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7042195
1707042196
(3)主人“献”众宾:主人向众宾献酒,由众宾之长三人代表拜受饮酒,众宾也随着饮酒。
1707042197
1707042198
(三)作乐
1707042199
1707042200
(1)升歌:在主人之吏一人举觯向宾敬酒后,由乐工四人(鼓瑟者二人、歌者二人)升堂,在堂上歌唱《小雅》的《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用瑟陪奏,叫做“升歌”。歌罢,主人向乐工献酒。
1707042201
1707042202
(2)笙奏:由吹笙者入堂下,吹奏《小雅》的《南陔》、《白华》、《华黍》,叫做“笙奏”。奏罢,主人向吹笙者献酒。
1707042203
1707042204
(3)间歌:堂上升歌和堂下笙奏,相间而作,叫做“间歌”。先歌唱《小雅》的《鱼丽》,次笙奏《由庚》;再歌唱《南有嘉鱼》,再笙奏《崇丘》;又歌唱《南山有台》,又笙奏《由仪》。
1707042205
1707042206
(4)合乐:升歌和笙奏相合,奏唱《周南》的《关雎》、《葛覃》、《卷耳》,《召南》的《鹊巢》、《采蘩》、《采蘋》。歌罢,由乐工报告乐正:“正歌备”,再由乐正报告宾。正式的礼乐,到此完备。
1707042207
1707042208
(四)旅酬:主人为了留住宾客,使“相”(摈相)担任“司正”,奉主人之命“安宾”。随即由宾“酬”主人,主人“酬”介,介“酬”众宾,再由众宾按长幼以次相“酬”,称为“旅酬”。旅酬是由尊者酬于卑者,《中庸》所谓“旅酬,下为上,所以逮贱也”。
1707042209
1707042210
(五)无算爵、无算乐:由主人之吏举觯向宾敬酒,司正奉主人之命请宾客升坐。随即将原来陈列的折俎撤去,称为“彻俎”,以便宾客坐下。宾主脱履坐下,即进牲肉,于是连续不断的举爵饮酒,不计其数,醉而后止,叫做“无算爵”。同时乐工不断的陪奏和歌唱,不计其数,尽欢而止,叫做“无算乐”。
1707042211
1707042212
(六)送宾及其他:宾出时,奏《陔夏》,主人送于门外。明日,宾有前来拜谢之礼。
1707042213
1707042214
在上述六项礼节中,以献宾之礼为最主要,用来表示对宾客的尊敬。《小雅·瓠叶》说:
1707042215
1707042216
幡幡瓠叶,采之亨(烹)之,君子有酒,酌言尝之。
1707042217
1707042218
有兔斯首,炮之燔之,君子有酒,酌言献之。
1707042219
1707042220
1707042221
1707042222
有兔斯首,燔之炙之,君子有酒,酌言酢之。
1707042223
1707042224
1707042225
1707042226
有兔斯首,燔之炮之,君子有酒,酌言醻(酬)之。
1707042227
1707042228
这首诗,除首章谈主人自尝其酒外,后三章,依次谈到了献、酢、酬,正是“一献”之礼。《左传·昭公元年》记载:郑伯要用飨礼招待赵武、叔孙豹(即叔孙穆子)、曹大夫,由子皮去“戒宾”,先“戒”赵武,赵武赋了《瓠叶》这首诗,子皮再去“戒”叔孙豹,把赵武赋《瓠叶》的事告诉他,叔孙豹说:“赵孟(即赵武)欲一献。”赵武赋了《瓠叶》这首诗,叔孙豹便知道他要行“一献”之礼,就是因为这首诗所谈的主要内容是“一献”之礼。《瓠叶》至少是西周、春秋间的诗歌,由此可见,在西周、春秋间,像乡饮酒礼中那样的献宾之礼,的确实行过[192]。
1707042229
1707042230
仅次于献宾之礼的节目,就是作乐唱歌,用来表示对宾客的尊敬和慰劳,并使宾客欢乐。无论“升歌”、“笙奏”、“间歌”和“合乐”等节目,乐工所奏唱的歌曲,都是有其用意的。《左传·襄公四年》载:晋悼公用飨礼招待叔孙穆子,乐工唱到《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三首诗的时候,叔孙穆子才三拜,他解释说:
1707042231
1707042232
《鹿鸣》,君所以嘉寡君也,敢不拜嘉;《四牡》,君所以劳使臣也,敢不重拜;《皇皇者华》,君教使臣曰:必咨于周。臣闻之,访问于善为咨,咨亲为询,咨礼为度,咨事为诹,咨难为谋,臣获五善,敢不重拜。
1707042233
1707042234
《国语·鲁语下》也有类似的记载。叔孙穆子所说的,虽是用飨礼招待使臣时候歌唱这三首诗的用意,但也可由此推想到,乡饮酒礼中招待宾客所以要歌唱这些诗的原因。因为《鹿鸣》有“我有嘉宾,德音孔昭”,“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云云,可以借来作为迎宾之辞;《四牡》有“王事靡盬,不遑启处”,“不遑将父”,“不遑将母”云云,可以借来赞扬宾客的勤劳;《皇皇者华》有“周爰咨诹”,“周爰咨谋”,“周爰咨度”,“周爰咨询”云云,无非借此表示要对宾客咨询请教之意。春秋时人们在交接中歌唱《诗》和赋《诗》,都是这样断章取义的。至于笙奏、间歌、合乐所奏唱的诗歌,同样是有其用意的,《乡饮酒礼》郑玄注曾有所解释(虽然不一定解释得完全符合当时人的用意)。因为这些歌唱,都是乡饮酒礼中的正式节目,所以合称为“正歌”。
1707042235
1707042236
到“正歌”完毕,乐正报告“正歌备”,正式的礼乐已完备,此后的“旅酬”和“无算爵”、“无算乐”,是为了使宾客联欢,尽欢而止,因此,就不必由主人亲自主持,只要设立司正来负责管理了。《小雅·宾之初筵》说:
1707042237
1707042238
凡此饮酒,或醉或否,既立之监,或佐之史,彼醉不臧,不醉反耻。
1707042239
1707042240
郑玄曾把这里的“监”来注释“司正”,很是合适。春秋时贵族饮酒,确有设立司正来管理的。《国语·晋语一》记载:晋献公“饮大夫酒,令司正实爵与史苏,曰:饮而无肴。……史苏卒爵”。韦注:“司正,正宾主之礼者也。”
1707042241
1707042242
春秋时贵族饮酒,确实有献宾之礼和旅酬等节目。《左传·襄公二十三年》载:季武子没有嫡子,庶子中公弥年长,悼子年幼,季武子爱悼子,想立悼子为继承人,访问臧孙纥(即臧武仲),臧孙纥说:“饮我酒,吾为子立之。”于是季武子召集大夫饮酒,以臧孙纥为客(上宾)。在举行饮酒礼中,臧孙纥采取了下列措施,使悼子成为嫡子和继承人:
1707042243
1707042244
既献(注:“已献酒”),臧孙(即臧孙纥)命北面重席(按即两重之席),新樽絜之(注:“酒樽既新,复絜澡之”),召悼子,降逆之(注:“臧孙下迎悼子”),大夫皆起。及旅(注:“献酬既毕,通行为旅”),而召公鉏(按即公弥),使与之齿(注:“使从庶子之礼,列在悼子之下”)。
[
上一页 ]
[ :1.707042195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