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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376 而朱轸既没有“至霸上”,也没有“入汉中”,直接收降翟王,又俘虏了章邯,以这么低的官位,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说明他的资历、作用都有特殊性,极有可能在汉军入汉中时,他留在了关中,以个人关系担当了“内应”的角色,得以“降一王”“虏一王”,功绩足以封侯,但此后再无表现,极有可能是追随萧何留守在了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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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378 反观魏其庄侯周定(《汉书》作魏其严侯周止)的“侯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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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380 以舍人从沛,以郎中入汉,为周信侯,定三秦,迁为郎中骑将,破籍东城,侯,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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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382 周定(周止)的绝对特殊之处在于,他以“舍人从沛”“郎中入汉”,竟直接封侯。这个待遇比拟樊哙和奚涓,说明在起兵初期,他在刘邦身边冲锋陷阵中立下殊功,但可能只有匹夫之勇而没有将帅之才,所以,“还定三秦”后,只能以“郎中骑将”这种中级军官的身份继续冲锋陷阵,随同灌婴的郎中骑兵在东城击败项羽,却没抢上斩杀项羽,最终封户也只有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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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384 与周定(周止)类似,在建汉前已经封侯的唐厉,其“侯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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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386 以舍人从起丰,以左司马入汉,以亚将攻籍,剋敌,为东郡都尉,击破籍武城,〔侯〕,为汉中尉,击布,为斥丘侯。千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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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388 以舍人初从起丰,以左司马入汉,以亚将攻籍,却敌,为东部都尉,破籍,侯成武,为汉中尉,击布,为斥丘侯,千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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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390 唐厉在“丰”参与了汉军的初起,是老资格,没有“至霸上”,也没有“还定三秦”,直接跳跃到以“亚将攻籍”,而且击退了对方,担任了东郡都尉,能够符合这个记载的事件,应该就是彭城之战后,刘邦集结主力于荥阳,见《史记·高祖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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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392 汉王稍收士卒,与诸将及关中卒益出,是以兵大振荥阳,破楚京、索间。[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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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394 刘邦在荥阳收拢兵马之后,回归了关中,次月,返回荥阳,带回了大批的将领和关中兵,兵势大振,在河南郡击败了西进的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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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396 此战后,唐厉担任东郡都尉,在击破项羽后,即封为“武城侯”,也有说法是“城武侯”,他和周定(周止)一样,都是已有的列侯“转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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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398 在“功臣表”中,还有一位可与他功劳相比的,就是高苑制侯丙倩(《汉书》作高宛制侯丙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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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400 初起以舍人从,入汉,定三秦,以中尉破籍,侯,千六百户,比斥丘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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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402 初以客从入汉,定三秦,以中尉破项籍,侯,千六百五户,比斥丘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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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404 “客”和“舍人”的性质完全不同,《汉书》修改应有所本,而其入汉后,又定三秦,在曹参之后接任中尉直到击破项羽,这个时间还在唐厉任中尉之前。可见,两人主要战功类似,丙倩(丙猜)则比唐厉权重,故此,整多了六百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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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406 相比之下,审食其的“侯功”就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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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408 侍吕后、孝惠沛三岁十月(汉书作二岁),吕后入楚,食其从一岁,侯。[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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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410 也就是说,他一直以刘邦“舍人”的身份在沛县随侍吕后和太子刘盈,吕后被项羽抓走后,他又跟随了整整一年,最终以此功劳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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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412 毫无疑问,朱轸、周定与唐厉、丙倩完全不可比,尽管都因为某方面的特长而“曾经阔过”,却又因为能力跟不上团队的发展而掉出了第一梯队,所以,只拿到了“安慰奖”。但相比审食其,他们的功劳又是实实在在的,因为审食其的不叫“功劳”,而叫“苦劳”,与“上以为‘爱我’”的周緤完全一致,是刘邦家族的“忠犬”,只要皇帝乐意,列侯之位当然可以拿来“赏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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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414 那么,剩下的13位“丰沛列侯”,自然只能是在“功”和“忠”上差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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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416 先说乐平简侯卫无择,他的特殊性在于,他并不是汉高帝册封的列侯,而是在刘邦死后,吕后称制时得以封侯的,他的“侯功”中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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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418 以队率从起沛,属皇,以郎击陈馀,用卫尉侯,六百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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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420 以队卒从高祖起沛,属皇䜣,以郎击陈馀,用卫尉侯,六百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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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422 皇䜣此人,见《史记·秦楚之际月表》的“秦二世三年十二月”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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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05424 (汉)救赵至栗,得皇欣、武蒲军。与秦军战,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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