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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下一讲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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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纽：3000年的中国 [:1707096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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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 回鹘，草原霸主的兴与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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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讲里，我们谈到了西域的重要意义，以及整个大中亚地区对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的催化剂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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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讲里，我们再来看一下唐朝中期以后的草原霸主，回鹘汗国。你会看到中原和西域分别是如何促成了回鹘汗国的崛起，又如何让它败亡，后续的历史又是如何深刻地改造着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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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鹘汗国跌宕起伏的命运里，你能看到草原、中原与西域深刻的联动关系。你也会更好地理解，我为什么说中国历史是一个体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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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鹘汗国是如何崛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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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回鹘之前，还有一个草原霸主，就是突厥汗国。突厥汗国曾被唐太宗征服，后来在武则天掌权期间，又复国了。再后来，唐玄宗为了打击它，又扶植了一个突厥人的附属部落，回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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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唐和回纥的联手打击下，突厥汗国在公元744年灭国了。突厥汗国被灭掉之后，回纥就成为了新的草原霸主，后来它又改名成为回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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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期的回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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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鹘汗国成立后刚过十年，就赶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利。这个红利是什么呢？跟安史之乱有直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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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755年，唐朝发生了安史之乱。安史之乱的主谋安禄山，出生在农耕、草原过渡地带的辽西地区，他爸爸是来自中亚的粟特人，粟特人属于东波斯族群，他妈妈是出身草原的突厥人，所以他的身上同时流着中亚和草原的两种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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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爆发后，唐玄宗派遣大将哥舒翰去应战。但是唐玄宗一通瞎指挥，导致哥舒翰被安禄山俘虏，唐玄宗这下慌了，被迫逃离长安，并黯然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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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终于发现，光靠自己搞不定安禄山了，甚至有亡国的危险，于是，回鹘人的巨大红利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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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得不向这个刚刚被扶植起来的小弟求助，于是回鹘的牟羽可汗带领大军南下助战。回鹘大军协同唐军作战，收复了东都洛阳，回鹘在洛阳也抢得不少财富，除了财富，牟羽可汗还有另外一个重要收获，就是三个来自中亚的粟特僧人，牟羽可汗回程的时候，把这三个僧人也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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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三位不是佛教僧人，而是摩尼教的僧人，我们上一讲也说到过这个摩尼教，也就是张无忌信的那个明教。你别小看这三个不起眼的粟特僧人，他们让草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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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变化呢？他们几个人，说服了牟羽可汗皈依摩尼教，并且通过可汗之力，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回鹘人皈依摩尼教，没多久就让摩尼教成为回鹘帝国的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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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身处中亚的粟特人，看到摩尼教在回鹘发展得这么好，就纷纷来到回鹘。粟特人由此与回鹘、大唐发生了复杂的多重博弈关系，并深刻地改变着这几方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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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大唐帝国勉强从安史之乱中活了下来，却又陷入藩镇割据的困境，再也没有当年的雄风，有好几次，帝国政府在试图打击藩镇的时候，差点被反过来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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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这种时候，大唐就不得不再向回鹘求救，对回鹘来说，他们当然愿意接这种买卖，于是再次南下，帮助大唐平息内部问题，顺手再狠狠地敲诈一笔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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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鹘很乐意让大唐的帝国政府和藩镇之间，保持这么一种均衡关系，不让藩镇有能力推翻帝国政府，也不让帝国有能力灭掉藩镇。只有这样，回鹘才能不断拿到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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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讲我们说到过，做买卖这种事，中亚贸易要道上出身的粟特人最擅长了。而这个时期，刚好又有大量粟特人移民来到回鹘，其中有不少就成了回鹘人的重要参谋，帮助回鹘更有效地从大唐榨取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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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肯定让大唐非常痛恨，但是也带来了另外一个结果：回鹘为了能够持续收到保护费，便不得不保护大唐的帝国政府，免得它被藩镇割据给颠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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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帝国政府早就风雨飘摇了。在安史之乱后，唐朝还能延续将近150年，回鹘人的干预是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