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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吕后令吕泽使人奉太子书,卑辞厚礼,迎此四人。四人至,客建成侯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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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刘邦第一次“易储”的尝试,因为张良的劝谏而止,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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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曰:“子房虽病,强卧而傅太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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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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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疾益甚,愈欲易太子。留侯谏,不听,因疾不视事。叔孙太傅称说引古今,以死争太子。上详许之,犹欲易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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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张良劝谏已经无用,所以,双方本身就是图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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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见之局,所以,“商山四皓”出场,刘邦和他们的问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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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求公数岁,公辟逃我,今公何自从吾儿游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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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皆曰:“陛下轻士善骂,臣等义不受辱,故恐而亡匿。窃闻太子为人仁孝,恭敬爱士,天下莫不延颈欲为太子死者,故臣等来耳。”[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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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的基本盘是与吕后共享的,哪怕是张良、陈平这样的外来户,都站在了吕后这边,意味着刘邦在废太子的议题上,彻底成了孤家寡人。这种情况下,以他个人的威望,当然能动太子,也能废吕后,甚至杀吕后,但是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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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商山四皓”的出现,让刘邦联想到的绝不止张良,还有在关中拥有庞大潜势力的萧何的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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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他完全一意孤行,戚夫人和赵王如意也将面对整个列侯基本盘的反扑,而这些人实际上是汉朝镇压天下的主要同盟军,他们的人心散了,队伍自然就没法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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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实际上是理智战胜了感情,拿戚夫人和儿子的生命做代价,换取了王朝的存续,而两人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戚夫人痛哭流涕,刘邦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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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邦死后,最能见吕后威势的,是吕后死后,代国君臣的评价,代王问左右郎中令张武等。张武等议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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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大臣皆故高帝时大将,习兵,多谋诈,此其属意非止此也,特畏高帝、吕太后威耳。[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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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畏高帝、吕太后威耳”,刘邦杀人放火一辈子有威不奇怪,吕太后一个深宫妇人敢拿尽杀诸将来敲打下属,还不够“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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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刘邦对萧何的囚禁和敲打,从时间看,应该也与“商山四皓”事件有关,属于一种意志受挫的发泄,而对樊哙,则纯粹是“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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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史记·樊郦滕灌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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哙以吕后女弟吕须为妇,生子伉,故其比诸将最亲。[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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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关系是“连襟”,所以在诸将中最为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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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亲密关系,在刘邦即将不久于人世时,成了重要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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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卢绾反,高帝使哙以相国击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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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高帝病甚,人有恶哙党于吕氏,即上一日宫车晏驾,则哙欲以兵尽诛灭戚氏、赵王如意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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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帝闻之大怒,乃使陈平载绛侯代将,而即军中斩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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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畏吕后,执哙诣长安。至则高祖已崩,吕后释哙,使复爵邑。[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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