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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董鼎山的朋友说,他的小说写的都是他身边朋友的事和他自己的事。钟子芒说:令狐彗小说中有他自己的影子,“丁麦赛这角色,有着宽大的肩膀,高高的身材,跨着潇洒的步子;熟悉的朋友,便知道他在写他自己了”。关于温妮,他的朋友这样说:“远在三年前,他由一个女友的介绍,认识了他笔下常写及的温妮,温妮这个女孩子,有其不可捉摸的诡变,令狐彗被她捉弄得很苦,他是在恋爱时时常有约会,我一走到报馆来,他便很高兴地告诉我今天下午在哪儿消磨了,大家顽得很快活,并且说吻了她,他曾形容他自己怎样粗暴,和温妮怎样温柔。”“可是有时,也便不快意了——一次,他和温妮吵了场嘴,据说温妮不理他了,他在写字台畔哭了……”这些便是有关温妮的《世纪末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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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末小品》写的是董鼎山自己的恋爱和失恋,其主角却是温妮,文章写得愣头愣脑的,不成熟,却有生气,符合一个40年代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对待女性的态度以及自己对待爱情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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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11月的《幸福世界》杂志第一卷第四期,还有董鼎山以笔名令狐彗写的《〈世纪末小品〉续篇》,谈他被温妮拒绝之后的反思,以及再见温妮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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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在《辛报》暂时休刊前,刊发了《世纪末小品》的末篇,那上面说:“八月二十八日,温妮向我宣布‘死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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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他与温妮的恋爱,从小品,到续篇到末篇,就有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我”成了一个沪上被当作消遣品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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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说《梦之舞》就是写的他在舞场中认识的李姓舞女,而小说《夜之华》则是写他在与温妮欲断欲续间由一个朋友的妹妹为他介绍的一个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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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鼎山一度是沪上《幸福》杂志的主要撰稿人,到1947年9月7日启程赴美国密苏里大学学习新闻,才与《幸福》疏离,这时《幸福》正出到第十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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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彗出洋前写过一篇《告别幸福读者》的小文,文章写于赴美前夜,刊于《幸福》第十一期。这一期为欢送令狐彗出洋,还专门出版了一个专辑,分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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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幸福读者 令狐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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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令狐彗 钟子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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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令狐彗一席谈 上官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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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幻想的地土》 汪 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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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名汪波的沈寂在《谈〈幻想的地土〉》一文中,同样提到了董鼎山小说的真实性,他说:“令狐彗的小说我不但第一个读,而且去还知道这些故事以外的故事,因此我最亲切也最熟悉。”他说:“《白猫小姐》是个千真万确的故事,有一次我和令狐彗在一家咖啡馆出来,我送他回家去,我和我的朋友们大都喜欢拣僻静的马路走,唯有令狐彗他喜欢在热闹的人丛中散步。那一夜,我们走了很多路……令狐彗忽然指给我看一个女孩子,他问我她像谁?我说我看见过,就是在他一篇《白猫小姐》里,那时他的白猫小姐没写完,正苦着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我就鼓励他就在那女孩子身上发掘那故事的结尾。以下是一段奇遇,他就把那段奇遇写在《白猫小姐》上,交给我在《幸福》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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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鼎山在《幻想的地土》的后记中说:他写自己的周围,他的故事不但有真实性,而且往往很奇妙。现在论者以为董鼎山小说是张爱玲一派小说的终结者,这个说法对他未免估价得过高,他当年是沪上的一个流行文学作家,是一个时髦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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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尘被枪击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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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春,戏剧家陈白尘在重庆因为桃色纠纷被枪击事件,他的家属也并不讳言。陈白尘的女儿陈虹所著《我家的故事——陈白尘女儿的讲述》(2015年8月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版)对于这件事这么“讲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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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父亲单身一人住在重庆,无意之中又结识了一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女子喻某。喻的丈夫是国民党的政府官员,家中有儿有女,更有结发的“糟糠之妻”,而喻只是他“金屋藏娇”的一个“外室”。于是父亲又开始扮演“侠客”了——不过,这一次他更像是欧洲18世纪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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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看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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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读过易卜生写的《娜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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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地冲出束缚你的牢笼,投入到火热的抗日斗争中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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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结果,《娜拉》还没看完,“骑士”还没当上,父亲就被喻的丈夫连击了三枪,倒在血泊之中了……更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昏迷不醒时,喻竟然推翻了自己最初在法庭上的供词,以180度的大转弯,同意了她丈夫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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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父亲所付出的代价可真不小,“天真浪漫”的他终于有所觉醒了——“就为了吉诃德式骑士的幻想,使我义愤填膺,策马而前。不图遇到的却是风车,我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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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正是1939年,陈白尘31岁,刚过而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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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说陈白尘单身在重庆,结识了一个国民党官员的外室喻某,陈白尘投身“堂吉诃德”式情景剧中,欲救喻某出于水火,孰料喻某尚未救出,喻某的丈夫就打了陈白尘三枪,终结了陈白尘的“侠客梦”。此段文字,读来给人的印象是:陈、喻两人并无私情,喻某丈夫完全是不明真相的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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