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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秦康公后,魏寿馀大骂赵盾,并表示愿意把自己的采邑魏地送给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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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康公听了大喜,当即把群臣召集到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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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会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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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寿秦装作不认识士会的样子,从身旁走过时,只是用眼神示意一下,又故意踩了他一脚。士会何等聪明,马上意识到魏寿馀不过是假投降,此来另有用意,定是要迎自己回晋国。当初士会因为赵盾在立君的问题上反反复复,一怒之下离开晋国,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事过境迁,晋国毕竟是他的祖国,他岂有不怀念之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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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康公完全被蒙在鼓里,他满心欢喜,率着一支军队,会同士会、魏寿馀等人,前往接收魏地。一行人抵达黄河西岸,已经可以望到东岸的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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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寿馀对秦康公说:“请先派个人跟我渡河过去,最好是对河东情况熟悉的人,能够与当地官员打交道。”他把条件限定得这么窄,很显然,只有士会是合适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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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康公没有怀疑,他对士会说:“有劳先生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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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会故意推辞说:“不行。晋国人如虎狼一般,没有信誉可言,只怕我过去了,就会被他们杀死。到时您一怒之下,说不定会杀了我的妻儿子女。我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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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士会这么一说,秦康公更放心了,安慰说:“你放心,如果晋国人背信弃义,不以魏地降秦,到时寡人肯定送还卿家的妻儿,你不必有任何疑虑,寡人愿对着滔滔黄河水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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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秦康公钻进了士会与魏寿馀设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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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会与魏寿馀上了船,摆渡过了黄河。此时东岸冒出许多人影,原来是赵盾派来接应的人,大家齐声喝彩,欢迎士会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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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康公傻了眼,到这个时候他才如梦初醒,情知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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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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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会早就说了,他可能一过河就回不来了。得了,怪来怪去,只能怪自己的聪明才智不如士会。与晋国人相比,秦国人的信用等级要高得多。无论是秦穆公还是秦康公,都不会轻易违背自己的诺言,哪怕是上了别人的当。秦康公信守承诺,不仅没有杀死士会的家人,还把他们送还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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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秦康公的表现十分大度得体,狡诈的晋国人也不能不表示钦佩。“士会事件”无形之间让两国关系趋于缓和。在秦康公在位的最后几年,秦、晋两国没有爆发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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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609年,秦康公去世,秦共公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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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晋国的战略重心,是与南方的楚国争霸。为避免两线作战,晋国十分希望与秦国媾和。秦共公刚上台,这是谈判的良机。不料倔强的秦国人根本不愿意与晋国谈和,有两方面的原因:其一,晋国人比较阴险狡诈,忘恩负义,经常干落井下石之事;其二,秦国与楚国结为军事同盟,秦国曾出兵协助楚国灭了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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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不成,晋国人想到一个馊主意:以武力手段逼迫秦国接受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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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个馊主意的人,正是眼高手低的赵穿。他对元帅赵盾说:“要与秦国和解,必须对其施加压力。不如我们先攻打秦的小喽啰崇国,以此为筹码,同秦国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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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盾同意了。赵穿挥师进攻崇国,秦共公派出军队援救。进攻崇国不是目的,逼秦国谈判才是目的。可是赵穿想错了,秦国不是那么容易被人逼迫的,共公断然拒绝晋国的要求,毫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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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穿的计划完全失败,并导致秦、晋战火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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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崇之战后一年,秦共公出兵包围焦邑,报复晋国的攻击。赵盾亲自率军救援,秦军遂撤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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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军事对峙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秦、晋两国都意识到,你打我一下,我报复一下,并不能实现真正压倒性的优势,既劳民伤财,又收效甚微,最终只是两败俱伤。出于固执,秦共公不愿意与晋国和解,但战争基本上停止了,这种冷战中的和平,对双方都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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