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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42 前者简单易行,但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自身皇权的处处受挫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后者则恍如踩钢丝,只要一个行差步错,帝国就将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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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44 汉文帝是一个精明的现实主义者,当他认识到蓬勃发展的商品经济之中,除了原本秦制中可以管理的从事商业的“贾人”,还有国家依靠原本的律令无法控制的大批民户工商业者存在,他们的规模之大,让王朝常态制度下的小修小补,如加重商税、身份折辱等手段无从奏效,只能承认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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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46 更重要的是,作为皇帝,对他宝座威胁最大的,还不是这个“脱缰了”的商品社会,而是长安的功臣列侯、关东的诸侯王们,他们恰恰是汉文帝一朝前期和后期被削弱、打压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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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48 那么,稳定社会、争夺民心、财力、物力,文帝一朝采取“跟着走、以利导之”的国策,也就毫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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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50 事实上,在汉文帝的粮食仓储充盈之后,第二次减半当年田租的“善政”颁布的同时,还下达了另外一条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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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52 (汉文帝十二年)三月,除关,无用传。[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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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54 再看看“关”外的人在做什么,《史记·吴王濞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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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56 会孝惠、高后时,天下初定,郡国诸侯各务自拊循其民。吴有豫章郡铜山,濞则招致天下亡命者铸钱,煮海水为盐,以故无赋,国用富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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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58 (汉文帝时)然其居国以铜盐故,百姓无赋。卒践更,辄与平贾。岁时存问茂材,赏赐闾里。佗郡国吏欲来捕亡人者,讼共禁弗予。如此者四十余年,以故能使其众。[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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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60 《史记·淮南衡山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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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62 淮南王长废先帝法,不听天子诏,居处无度,为黄屋盖乘舆,出入拟于天子,擅为法令,不用汉法。及所置吏,以其郎中春为丞相,聚收汉诸侯人及有罪亡者,匿与居,为治家室,赐其财物爵禄田宅,爵或至关内侯,奉以二千石,所不当得,欲以有为。[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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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64 招纳流亡、豪杰,哪怕汉文帝的亲儿子封王也不能免俗,梁孝王刘武一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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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66 招延四方豪桀,自山东游士莫不至。[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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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68 人才、人力、财富的争夺,让汉文帝不得不“大方”,皇位背后的刀子,也让他不敢对早已看不惯的“世道”下手,反而只能与这个“上下相反,好恶乖迕”的社会和解,用自己手中的权力筹码来“购买”粮食、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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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70 更直白地说,汉文帝是作为一个秦制帝国的君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偏爱的体系瓦解,滑向不知走向何方的深渊,他还不得不接受。这个过程,就更没有“休养生息”什么事了,而之所以说是“不得不”,还是要从“自己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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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75 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1706999527]
1707011076 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第三节 汉帝国的军功授爵制度自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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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78 汉代军功爵的尴尬命运,自汉王朝建立,即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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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80 见“汉高帝五年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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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82 军吏卒会赦,其亡罪而亡爵及不满大夫者,皆赐爵为大夫。故大夫以上,赐爵各一级。其七大夫以上,皆令食邑;非七大夫以下,皆复其身及户,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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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84 又曰:七大夫、公乘以上,皆高爵也。诸侯子及从军归者,甚多高爵,吾数诏吏先与田宅,及所当求于吏者,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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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86 爵或人君,上所尊礼,久立吏前,曾不为决,甚亡谓也。异日秦民爵公大夫以上,令丞与亢礼。今吾于爵非轻也,吏独安取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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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88 且法以有功劳行田宅,今小吏未尝从军者多满,而有功者顾不得,背公立私,守尉长吏教训甚不善。其令诸吏善遇高爵,称吾意。且廉问,有不如吾诏者,以重论之。[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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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11090 汉高帝的这份诏书可以解析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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