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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21 这是说:当时“君子”举行乡饮酒礼,是为了防止内轰,加强内部的团结。《乡饮酒义》记述传为孔子的一段话,分析贵族推行这礼的作用共有五点:(一)行迎宾礼时,把宾、介、众宾分为三等,是为了分别“贵贱之义”;(二)行献宾礼时,对宾有“献”、“酢”、“酬”,对介有“献”、“酢”而无“酬”;对众宾有“献”而无“酢”、“酬”,是为了分别“隆杀之义”;(三)作乐歌唱是为了“和乐而不流”;(四)旅酬是为了使“能弟长而无遗”;(五)无算爵是为了使“能安燕而不乱”。很明显,其目的在于分别贵贱、长幼的等次,以求维护当时贵族的统治秩序和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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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23 特别值得我们注意的,这种由国君主持的礼,不仅是酒会的性质,而且具有议会的性质。既要通过酒会的仪式,表示对贵者、长者的尊敬,分别贵贱、长幼;又要通过议会的方式,商定国家大事,特别是“定兵谋”。《礼记·王制》说:“天子将出征,……受命于祖,受成于学。”郑注:“定兵谋也。”怎样“受成于学”而“定兵谋”呢?《鲁颂·泮水》说:“鲁侯戾止,在泮饮酒,既饮旨酒,永锡难老,顺彼长道,屈此群丑。”郑笺:“在泮饮酒者,征先生君子,与之行饮酒之礼,而因以谋事也。”鲁侯召集先生君子在泮宫举行饮酒之礼,为的就是“定兵谋”,商讨如何“屈此群丑”,亦即这诗后面所叙征伐淮夷的事。鲁侯这样在泮宫行乡饮酒礼,商讨出征淮夷的事,也就是《王制》所说“受成于学”。前节谈到,举行这种礼的礼节,在行“献宾之礼”后,要作乐表示欢迎和慰劳,歌唱《鹿鸣》是表示欢迎嘉宾,歌唱《四牡》是表示慰劳来宾,接着要歌唱《皇皇者华》,是为了表示要“咨诹”、“咨谋”、“咨度”、“咨询”,因为这种礼不仅是个欢迎贵宾、尊敬长老的仪式,而且具有商定国家大事的议会性质。它是和尊敬长老的酒会相结合的一种元老会议,是当时执政者的一种咨询机关。这种礼在乡中举行,不仅是个欢迎贵宾、尊敬长老的仪式,而且是乡的一种咨询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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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25 在古代希腊、罗马的政权机构中,设有贵族的元老院,能对国家大事特别是法律和军事上的大事作出初步决定,再交公民的“民众大会”表决。这种贵族的元老院,溯其源,是由军事民主制时期的“议事会”转变来的。我国古代虽然没有常设的贵族元老院,但是这种由国君主持、商定国家大事的乡饮酒礼,实质上就具有元老会议的性质。溯其源,也当起源于军事民主制时期的“议事会”的,所以他们主要的任务还是“定兵谋”。看来,周族在军事民主制时期,“议事会”就在食桌上举行的,和聚餐会和酒会是结合的,如同荷马时代的希腊差不多。荷马时代希腊的“议事会”,惯常在主要的巴西琉斯的宫廷举行,在食桌上讨论王所提出的问题。周族在军事民主制时期的“议事会”,是在“庠”、“校”、“序”以及“辟雍”、“泮宫”中的食桌上举行的,原来“庠”、“校”、“序”等公共建筑,是兼有礼堂、会议室、俱乐部、运动场和学校的性质的(参看拙作《我国古代大学的特点及其起源》)。等到西周的国家成立,“议事会”就成为贵族的元老会议,还是和酒会结合着举行的,称为“乡酒”。前节谈到,西周时国王所行的乡饮酒礼,在辟雍举行,商代国王更有到军队驻防地点举行的,因为原来乡饮酒礼的主要目的就是在“定兵谋”。随着天子、诸侯和执政的卿的权力逐步加强,元老的权力就逐渐缩小,元老的集会就不再商议军国大事,不再对军国大事有任何决定之权,于是只剩下一种敬老的酒会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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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27 根据上面的论述,可知乡饮酒礼原来不仅仅是一种酒会中尊敬长老的仪式,而且具有元老会议的性质,它在我国古代政权机构中占有一定地位。它的具有贵族元老会议的性质,和大蒐礼的具有“国人”的“民众会议”性质,是同样的来源。(详拙作《大蒐礼新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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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32 古史新探 [:1707038784]
