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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周昌和周苛兄弟俩是一同以“秦卒史”身份跟随刘邦的,而从身份来看,周苛为御史大夫,周昌为中尉,周苛地位尊于周昌,而周苛为“客”,周昌为“职志”,也就是掌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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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功臣表”,周苛之子周成继嗣,写作“高京侯”和“高景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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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苛起兵,以内史从击破秦,为御史大夫,入汉,围取诸侯,坚守荥阳,功比辟阳。苛以御史大夫死事。子成为后,袭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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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苛以内史从击破秦,为御史大夫,入汉,围取诸侯,守荥阳,功比辟阳侯,骂项籍死事,子侯。[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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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史记》与《汉书》的区别,就在于“周苛起兵”这四个字。可见,周苛“为客”,确实是“从”沛公,却是在独立的“起兵”之后,即周昌起兵时是周苛的跟随者,而之后才转入刘邦麾下,加上他们二位“起沛”,则“丰沛功臣”总数达到了32人,十八功侯就有10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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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数字对比,几乎可以完美解释“丰沛集团”的存在,即以地域乡情为纽带,构成的金字塔形状的官僚组织,以刘邦家庭为首,顶级功臣为中层管理者,一般功臣为基层管理者,形成组织内核,随着团队的扩张,伸张权力的触角,提升管理层级,完成汉帝国的组织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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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按照“丰沛集团”的理解框架,这30位列侯,应该均属于“子弟二三千人”的骨干力量,那么,他们理论上都应经历刘邦自沛县起兵至楚汉战争的全程,个体的区别主要体现出不同的分工,并与相应的中层管理者经历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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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事实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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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是,除了十八功侯和刘交、卢绾、周緤3位高祖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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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列侯中有“至霸上”记录的丰沛功臣,只有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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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严壮侯吕殴(《汉书》作广严侯召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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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夏侯陈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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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殴的“侯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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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中涓从起沛,至霸上,为连敖,入汉,以骑将定燕、赵,得将军,侯,二千二百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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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他以中涓职位在沛县跟随起兵。到了霸上,担任连敖,入汉之后,就功绩空白,直到以“骑将”参与了定燕、赵之战,擒获了敌国“将军”,得以封侯,食二千二百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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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这里的定燕、赵,绝不可能是淮阴侯韩信领兵攻诸侯王,而是汉高帝登基后,燕国臧荼反叛,又有陈豨反叛,他参与了这个时期的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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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看“侯功”,吕殴绝对算是泯然众人矣,但是,汉高帝六年十二月甲申日,册封了10位列侯,次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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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懿侯曹参(二)[11]、信武肃侯靳歙(十一)、清阳定侯王吸(十四)、汝阴文侯夏侯婴(八)、阳陵景侯傅宽(十)、广严壮侯吕殴(二十八)、广平敬侯薛欧(十五)、博阳壮侯陈濞(十九)、曲逆献侯陈平(四十七)、堂邑安侯陈婴(八十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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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只有2个人,在汉高帝六年正月丙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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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吕侯吕泽、建成侯吕释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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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波在汉高帝六年正月丙午日,封了13个列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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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文成侯张良(六十二)、射阳侯刘缠(无)、酂文终侯萧何(一)、曲周景侯郦商(六)、绛武侯周勃(四)、舞阳武侯樊哙(五)、颍阴懿侯灌婴(九)、汾阴悼侯周昌(十六)、梁邹孝侯武儒(二十)、成敬侯董渫(二十五)、蓼侯孔藂(三十)、费圉侯陈贺(三十一)、阳夏侯陈豨(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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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波不是集中封赏,而是六年正月丁未、正月戊申、正月壬子、正月戊午各封1人,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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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虑哀侯周灶[15](三十四)、阳都敬侯丁复(十七)、新阳胡侯吕青[16](八十一)、东武贞侯郭蒙(四十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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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批列侯,应该是实至名归,无可争议的,所谓诸将争功,实则是从第四批开始,陷入了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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