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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清朝,几乎原封不动地继承了明朝的官僚体系。而清朝的皇上也不打算被官僚体系所约束,但是他们用不着通过太监的力量来对抗官僚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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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的皇上之所以必须用太监,在于他们必须找到只依附皇上、不依附官僚体系的人。也就是说,和皇上有着紧密的私人关系的人,才能放心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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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的皇上们不用太监,也有这样与自己有紧密的私人关系的人,那就是自己的包衣奴隶以及满蒙八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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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包衣奴隶就是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苦命人,他们经常是主人的心腹,比如雍正朝著名的年羹尧、李卫等人,你要是看过《雍正王朝》电视剧,对这俩名字应该不陌生,他们都是雍正的包衣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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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包衣奴隶以及满蒙的八旗子弟,都和皇上之间有着一种私人性的认同关系,这和一般的汉人官僚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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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对后者可以形成制约;而包衣奴隶和八旗子弟们又在真正意义上是官僚体系的一部分。所以私人认同关系并不会使得官僚体系的运转受到严重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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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清朝的制度性皇权和皇帝的个人性权力都很强大,但这两种权力却没有像元朝和明朝那样发生严重的冲突。所以,大清治理的水准比元朝和明朝都要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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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讲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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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一下今天的内容,最核心的就是,作为制度性的皇权,与皇帝的个人权力,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它们之间的冲突关系,在不同朝代都不一样,而明朝正是两者冲突最剧烈的一个朝代,所以盛产忠臣和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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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明朝的兴盛和衰败,有着很复杂的逻辑,不能仅仅用它的官僚体系这一套来解释,它还和世界局势的变迁有着深刻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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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从这个时候起,就和世界产生了极为深刻的联系了。这就是咱们下一讲的内容,“世界格局的变迁与大明国运的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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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 美洲白银与明朝的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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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讲咱们来说一下,世界格局的变迁与大明王朝的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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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明朝的历史,咱们能发现,在明朝初期,民间社会受到朝廷很强的压制,社会活力一般般;但是到了明朝中后期,却有了发达的民间社会,活力巨大,尤其是在江南地区,不亚于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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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前后的区别,和明朝所面临的世界格局的变化,有着深刻关联。今天咱们就来解释下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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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兰世界白银短缺与元朝的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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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格局的变化对明朝产生影响,很大程度上是以货币作为传导机制。说到这个话题,咱们还得再回头看看元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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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重用来自西域、中亚地区的色目人来理财,咱们在第十五讲说过,这些人是古代和中世纪最重要的商人群体之一,他们太擅长做生意理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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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色目人做生意天然是以整个欧亚大陆为思考单位的,所以元朝的理财高官也不是以大元帝国为单位,而是以横跨欧亚大陆的整个大蒙古帝国为单位,来琢磨怎么进行资源调配,怎么促进商业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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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的财富、草原的武力、穆斯林的商业能力,几种要素都被整合在一起,建立起一个横跨整个欧亚大陆的庞大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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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伊斯兰世界的白银很短缺,白银在中亚和西亚的购买力比中原地区高得多。于是,在大蒙古帝国通盘调配的逻辑下,中原的白银就源源不断流入到中亚和西亚地区。欧亚大陆西部的经济,因此在中世纪后期获得了活力,但是中原地区就遇到麻烦了,货币严重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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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元朝又发行纸币作为通货,但是帝国政府根本就控制不住发行纸币的数量,这就导致了严重的通货膨胀。中原的老百姓一看,你这纸币这是什么破玩意啊,根本不靠谱嘛,没人愿意接受纸币,结果中原的货币就更加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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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短缺就会导致通货紧缩,通货紧缩的时候,东西变得越来越便宜。不要以为这是好事,人们一旦遭遇通货紧缩,就会不愿意进行生产了。因为在生产的时候,预计这东西能卖一百块钱,我就投入了八十块钱,结果由于通货紧缩,等生产完了,这东西已经跌价只能卖八十块钱了,那我还生产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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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通货紧缩会导致经济萧条。大元帝国运气也是糟糕得很,到了朝代后期,又赶上黄河决口,连年大水灾,朝廷没钱救灾,只好发行更多的纸币,这又进一步败坏了纸币的信用,经济更加萧条,形成了恶性循环,元朝的统治最终就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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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应对白银短缺的户口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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