1707042333 古史新探 三 “飨礼”为高级的“乡饮酒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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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35 西周、春秋时,天子、诸侯、卿大夫间流行着一种飨礼,作为招待贵宾的隆重礼节。飨礼是为了招待某一个(或几个)贵宾,特别隆重举行的,这和乡饮酒礼在某种规定场合举行的不同,和乡饮酒礼在宾、介之外还有许多所谓“来宾”的情况也不同。但是,飨礼原来也单称为“飨”或“乡”,如《仪礼·聘礼》郑注:“今文飨皆作乡”,《公食大夫礼》郑注:“古文飨或作乡”,这和乡饮酒礼单称为“乡”或“飨”完全相同。究竟两者的关系如何呢?因为礼书上缺乏有关飨礼的系统记载,经学家所谓“飨礼已亡”,从来学者没有把它分析清楚。其实,西周金文和《左传》、《国语》等书述及飨礼的很多,是可以研究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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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37 飨礼与乡饮酒礼的关系,过去学者有三种不同看法。第一种看法,认为飨礼与乡饮酒礼不同,飨礼的称为“飨”,是采用“飨”字的引申之义。如段玉裁说:“乡饮酒,古谓之飨,凡饮宾之飨,皆此义引申之”(《经韵楼集·乡饮酒礼与养老之礼名实异同考》)。第二种看法,认为飨礼即是乡饮酒礼,两者没有区别。如惠栋说:“乡人饮酒谓之飨,然则乡饮酒即古之飨礼,先儒谓飨礼已亡,非也”(《惠氏读说文记》)。第三种看法,认为飨礼起源于乡饮酒礼,而礼节基本相同。刘师培认为“飨与乡饮酒礼,其献数虽有多寡不同,至于献、酬、酢及奏乐,其礼仪节次,大概相符”。“飨礼舍天子飨诸侯别用房烝外,均设俎,与乡饮同”。“飨礼均以立成,其彻俎而后,则行燕礼,……乡饮礼之末亦同燕礼。”又说:“盖凡饮酒之礼,备有宾介,兼备献、酢、酬三节,献由主人躬亲,且其礼惟行于昼者,皆本于乡饮礼者也”(《礼经旧说》卷四)。在上述三说中,以后一说比较合理,但还说得不够完善。就其历史发展过程来看,飨礼确是起源于乡饮酒礼而有所发展的;就其内容来看,确实有许多基本相同之点,飨礼实际上是一种高级的乡饮酒礼。现在按照行礼次序,进一步说明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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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39 (一)戒宾、迎宾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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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41 飨礼多数以前来聘问的诸侯与卿大夫为贵宾,也有以本国卿大夫为宾的。所招待的贵宾多数是一人,也有数人的,如果是数人,其中就有宾、介之别。例如《左传·襄公二十七年》:“宋人享赵文子,叔向为介。”在迎宾之前也有戒宾之礼,如《左传·昭公元年》:“赵孟(即赵武)、叔孙豹、曹大夫入于郑,郑伯兼享之。子皮戒赵孟,礼终,赵孟赋《瓠叶》,子皮遂戒穆叔(即叔孙豹),且告之,……乃用一献,赵孟为客。”所谓“赵孟为客”,是以赵孟为上宾,叔孙豹为介,所以子皮“戒宾”,先赵孟,后叔孙豹。这里说:“子皮戒赵孟,礼终,赵孟赋《瓠叶》”,可知“戒宾”时还有一套礼节,还要赋诗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这比乡饮酒礼的“戒宾”为隆重。国君主持飨礼,不亲自“戒宾”,而派卿大夫代为“戒宾”,该是由于国君势位较尊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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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43 乡饮酒礼只有主人设有“相”,帮同主持礼节,而宾只有介。飨礼则宾、主双方都设有“相”。如周定王飨晋景公,由原襄公相礼(《左传·宣公十六年》、《国语·周语中》);楚共王飨晋卿郤至,“子反相”(《左传·成公十二年》);楚灵王飨鲁昭公于新台,“使长鬣者相”(《左传·昭公七年》);这都是主人设有“相”。