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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的无诏起兵,触发了重臣们的危机感,促成了长安“诛除诸吕”的宫廷政变,联合出卖了之前经过合法程序认可的“吕氏领导班子”,又在事变后的利益分配中,将齐、楚排除在外,引入了最符合他们利益的代王刘恒,立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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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刘恒则投桃报李,对于之前的历史问题,重新做出解释,将丞相、太尉、列侯对于“白马之盟”的背弃,解释为暂时的隐忍;将“无诏夺军”的非法政变,解释成为“人心思刘”的传奇故事,当然也要“下不为例”;又对始作俑者齐王的起兵,不置褒贬,只是归还吕氏侵夺的齐、楚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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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汉王朝而言,这次“靖难之役”的影响可谓翻天覆地,汉高祖刘邦规划的,汉惠帝、吕后勉力维持的汉初分级封建的平衡体制,至此已名存实亡,之后“代系诸帝”对于合作者的理解,与惠帝嫡传的路线,完全不同,也就只能走上一条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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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第四节 一场政变“吓”出了文景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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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高帝十二年,年迈的汉高祖刘邦指示“老兄弟”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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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为我著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之者何,及古成败之国。[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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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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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何以亡,汉何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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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在长达15年的惠帝、高后时代销声匿迹,直到汉文帝以诸侯王入继大统,才频繁出现在史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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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山、贾谊、晁错等人,都曾经以秦亡汉兴为主题,讨论过现实问题,张释之、冯唐则都被汉文帝主动问询过这个问题,具体的言论没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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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一是汉太宗文皇帝为什么关心这个“虚头巴脑”的问题?二是究竟秦何以亡,汉何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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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年后的另一位太宗文皇帝李世民,又为什么也一样关心“隋何以亡,唐何以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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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来,对于第二个问题的解答,基本延续了陆贾、贾谊、贾山等人的思路,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贾谊的名篇《过秦论》,归结起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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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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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怎么个“仁义不施”,《汉书·贾山传》记载了他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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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贪狼暴虐,残贼天下,穷困万民,以适其欲。[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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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之下,一说起秦朝就是严刑峻法、杜塞言路、穷奢极欲、好大喜功,一说起文景之治就是轻徭薄赋、虚怀纳谏、与民休息、劝课农桑、无为简朴,几乎就是对着样板“反着来”的政治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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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还是先聊聊汉文帝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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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史记·吕太后本纪》的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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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司分部诛灭梁、淮阳、常山王及少帝于邸。[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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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就是汉文帝入宫之夜,事件列于文帝派亲信掌握宫禁防卫之后,足见太史公记录的心思,即诛杀汉惠帝诸子,并非出自重臣们的心意,而是文帝的重大政治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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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淮阳王、常山王和少帝,由于功臣列侯们的政治需要,由汉惠帝的亲儿子,被贬成了“非亲子”,一方面可见功臣列侯们的滔天权势,真是说你不是,你就不是;另一方面,到底是也不是呢?如果是抱养一个“假儿子”,尚且说得过去,这是4个,再加上之前已死的另一位少帝,就是5个,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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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史记·外戚世家》里还有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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