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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大体可以勾勒出雍齿的经历,即秦二世二年十二月叛变,被魏国封侯,至秦二世二年四月,楚军攻克丰邑,雍齿出逃;同月,魏王咎被章邯围困在临济,魏相周市至齐、楚求救;两个月后,魏王咎自杀,临济降秦;秦二世二年七月,魏王豹逃奔东阿,依附齐国田荣败军,再次被秦军围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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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魏国诸军应四散奔逃,所以才有刘邦后来在栗县收皇䜣、武蒲等魏将,彭越在巨野泽收魏军“散卒”,而雍齿则自行奔赵,至“前三年”随项羽大军入关,再奔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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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齿与王陵关系很好,区别是他举旗反叛并出奔,而王陵则为“厩将”,与刘邦合作,张良这个“厩将”归属于“韩”,王陵这个“厩将”自然只能是归属于“魏”,与刘邦的关系,仍可以视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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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之前章节对魏王豹作用的钩稽,这位“真魏后”并没有被立为魏王,却一直在与刘邦合作,所以,王陵跟随刘邦并不代表他屈居刘邦之“下”。他是魏国的“襄侯”,刘邦是楚国的“武安侯”,按照战国的标准,都是封君列侯,不存在“君臣之分”,只是楚怀王是诸侯“纵约长”,魏王豹还要依附于他的羽翼下,所以,刘邦得以用“将砀郡兵”的权限管辖魏将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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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在“功臣表”中写作“以客从起丰”的王陵,并不能天然视为刘邦的臣属。这个进程,甚至在“汉国”建立之后,仍未完成,所以才有“居南阳,不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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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一系列的记载都表明,刘邦集团在转战的过程中,哪怕是最早跟随刘邦“从起”的部属,一样与其他义军有“交流”,今天属楚,明天属魏,后天属汉,近乎常态。而“客”,正是其中的高阶者,一个个“石榴籽”的小核心,依靠刘邦日益上升的权柄地位将整个集团紧紧包裹在一起,簇拥着他个人魅力维持的组织内核,构成一个在外人看来机会更多的全新政治体,而并非从一开始,就以“丰沛列侯”为核心,形成一层压一层的金字塔式组织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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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第四节 刘邦任命“将军”为什么喜欢后来者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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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是,刘邦集团“入汉”之前的“将军”,没有一个《史记》和《汉书》“本纪”“世家”“列传”中的“熟脸”,“金字塔”的塔尖竟然都不是刘邦的“故人所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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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功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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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周景侯郦商)以将军从起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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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夏侯陈豨)以特将将卒五百人前元年从起宛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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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平侯纪通)父城(通“成”字)以将军从击破秦,入汉,定三秦,功比平定侯,战好畤,死事,子侯。[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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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纪成、郦商、陈豨是刘邦集团称王前,“唯三”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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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刚刚“至霸上”,刘邦还没有成为汉王,已经封了好几个“列侯”,但他坐拥十万大军,却没有新添一个“将军”,变化发生在“入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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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臣表”中“以将军入汉”的人不少,比如曹参,但在《史记·曹相国世家》中就明确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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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至汉中,迁为将军。[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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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绛侯周勃世家》中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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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汉中,拜为将军。[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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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个提法指的是到了汉中之后任职“将军”,而非之前的职务,这里面,除了我们熟悉的曹参、周勃、韩信,还有一些人,见“功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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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懿侯曹参)以中涓从起沛,至霸上,侯。以将军入汉。[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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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武侯周勃)以中涓从起沛,至霸上,侯。定三秦,食邑,为将军入汉,定陇西。[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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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侯韩信)诸将皆喜,人人各自以为得大将。至拜大将,乃韩信也,一军皆惊。[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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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侯卢绾)及高祖初起沛,卢绾以客从,入汉中为将军,常侍中。[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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