《左传·襄公二十六年》载:“齐侯、郑伯为卫侯故,如晋,晋侯兼享之,晋侯赋《嘉乐》,国景子相齐侯赋《蓼萧》,子展相郑伯赋《缁衣》”;《国语·晋语四》载“秦伯享公子”,“子余相”;这又是宾设有“相”。此外,主持飨礼的主人还可带有许多随从,如《左传·襄公二十七年》:“郑伯享赵孟于垂陇,子展、伯有、子西、子产、子太叔、二子石从。”飨礼还设有掌管席次的“执政”,《左传·昭公十六年》:“晋韩起聘于郑,郑伯享之,……孔张后至,立于客间,执政御之,适客后,又御之。”杜注:“执政,掌位列者,御,止也。”“执政”正相当于乡饮酒礼的“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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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45 (二)献宾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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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47 乡饮酒礼,宾主之间有献、酢、酬三个步骤,称为一献之礼。飨礼则视宾客的尊卑分等,最尊者有九献。春秋时,招待国君的飨礼即用九献,如《左传·僖公二十二年》:“楚子入飨于郑,九献。”又如晋公子重耳到楚,楚成王用招待国君的礼招待他,“以周礼享之,九献”(《国语·晋语四》)。较次的用五献,如前面谈过的,郑伯用飨礼招待赵孟、叔孙豹、曹大夫,行礼时“具五献之笾豆于幕下”,因赵孟辞谢,改用一献(《左传·昭公元年》)。更次的用三献,如季武子说:“小国之事大国也,……得贶不过三献”(《左传·昭公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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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49 飨礼中献宾用的是“醴”,和乡饮酒礼献宾用“酒”的不同,所以古文献上或称乡饮酒礼为“乡人饮酒”,或称飨礼为“飨醴”。西周金文也称乡饮酒礼为“乡酒”,而称飨礼为“乡醴”,有着严格的区别。《说文》说:“醴,酒一宿熟也”;《周礼·酒正》郑注说:“醴犹体也,成而汁滓相将,如今恬酒矣”;《吕氏春秋·重己》篇高注说:“醴以糵与黍相体,不以麹也,浊而甜耳。”可知醴是用糵(麦芽)酿造成的甜白酒,糖化的程度大而酒化的程度小,而且是连酒糟在一起的,即今所谓酒酿。醴常被用在仪式上,只是给嘴里啐一下,不是给喝的,《士冠礼》中“宾醴冠者”,《士昏礼》中“女父醴使者”和“舅姑醴妇”,《聘礼》中“主君醴聘宾”,都是“啐之而已,不卒爵也”(详凌廷堪《礼经释例·饮食之例下》“凡醴皆用觯不卒爵”条)。飨礼中献宾时用醴也是如此,可以说,这是献宾之礼的进一步形式化。《尚书·顾命》说:“王三宿三祭三咤,上宗曰飨。”这是周康王即位时所举行的飨礼。《通典》卷九十三引《白虎通》,所引《顾命》“三咤”作“三哜”,《通典》卷七十二引魏尚书奏,引郑玄解释说:“即位必醴之者,以神之,以醴哜成之也。以醴哜成之者,醴浊,饮至齿不入口曰哜,既居重丧,但行其礼而不取其味。”其实,不居重丧,举行飨礼用醴时也是“饮至齿不入口”的。《顾命》所说的“哜”,也就是《仪礼》所说的“啐”。飨礼的献醴,只啐不饮,就用不到坐下,所以《国语·周语下》说:“夫礼之立成者为饫”,“饫”即是飨礼。飨礼因为是立着举行的,也或称为立饫,如《国语·周语中》说:“王公立饫则有房烝。”这种隆重的献醴之礼,是以立着不饮为其特点的,所以《左传·昭公五年》说:“是以圣者务行礼,……设机而不倚,爵盈而不饮。”《顾命》说:“王三宿三祭三咤”,可知周初最隆重的飨礼只有“三献”,春秋时飨礼有“五献”和“九献”的,当是出于进一步的扩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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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51 飨礼的献宾之礼,不仅比乡饮酒礼次数增多,而且在开始献酒之前,还有所谓“祼”,这是一种最隆重的献礼的序幕,只有在飨礼和祭礼中才有。“祼”或作“果”,也叫做“灌”,就是用郁鬯(一种配合香料煮成的香酒)来灌,让宾客嗅到香气。《礼记·礼器》说:“诸侯相朝,灌用郁鬯,无笾豆之荐。”因为“灌”在“献”之前,还没有把食物陈设出来[195]。《礼记·郊特牲》说:“至敬不飨味,而贵气臭也。诸侯为宾,灌用郁鬯,灌用臭也。”这种“贵气臭”的“至敬”的礼,只给宾客嗅到香气,也不是给饮的。“祼”只有在飨礼和祭礼应用,同样是用来表示隆重的敬献之意的,所以《礼记·祭统》篇说:“夫祭有三重焉,献之属莫重于祼。”