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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俞平伯笔下的李辰冬,面对俞平伯的“玩笑讥讽”,一个鬼把戏很多的坏人(俞平伯语),竟然含默隐忍,过了很多年还请俞平伯赴宴,请他撰文?世上有这样的人吗?也许有,但李辰冬应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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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所谓的“抄袭”疑案中,李辰冬并无一言辩白,原因应该是他并不在场,根本就蒙在鼓里,不知不觉,自然无从言说,且也不必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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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觉得也不能全盘否认俞平伯的这段交代,还是有一点真实的情节:俞平伯和李辰冬有一定的交往。俞平伯任教燕京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而李辰冬在20年代初是燕京大学学生,30年代中期也同样任教燕京大学,到卢沟桥事变之后才南下,抗战后重回北平,两人做过同事,虽然俞平伯已刊的20世纪30年代不全的《秋荔亭日记》(一至三),尚未见关于李辰冬的记载。即使如他所述的第一次会面,叙述之中,也有问题。问题可能出在这里,即俞平伯把时间先后互换了。俞平伯去拜访周作人,见到一个人。这人见有人来访,就此告辞。俞平伯和周作人谈到李辰冬,周作人告诉他刚才告辞的那位,正是李辰冬。这样才比较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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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时期的交代材料,在史料学上,其价值值得怀疑,要慎重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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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李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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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12月28日傍晚时分,在上海威海卫路,发生了一桩离奇的刺杀案。两天后,上海《申报》第十版以这样的题目进行了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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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根源寓所之暗杀案 弹伤李之旧部吕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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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印泉自广东来沪后闭户读书,乃近闻反对党暗中图谋,拟函请捕房派印捕一人来寓守望,尚未实行,而二十八日午后六时许,有三人闯入威海卫路李君之寓所。寓中有李君旧部吕六韬,号渭仙者。与军士熊某出面询问来人,称系寻李督办者。时李君本不在寓,吕又见其来意不善,乃谢绝之。其三人中一人即声言,我一人去会,并欲径自上楼。吕云:李督办实不在此。其一人高声呵斥,并出手枪向吕连发两响,一枪中吕喉部,吕即倒于地上,其站立门外之一人,又以一枪指熊军士,而发未中。寓中人群集救视伤者,刺客乃乘机逸去,现吕已送医院治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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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这则报道,当时有三人前来行刺,共开了三枪,其中两枪打中李根源秘书长吕渭仙,一枪打向熊军士而未中,而他们的真正目标却是恰好不在场的李根源。又,报道还称,李根源事前已经风闻有人会对他不利,正想写信请英租界当局派“红头阿三”来寓所站岗,尚未实行,刺客已经先行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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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根源,字印泉,云南腾冲人,他是早期同盟会成员,政学系大老。他最为世人熟知的,乃是朱德的老师和苏州的超级士绅这两点。其实,他在民初政坛逐鹿中也是一位风云人物,是岑春煊的得力助手,在政见上独树一帜,与袁世凯、孙中山均不合。1913年9月,李根源流亡日本,入早稻田大学学习。1915年12月护国战争爆发,次年4月,李根源随岑春煊从日本归国,任两广都司令部副都参谋。在反袁中,他和孙中山立场一致。袁世凯死后,李根源随即促使南方政府和北洋政府段祺瑞联合,迫使孙中山下野。1920年,孙中山卷土重来,联合陈炯明、唐继尧等,迫使岑春煊、李根源等政学系大老下野。岑、李不得已躲进上海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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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事件,正发生在这个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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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根源虽然下野闲居,潜势力仍不容小觑,这也正是政敌容不得他的原因。对此,李根源一直不敢大意,到30年代前后,他移居苏州,家里仍藏着两挺机关枪,作为防身护卫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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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刺杀,李根源恰好不在家,逃过一劫。李家顿时乱作一团,人人六神无主,惊惶不安。李根源得讯回到家里,他的下属,原先的秘书长吕六韬已经送往附近宝隆医院。摆在他面前的紧要问题是:刺客是谁派来的,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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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叫来了在上海的门生故吏,分析事件并设法缉拿凶手。只有缉获凶手,真相才会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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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发生在英租界,刺客却不会呆在英租界等人来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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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捉老鼠,双方的一切都在暗中进行,表面上看,天下静好,浪静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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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下子就到了次年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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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3月4日晚,法租界金利源码头,赴广州的轮船正升火待发,码头上旅客络绎不断。这时,李根源的参谋张伯常和陈守石冲上前去,在旅客中扭住了一个人。随即巡警到来,一起把此人扭送到了捕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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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群众只听到一句话:刺杀李根源的凶手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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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叫冯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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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常和陈守石如何能锁定刺客,在他上船离沪之际一举擒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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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伙人中出了内鬼,这位内鬼就是翟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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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时白,浙江湖州人,现年26岁,住孟德兰路5号门牌。前在杭州法政学堂肄业,目前失业在家,为候补县知事,曾为报馆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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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六年(1917年),翟时白在广东军政府任职,与杨啸天同事,两人臭味相投,结拜成异姓兄弟。1920年,两人先后离开广东,回到上海。杨住法租界白尔路432号,翟不时前去拜访。因为失业,翟欲往北京运动,但无路费,开口向杨借钱。杨就说:“你暂时不要离沪,我有一事相托,帮一下忙,事后路费的事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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