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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48 [207]当西周时代,射确为司马的属官,如《  鼎》说:“命女(汝)乍(作)    家司马,啻官仆、射、士……”。仆与射处于同等地位,即后来的仆人与射人,见前引《礼记·檀弓上》。到战国时,射人称为中射、中射之士或中谢,是国王左右的侍从官,见于《吕氏春秋·去宥》、《韩非子·说林上》、《战国策·楚策四》和《史记·张仪列传》等。到秦汉时代,又称为仆射,仍为侍从官。这种称为“射”的官,所以会成为侍从官,该就是由于过去掌管人事工作的职司演变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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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57 [208]古时称“虏获为奴隶者”叫“臧获”,“臧”的初文作“  ”。杨树达《不    三跋》说:“臧字甲文作  ,金文《白  鼎》  字亦然,字皆从臣从戈,今作臧者,后加声旁爿耳。……字从臣从戈,义显白无疑,此可旁证臣字之义也”(《积微居金文说》卷二)。按“  ”字从“臣”从“戈”,像用戈擒获俘虏,与“臤”字从“臣”从“又”相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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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63 古史新探 “贽见礼”新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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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65 西周、春秋间贵族很讲究繁琐的交际礼节,《礼记·表记》所谓“无辞不相接也,无礼不相见也”。怎样以“礼”相见呢?郑玄注说:“礼谓挚也。”当时贵族彼此初次相见,或者有要事而相见,来宾都要按照自己身份和特定任务,手执一定的见面礼物,举行规定的相见仪式。这种手执的见面礼物,叫做“挚”,一作“贽”,也叫“质”。这种执“贽”相见之礼,我们称之为“贽见礼”,当时被广泛应用于贵族各个阶层的社会活动和政治活动中。例如士在行“冠礼”后,就要作为“成人”执“贽”去见国君、卿大夫和乡先生。“昏礼”中各个礼节,凡是需要彼此会见的,也都有一定的“贽见礼”。如果士与士初次相见,就得举行特定的“贽见礼”,叫做“士相见礼”。士初次见大夫,大夫初次相见,士和大夫初次见国君,也分别有规定的“贽见礼”。如果卿大夫奉君命去会见邻国国君,则称为“覜”或“聘”[209];诸侯朝见天子,则称为“觐”或“朝”[210];不论“觐礼”或“聘礼”,贵宾也都要执“贽”以相见,其实就是一种高级的“贽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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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67 粗看起来,这种执“贽”相见之礼,好像只是为了表示礼貌;其实他们所用“贽”的品级,“贽”的授受仪式,都具体表现了宾主的身份以及他们的亲族关系和政治上的组织关系。在西周、春秋时代,贵族的亲族关系和政治上的组织关系,都是依靠“礼”作为制度来确立和维护的,这种“贽见礼”就是确立和维护贵族组织关系的一种重要礼节,也是当时维护贵族阶级统治和巩固贵族组织的重要制度。为了探明古代的政治制度,有必要对此作一番新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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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73 古史新探 一 “贽见礼”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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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75 “贽见礼”的特点,主要表现在所用“贽”的品级和“贽”的授受仪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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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77 古时用来作为“贽”的礼物,主要有玉、帛、禽三等。《尚书·尧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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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79 修五礼、五玉、三帛、二生(牲)、一死贽[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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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81 “五玉”,《白虎通·瑞贽》篇说是珪、璧、琮、璜、璋;《史记正义》又认为是桓圭、信圭、躬圭、谷璧、蒲璧。“三帛”,郑玄以为是赤缯、黑缯、白缯(《史记集解》引)。“二生”,马融和郑玄都认为是羔和雁,为卿大夫所执。“一死”,马融和郑玄又都认为是雉,为士所执,因为雉不容易驯养(《史记集解》和《史记正义》引)。所有这些解释,大体上都是根据礼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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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83 《周礼·大宗伯》对贵族各阶层所用的“贽”,有具体的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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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85 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王执镇圭,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谷璧,男执蒲璧。以禽作六挚,以等诸臣: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庶人执鹜,工商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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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87 五等爵之说不见于西周文献,形成于春秋后期,《周礼》这个“以玉作六瑞”之说,采用五等爵,该已是春秋后期的制度;“诸臣”中“孤”的称谓,也不是西周所有,《周礼》这个六等臣分执六等“挚”之说,也该是春秋后期的制度。《周礼·射人》记载射人掌管朝仪中公卿大夫的席位和朝见礼节,也说:“其挚,三公执璧,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雁。”《礼记·曲礼下》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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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89 凡挚,天子鬯,诸侯圭,卿羔,大夫雁,士雉,庶人之挚匹,童子委挚而退。……妇人之挚椇、榛、脯、脩、枣、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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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91 这里说天子执鬯,与《周礼》说“王执镇圭”不同。“鬯”是一种用香草和秬黍酿成的香酒,郑玄解释说:“天子无客礼,以鬯为挚者,所以唯用告神为至也。”其实,当时“鬯”不仅用于告神,也还用于招待贵宾,《礼记·礼器》说:“诸侯相朝,灌用郁鬯,无笾豆之荐。”《礼记·郊特牲》说:“诸侯为宾,灌用郁鬯,灌用臭也。”都是明证。《曲礼下》所说天子以鬯为挚,该是指招待贵宾而言的。《曲礼下》所说“庶人之挚匹”,也和《周礼》“庶人执鹜”之说不同。郑玄解释说:“说者以匹为鹜”,《白虎通·瑞贽》篇也说:“匹谓鹜也”,实际上“匹”从来不能解释为“鹜”的。黄以周《礼书通故》卷四十九《名物通故》,认为“匹谓匹敌”,是在说:“其或用挚者,亦惟用之匹敌而已。”比较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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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2893 上述礼书所说“贽”的品级,虽然略有出入,大体上还是一致的。就是高级贵族以玉为贽,有圭、璧等,稍次用帛;次等贵族则用禽为贽,有羔、雁、雉等。羔是小羊,雁据方苞、王引之的考证,即《尔雅》所说舒雁,也就是鹅[212],雉即野鸡。女子则以干果与干肉为贽,有椇、榛、脯、脩、枣、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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