《国语·周语上》载虢文公说:“王乃淳濯飨醴。及期,郁人荐鬯,牺人荐醴,王祼鬯,飨醴乃行。”可见在飨礼开始时,在献醴之前确有“祼鬯”之礼。《左传·襄公九年》记季武子说:“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金石之乐节之,以先君之祧处之。”杜注:“享,祭先君也”,该是错误的,行“冠礼”时并无祭祀先君的节目,《左传》常以“享”假作“飨”。王国维说:“诸侯冠礼之祼享,正当士冠礼之醴或醮”(《观堂集林》卷一《再与林博士论洛诰书》),是正确的,“祼享”即指具有“祼”的仪式的飨礼。士冠礼中对冠者的醴或醮,是当作宾客招待的,即所谓“醮于客位”,到诸侯冠礼中,为隆重起见,就改用飨礼,飨礼要先“祼鬯”,所以也称为“祼飨之礼”[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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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54 飨礼又称为饫,不仅献酒仪式隆重,同时陈设的食物也较阔绰,而且花色繁多。隆重的,陈列有“半解其体”的牲,叫做体荐,也称房烝。所谓“王享有体荐”(《左传·宣公十六年》),“王公立饫则有房烝”(《国语·周语中》)。较次的,如同乡饮酒礼一样,陈列有折断的牲,叫做折俎,如《左传·襄公二十七年》:“宋人享赵文子,叔向为介,司马置折俎。”据礼书,最隆重的陈列十二牢,《周礼·掌客》:“王合诸侯而飨礼,则具十有二牢,庶具百物备。”也还有陈列腥鱼和腶脩(经过捶治而加姜桂的干肉)的,所谓“大祭祀飨食,羞牲鱼”(《周礼·大司马》);“大飨尚腶脩”(《礼记·郊特牲》)。也还有“荐五味,羞嘉谷,盐虎形”,陈列有昌歜(昌蒲)的,所谓“飨有昌歜(“歜”王引之校作“  ”)、白黑、形盐(即虎形盐)”(《左传·僖公三十年》)。大体上陈设品种的好坏和多少,和献酒次数的多少是相适应的。这些食物都陈列在青铜制的礼器中,《国语·周语中》记述周定王的话,描写得很具体:“择其柔嘉,选其馨香,洁其酒醴,品其百笾,修其簠簋,奉其牺象(按指牺尊、象尊),出其樽彝,陈其鼎俎,净其巾冪,敬其祓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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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56 飨礼的每次献宾之礼,如同乡饮酒礼一样,有“献”、“酢”、“酬”三个步骤,比较隆重的“酢”,又叫做“宥”或“侑”、“右”、“友”。在《左传》上都称为“宥”,在《国语》上或称为“胙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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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58 虢公、晋侯朝王,王飨醴,命之宥(《左传·庄公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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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60 晋侯献楚俘于王,……王享(飨)醴,命晋侯宥(《左传·僖公二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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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64 晋侯朝王,王享(飨)醴,命之宥(《左传·僖公二十五年》,《国语·晋语四》作:“王飨醴,命公胙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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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368 王引之《经义述闻》卷十七,根据《尔雅·释诂》:“酬,酢,侑,报也”,认为“侑与酬酢同义,命之侑者,其命号公晋侯与王相酬酢与?”“命之者,所以亲之也”。“胙即酢之借字,盖如宾酢主人之礼,以劝侑于王,故谓之酢侑与?”在《诗经》上“宥”又作“右”,《小雅·彤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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