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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他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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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荆轲表面上花天酒地,实际上一直在考虑行刺之事。秦王多疑,倘若没有没打动他的礼物,绝对是近不了身的。他也打听到一些事情:樊於期叛逃后,秦王嬴政勃然大怒,将其父母、家族全部给杀了,这个独裁者绝不容忍这种背叛行为。当然,荆轲也知道,向太子丹索要樊於期的人头,这个要求是过分了。换句话说,倘若有人向荆轲索取朋友的人头,他能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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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不出卖掉朋友,这一点荆轲理解并赞赏,可是没有樊於期的人头,他没法完成惊天使命。怎么办?荆轲决定绕开太子丹,亲自去找樊於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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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私底下安排与樊於期的见面,开口便说道:“秦国对待将军,可谓是太残忍了,您的父亲、宗族都被处死。不仅如此,秦王还以黄金千斤,封户万家求购将军的首级。您打算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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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触动到樊於期内心的痛处,想自己也曾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却不想到结局如此悲惨,他仰天而叹,禁不住流泪道:“我每当想到这件事,就痛入骨髓,只是想不到报仇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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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接过话说道:“我有一个办法,既可以解除燕国的祸患,又可以为将军报仇雪恨,将军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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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於期不禁身子前倾,问道:“您有什么妙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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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面无表情地说:“我想以将军的首级呈献给秦王,秦王一定会高兴接见我。到时我左手揪住他的袖子,右手持匕首猛刺其胸,除掉这个暴君,到时将军大仇可报,而燕国也可以一雪前耻了。不知将军可有此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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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於期脸上苍白,荆轲要借他的脑袋一用!脑袋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借人的,但他既与太子丹结交,虽未必完全知道其阴谋,却知道太子待荆轲为上宾,日日拜访,一定有所图谋。现在他明白了,太子丹与荆轲策划的,乃是刺杀秦王这样的惊天阴谋。他更能明白,为什么荆轲要借他的脑袋一用,他的脑袋,就是接近秦王的一把钥匙。说到秦王,樊於期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可是他做不到。倘若能用自己的脑袋换取秦王的脑袋,那也算值了。想到这里,他平静地对荆轲说:“我日日夜夜咬牙切齿、愤恨得连心都碎了。今天有幸得先生赐教,后事就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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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樊於期挥剑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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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太子丹听说荆轲前去拜访樊於期,情知大事不妙,赶紧备车赶去。但是已经迟了,他到达时樊於期已经倒在血泊中了。太子丹抚尸痛哭了一番,极度悲伤,可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只得用荆轲之计,将樊於期的脑袋砍下来,装在匣子里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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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樊於期的首级有了,燕国地图也准备好了,还差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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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行刺秦王,当然要有武器了。这不能是一把普通的武器,必须具备以下几个条件:其一,一定要锋利无比;行刺秦王只有一次机会,要是凶器不精良,完成的难度就大了。其二,要便以携带,这把武器必须能带进秦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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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早就在物色天下最锋利的匕首,他挑来选去,最后选中了一把著名的匕首,名为“徐夫人匕首”。看到这把匕首的名字,不少人可能会误以为是一把女人防身用的匕首,其实不然。徐夫人并不是哪个人的太太,而是一个堂堂男子汉的姓名,这位赵国著名的铸剑师,名字就叫“夫人”。这把匕首精巧而锋利,体积小便于携带。为了购得这把匕首,太子丹花费了一百金的代价。光锋利还不够,为了一刀致命,匕首还用毒药水反复淬浸,并拿死囚来做试验,只要用匕首划出一道血丝,毒性很快侵入体内,立马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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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行刺万无一失,太子丹还给荆轲配一个副手,此人名为秦舞阳。秦舞阳是燕国著名的勇士,他在十三岁时就杀过人,满脸横肉,一般人都不敢正面看他一眼。可是荆轲似乎对这个副手并不满意,像秦舞阳这样的人,表面上嚣张霸道,那只不过是恃强凌弱罢了,要是遇到真正的强者,考验的不是武力如何,而是内心是否足够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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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迟迟未动身,他在等一个朋友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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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朋友是谁呢?史书上没有写,或许是那位屠狗的朋友,或许是武林中的高手,这个朋友尚在远方,一时间还赶不过来。可是太子丹却困惑了:现在万事俱备,荆轲却仍然不出发,莫非他害怕了,想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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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又前来催荆轲:“时间差不多了,荆卿还不想动身吗?要不然,我先派秦舞阳去吧。”这是话中有话,话中有刺,听起来十分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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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听后勃然大怒,厉声叱责道:“太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去了却完不成任务,就只是没用的小人一个罢了。拎着一把小匕首前往强大的秦国,很多事情都是无法事先预料的。我之所以还呆在这里,是等待我的一个好朋友一同前往。既然太子认为我故意拖延时间,我这就走,就在这里跟你诀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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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荆轲打点了行装出发,同行的人还有秦舞阳。除了马车衣物之外,还带上三件最重要的东西:一个是装着樊於期人头的匣子,一幅燕国督亢地图,在卷起的地图里,还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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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明白一件事,入秦国心脏,无论是劫持或是行刺秦王,都是难以脱身。说白了,荆轲这一去,能生还的机会,恐怕连万分之一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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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的一幕显得十分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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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以及参预该密谋的宾客,身着白衣白帽,一路送荆轲到易水河畔。渡过了易水河后,太子丹等人为荆轲、秦舞阳饯行。喜欢喝酒的荆轲又喝下几杯酒,喝了酒后,他总是要放声高歌,他的好友高渐离也前来送别,这一对乐队组合要合奏他们最后一次旁若无人的曲目。高渐离以手击筑,声音富有节奏与力量,他所用的是“变徵”的音调,这种音调苍凉而凄婉,一般用于悲歌。确实,在今天这种生离死别的气氛中,能不悲从心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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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并不是一介武夫,他有良好的文学素养,在这时候,他即兴演唱,歌词就两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两句词,无形中进一步渲染了凄凉的氛围。所有人都被这悲壮的歌声所感染,不知不觉之中,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难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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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除了悲戚之外,就别无其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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