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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释清楚这段历史,我们重点得说两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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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魏孝文帝迁都。这个事件我们过去的解读,一般是说它成功促进了民族大融合,但实际上,魏孝文帝迁都直接导致了北魏的灭亡,从而带来了后三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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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重要节点,是乱世中北周的崛起。刚说的那一系列重要的制度创新,正是北周搞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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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孝文帝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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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来看第一个事情,北魏的魏孝文帝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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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我们在上一讲说过,这是一个鲜卑人建立的政权。魏孝文帝是北魏的第七任皇帝。这个人很有意思,他虽然是鲜卑人,但是他从小接受的就是系统的儒家教育,对儒家文化有很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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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呢?其实是他的奶奶冯太后一手安排的。冯太后,是历史上著名的女强人。冯太后的老公是北魏第五任皇帝,年纪轻轻就去世了,新继位的小皇帝主少国疑,一些大军事贵族开始欺负欺负孤儿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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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纽:3000年的中国 没想到,年轻的冯太后手段凌厉,几下就把大贵族们干掉了。但是等到小皇帝长大亲政之后,对冯太后的控制很不满意,于是又过了几年,冯太后就把小皇帝也干掉了,扶植了小皇帝的儿子继位,也就是魏孝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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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太后掌权,不符合祖制,跟各种皇亲国戚大贵族们斗了这么多年,所以她必须在贵族之外,建立自己的官僚系统才能控住局面。咱们在前面谈到过,建立官僚系统这种事,草原上的人根本不擅长,只有中原汉人才擅长,所以冯太后推行了一系列的汉化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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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还必须得后继有人啊,否则自己的身后事就不好说了。所以,冯太后也对魏孝文帝进行了系统的儒家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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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孝文帝果然对儒家很有感情,亲政之后过了三年,就把首都从原来在长城沿线的平城,也就是今天的山西大同,迁到了河南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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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孝文帝为什么要迁都呢?如果说仅仅是因为他喜爱儒家文化,这肯定说不通。因为定都平城,丝毫不妨碍他学习儒家文化,小时候不就是这么学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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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最直接的原因可能是,魏孝文帝想要摆脱各种军事贵族的控制,进一步压制这些军事贵族。只有贵族被彻底削平了,皇帝才能真正说了算,否则皇上肯定总是感觉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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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能更有效地压制这些军事贵族呢?很简单,远离他们的大本营。军事贵族的力量基础就是军队嘛,而北魏主要的军队驻守在帝国北部靠近长城的六个军镇,分布在今天内蒙古地区,离原先的首都平城比较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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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魏孝文帝来说,离平城远点,进入内地,让军事贵族和他们的军队分开,贵族自然就失势了,自己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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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文帝连蒙带骗,把一部分军队和贵族们带到了洛阳,之后迅速地推行全面汉化的政策,要求跟他一块迁移过来的鲜卑人要改汉姓、说汉语、穿汉服、与汉人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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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系列改革初看上去,是文化水准不高的鲜卑人提升了自己,深刻促进了民族大融合。但对帝国来说,这里面却蕴含着巨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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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化改革带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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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在哪呢?在于皇上对于帝国制度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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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上一讲说过,北魏之所以成功地统一了北方,建立了稳定的大帝国,在于它建立了二元帝国,也就是北魏同时整合了草原与中原的两种统治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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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北魏的军事力量,是出身草原的六镇军人构成的,他们拥有极强的武力,可以扛得住其他胡人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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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从中原输送过来的财富,使得北魏帝国能够从原来兄终弟及的草原继承顺序,转变成为中原的继承顺序,也就是变成父終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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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中原的财富,就不需要像以前那样靠武力来抢夺财富了,因此继承人的战斗力也就不再是最重要的因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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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帝死了,哪怕是他未成年的儿子来即位,也不会有大问题。于是,有了中原财富的北魏,就能破解周期性的继承危机,不至于像其他胡人政权那样,在开国可汗的那一代兄弟们全部去世之后,马上出现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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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草原和中原这二元缺一不可,两边必须都统一在皇帝的麾下。但是,孝文帝南迁之后的政策,却把草原这一元给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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