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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可以确认的是,无论是步兵、车兵,还是骑兵,“将”都不可能等于“将军”,比如骑兵的“千人将”是“将”,“骑率”也是“骑将”,只统百骑,步兵的“五百将”“队将”也是“将”,只统“百兵”,车兵的“卒长”也一样是“二队将”,统领“十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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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证也是有的,据《汉书·高帝纪》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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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诸侯罢戏下,各就国。羽使卒三万人从汉王,楚子、诸侯人之慕从者数万人,从杜南入蚀中。[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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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随从刘邦入蜀就国的,总共是“卒”三万人加上“慕从者”数万人。所谓“数万”应不满三万,总数不超过六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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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全数为军人,则以60000人上限计算,唯有以100人的“步”“骑”“车”兵数计算“将”,才能装下这许多“将”。更何况,其中还有“诸将”逃亡者达到“数十”之多,可见“入汉中”的“诸将”应数以百计,放在今天,就是一群“连长”“排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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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来看高级军官,据《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的记载,以“都尉”官“从入汉”的,只有成敬侯董渫一人,而在“击项籍”时,“都尉”则比比皆是。也就是说,此时的汉军“诸将”,只能是“二队将”“越将”“慎将”“骑将”之类的角色,“都尉”“将军”都是“贵重物品”,还没有“贬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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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直白点儿,就是刚刚“入汉”的刘邦集团是以“队将”“卒长”“骑将”为界线,划分“诸将”的门槛,但又不能真的“类比”。因为“十队将”“二队将”“骑将”之上,并无后期汉制复杂的组织形态——“将、裨、校、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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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记载,只有1名骑都尉、1名都尉、3名左司马,1名车司马,对照下《功臣表》“入汉”时所见的官职,简单梳理下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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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左司马、右司马——都尉、骑都尉、车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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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下应为分兵种设置,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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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都尉——司马(“功臣表”入汉时未见)——候(“功臣表”“入汉”时未见,或为“十队将”,即“二五百主”)——队将(也称“队率”“队帅”[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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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骑都尉——左、右骑将[74]——骑司马(“功臣表”入汉时未见)——郎中骑千人(骑千人,“功臣表”入汉时未见)——骑将(包括越骑将、郎骑将、骑郎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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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兵:车司马——二队将(卒长)——仆射(《功臣表》“入汉”时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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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分析一下已有的信息,即刘邦军事集团,在“入汉”之前,还没有完成整编,而是以《墨子·备城门》《墨子·号令》等记载的“家吏”+“县守兵”体制,逐步转向诸侯王的“郎宦者”与“将军——都尉——司马——候”杂糅的军事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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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第五节 从“连敖”升职“都尉”,韩信为什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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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集团的主力部队一直由刘邦本人亲统,陆续加入进来的“将军”“特将”,则形成了与之并立的编制组织,“入汉”时的三位“左司马”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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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夷侯孔聚)以执盾前元年从起砀,以左司马入汉,为将军,三以都尉击项籍,属韩信,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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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侯陈贺)以舍人前元年从起砀,以左司马入汉,用都尉属韩信,击项籍,为将军,定会稽、浙江、湖陵,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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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丘懿侯唐厉)以舍人初从起丰,以左司马入汉,以亚将攻籍,却敌,为东部都尉,破籍,侯成武,为汉中尉,击布,为斥丘侯,千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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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位“左司马”,从起于“丰”“砀”,肯定是老资格,但是时间不对,“前元年”刘邦刚刚起兵,前二年二月才攻克砀,则可知,孔聚、陈贺跟随起兵的只能是旁人,他们起家时归属的势力,应该就是“以门尉前元年初起砀”的“芒侯昭(耏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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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都以“左司马”入汉,自然不可能归属一部。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履历里,没有“至霸上”“定三秦”,同样情况的还有唐厉,也没有相关记载,说明,虽然他们的出身不同,但分属三支不同的“别部”任将军的“左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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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要排除“陈豨”“郦商”两部,因为前者部下有“至霸上”,后者部下有“定三秦”,就连“芒侯昭(耏跖)”,也是“至霸上”“还定三秦”齐全,所以,此“左司马”并不能视为刘邦本部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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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再来看刘邦军“入汉”时的编制,高级将吏极少,绝大部分是“中下级”军吏,这也与刘邦本人名位维持在低位有直接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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