弃东郡,援救开封。结果,反倒促成了与刘邦“西进兵团”的主力决战,最终被刘邦“大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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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26 当然,此时已经是“秦二世三年三月”,项羽在巨鹿大胜之后三个多月,不但王离已被俘虏,连章邯都多次战败,秦朝的灭亡已经是时间问题,所以,刘邦所部才开始了坚定的“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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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28 至于说之前的“先入关中者为王”的约定,王位虽好,也得有命坐才行,并不是说刘邦集团有怎样超卓的战略眼光,早在秦军即将灭赵的时候就定好了入关的目标,而是形势发展到这步,恰好只有他具备这个实力乘虚入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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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3233 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17069994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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