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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民族主义精神、组织力量都在海洋和中原的关系中展开。而中原和草原的关系,在这时候变成了新秩序的传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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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五十讲的课程,就是要把这个时空坐标系的演化过程给你展示出来,有了这样一种时空坐标系,你再看中国历史的时候,就比过去更容易找到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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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的起点,都在第一个大转型上,就是商周之变。下面来展开讲一下这个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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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商周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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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周之变,发展出了“中国”这个概念,也催生了中华文明最初的普世主义理想。这个得仔细解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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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中国”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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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这个词在历史上第一次出现,就是在周朝,但跟今天的意思差别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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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的第二位君主周成王,兴建了东都洛阳城,当时有个叫做“何”的贵族,这人铸了一件青铜器纪念这个事儿,1963年这个青铜器在陕西宝鸡被发现,今天称其为“何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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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尊的底部铸了一百多个字,里面提到,周武王说要“宅兹中国”,就是说要“住在‘中国’”,这是“中国”这个词的最早来源。复旦大学葛兆光老师有一本书叫做《宅兹中国》,专门就说过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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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兹中国”,“我要住在‘中国’”,这话啥意思呢?周天子你不就是住在中国的土地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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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说的古代和现代的差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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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咱们对于“中国”这个词的理解,它是个国家的名字,指代着具体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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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所谓的“中国”,指的是“天下的中央”,也就是全世界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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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请注意,这个中心不是地理意义上的中心,而是文明意义上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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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文明意义上的中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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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文明和野蛮是不一样的,文明是人类应该追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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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啥叫文明,得有个标准:达到了文明最高水准的地方,就是文明意义上的中心,古人就管这种地方叫做“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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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周武王说要在那住的那个“中国”,在哪呢?或者说,他认为哪里才是达到了文明的最高水准的地方呢?就在今天的中原大地,河南一带;后来随着历史的发展,这个地理范围逐渐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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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古代历史上,如果有人谈到“中国”,不仅仅是指中原大地,更重要的是指,这里是文明水准最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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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文明水准才是定义“中国”的标准,那么依照这个逻辑,“中国”也就并不必然是指今天咱们所说的中国这片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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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在甲午海战之后,签署马关条约的时候,缔约双方在条约中得有称呼,大清这边自称“中国”,日本坚决不干,说你现在那么落后,哪里是什么中国,我才是中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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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注意,马关条约,这是1895年的事情,马上就进入20世纪了,东亚世界的人到了这会儿,还是从文明的角度出发来理解啥叫“中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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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关条约这故事里还能看到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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