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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292 《虞夏书》叹词语用功能多单一,一词一用,除了“俞”出现3见之外,其余皆1见。《商书》有3个叹词,只有“呜呼”一词多用,分别表示“感慨”“呼告”“赞美”“告诫”。《周书》部分仍以“呜呼”为主,“嗟”和“猷”各1见,表示呼告。结合今文《尚书》的研究分析,可以说,叹词在《尚书》中的使用情况是其在整个汉语文献语言中发展情况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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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295 (1)古文《尚书》11个叹词,其中有7个叹词仅出现1次,分别是:都、格、於、毋、吁、猷、咨。“嗟”“来”“俞”虽多次出现,但用法却只有1种。《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的3个,其中有2个叹词“(嗟)”“殹(噫)”也仅仅各1见。因此,我们说,叹词在其发展的开始阶段大约都是一字一用,正所谓“随事见情,因声拟字”,后来一用多字,即所谓“音同而字异”,例如:“乌呼、乌乎、呜虖、於乎、於虖、於戏、吁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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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297 (2)古文《尚书》中唯一一个语用功能多的叹词是“呜呼”,可表“感慨”“告诫”“哀伤”“赞美”“呼告”,等等,其出现频率也是最高的,在后世文献中也是一个高频叹词。语言系统是一个不断变化着的复杂而庞大的系统,不同时代的言语者需要用本时代的词汇系统与不同时代的词汇系统沟通,沟通就要选择,语言的经济原则总是规约言语者选择同义系统中的多功能词汇,因而叹词“呜呼”多功能的特点在同义类化的过程一直处于优势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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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00 (3)复音化也是文献语言叹词构词的趋向。古文《尚书》的复音叹词虽然只有一个“呜呼”,但其词次约为总词次的2/3,占有绝对优势。《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的复音叹词虽然也只有一个“呜呼”,但除却叹词“(嗟)”“殹(噫)”各1见外,几乎是《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叹词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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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02 3.叹词的语音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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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04 叹词是拟声词的一种,如若没有具体的语言环境,其相互之间是没有多少区别的。《马氏文通》指出:“叹字者,所以鸣心中猝然之感发,而为不及转念之声也。斯声也,人籁也,尽人所同,无间乎方言,无别乎古今,无区乎中外。”[44]叹词的猝然感发、不及转念之声的特点,使得其词与词之间多有语音上的联系。分析今文《尚书》叹词的语音结构,不是双声,即为叠韵,而声纽联系较之韵母的联系更为密切些。可以分为七类:影纽:於、呜(呼)、猷、俞。精纽:嗟、咨。晓纽:(呜)呼、吁。端纽:都。见纽:格。来纽:来。明纽:毋。影、晓两纽都是喉音,古文《尚书》的喉音占了1/2。端纽和来扭是舌头音,精纽是齿头音,见纽是牙音,明纽是唇音。端纽“都”与“於”“毋”“吁”“呜呼”叠韵,都是上古模韵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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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06 古文《尚书》韵母的联系较之声母松散,只有一组叠韵字,其余一个字一个韵母,可分六类。模韵:都、於、呜呼、毋、吁。歌戈韵:嗟。咍韵:来。萧韵:猷。侯韵:俞。灰韵: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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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08 古文《尚书》韵母虽然在韵母上无多大联系,但是仔细考察,我们会发现古文《尚书》的叹词均是阴声韵字,且主要是上古模韵的字,有39见,约占叹词总数的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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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10 叹词作为拟声词,其发生发展均离不开语音因素,可谓由音而生,由音而亡。例如:在汉代,“於”取代“都”,《史记》引《书》,“都”皆改成了“於”,“都”“於”叠韵。“咨”“嗟”表示呼叹之声,“咨”后世偶用,《史记》引《书》“咨”皆改成“嗟”,“嗟”同类替代“咨”,“嗟”“咨”双声,上古皆为精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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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12 [1] 马建忠:《马氏文通》,商务印书馆,1983年,页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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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14 [2] 江灏、钱宗武:《今古文尚书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90年,页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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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16 [3] 裴学海:《古书虚字集释》,中华书局,1954年,页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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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18 [4] (清)王引之:《经传释词》,岳麓书社,1985年,页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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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20 [5] (晋)郭璞注,(宋)邢昺疏《尔雅注疏》,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页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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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22 [6] 钱宗武:《今文尚书语法研究》,商务印书馆,2004年,页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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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24 [7] (晋)郭璞注,(宋)邢昺疏《尔雅注疏》,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页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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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26 [8] (清)王先谦撰集《释名疏证补》,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页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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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28 [9] 江灏、钱宗武:《今古文尚书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90年,页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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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30 [10] 杨树达:《词诠》,中华书局,1955年,页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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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32 [11] 裴学海:《古书虚字集释》,岳麓书社,1985年,页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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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34 [12] 向熹:《诗经词典》,四川人民出版社,1986年,页5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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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36 [13] (唐)孔颖达:《尚书正义》,阮刻《十三经注疏》本,中华书局,1979年,页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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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38 [14] (宋)蔡沈注,钱宗武、钱忠弼整理《书集传》,凤凰出版社,2010年,页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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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69340 [15] 徐昌莹:《经词衍释》,中华书局,1956年,页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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