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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绛侯勃不得入军中主兵。曲周侯郦商老病,其子寄与吕禄善。绛侯乃与丞相陈平谋,使人劫郦商。令其子寄往绐说吕禄曰:“高帝与吕后共定天下,刘氏所立九王,吕氏所立三王,皆大臣之议,事已布告诸侯,诸侯皆以为宜。今太后崩,帝少,而足下佩赵王印,不急之国守籓,乃为上将,将兵留此,为大臣诸侯所疑。足下何不归印,以兵属太尉?请梁王归相国印,与大臣盟而之国,齐兵必罢,大臣得安,足下高枕而王千里,此万世之利也。”吕禄信然其计,欲归将印,以兵属太尉。使人报吕产及诸吕老人,或以为便,或曰不便,计犹豫未有所决。吕禄信郦寄,时与出游猎。过其姑吕媭,媭大怒,曰:“若为将而弃军,吕氏今无处矣。”乃悉出珠玉宝器散堂下,曰:“毋为他人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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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相食其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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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庚申旦,平阳侯窋行御史大夫事,见相国产计事。郎中令贾寿使从齐来,因数产曰:“王不蚤之国,今虽欲行,尚可得邪?”具以灌婴与齐楚合从,欲诛诸吕告产,乃趣产急入宫。平阳侯颇闻其语,乃驰告丞相、太尉。太尉欲入北军,不得入。襄平侯通尚符节。乃令持节矫内太尉北军。太尉复令郦寄与典客刘揭先说吕禄曰:“帝使太尉守北军,欲足下之国,急归将印辞去,不然,祸且起。”吕禄以为郦兄不欺己,遂解印属典客,而以兵授太尉。太尉将之入军门,行令军中曰:“为吕氏右襢,为刘氏左襢。”军中皆左襢为刘氏。太尉行至,将军吕禄亦已解上将印去,太尉遂将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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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尚有南军。平阳侯闻之,以吕产谋告丞相平,丞相平乃召朱虚侯佐太尉。太尉令朱虚侯监军门。令平阳侯告卫尉:“毋入相国产殿门。”吕产不知吕禄已去北军,乃入未央宫,欲为乱,殿门弗得入,裴回往来。平阳侯恐弗胜,驰语太尉。太尉尚恐不胜诸吕,未敢讼言诛之,乃遣朱虚侯谓曰:“急入宫卫帝。”朱虚侯请卒,太尉予卒千余人。入未央宫门,遂见产廷中。日哺时,遂击产。产走,天风大起,以故其从官乱,莫敢斗。逐产,杀之郎中府吏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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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虚侯已杀产,帝命谒者持节劳朱虚侯。朱虚侯欲夺节信,谒者不肯,朱虚侯则从与载,因节信驰走,斩长乐卫尉吕更始。还,驰入北军,报太尉。太尉起,拜贺朱虚侯曰:“所患独吕产,今已诛,天下定矣。”遂遣人分部悉捕诸吕男女,无少长皆斩之。辛酉,捕斩吕禄,而笞杀吕媭。使人诛燕王吕通,而废鲁王偃。壬戌,以帝太傅食其复为左丞相。戊辰,徙济川王王梁,立赵幽王子遂为赵王。遣朱虚侯章以诛诸吕氏事告齐王,令罢兵。灌婴兵亦罢荥阳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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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大臣相与阴谋曰:“少帝及梁、淮阳、常山王,皆非真孝惠子也。吕后以计诈名他人子,杀其母,养后宫,令孝惠子之,立以为后,及诸王,以强吕氏。今皆已夷灭诸吕,而置所立,即长用事,吾属无类矣。不如视诸王最贤者立之。”或言“齐悼惠王高帝长子,今其适子为齐王,推本言之,高帝适长孙,可立也”。大臣皆曰:“吕氏以外家恶而几危宗庙,乱功臣。今齐王母家驷钧,恶人也。即立齐王,则复为吕氏。”欲立淮南王,以为少,母家又恶。乃曰:“代王方今高帝见子,最长,仁孝宽厚。太后家薄氏谨良。且立长故顺,以仁孝闻于天下,便。”乃相与共阴使人召代王。代王使人辞谢。再反,然后乘六乘传。后九月晦日己酉,至长安,舍代邸。大臣皆往谒,奉天子玺上代王,共尊立为天子。代王数让,群臣固请,然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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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牟侯兴居曰:“诛吕氏吾无功,请得除宫。”乃与太仆汝阴侯滕公入宫,前谓少帝曰:“足下非刘氏,不当立。”乃顾麾左右执戟者掊兵罢去。有数人不肯去兵,宦者令张泽谕告,亦去兵。滕公乃召乘舆车载少帝出。少帝曰:“欲将我安之乎?”滕公曰:“出就舍。”舍少府。乃奉天子法驾,迎代王于邸。报曰:“宫谨除。”代王即夕入未央宫。有谒者十人持戟卫端门,曰:“天子在也,足下何为者而入?”代王乃谓太尉。太尉往谕,谒者十人皆掊兵而去。代王遂入而听政。夜,有司分部诛灭梁、淮阳、常山王及少帝于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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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立为天子。二十三年崩,谥为孝文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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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曰:孝惠皇帝、高后之时,黎民得离战国之苦,君臣俱欲休息乎无为,故惠帝垂拱,高后女主称制,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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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太后,是高祖贫贱时娶的妻子,生了孝惠帝和鲁元太后。等到高祖做了汉王后,娶了定陶的戚姬,戚姬受到宠幸,生了赵隐王如意。孝惠帝为人仁惠柔弱,高祖认为不像自己,常想废掉他,改立戚姬的儿子如意为太子,因为如意像自己。戚姬得到宠爱,常跟随高祖到关东,她日夜啼哭,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取代孝惠帝做太子。吕后年纪大了,经常留守关中,很少见到高祖,越发被疏远了。如意被立为赵王之后,好几次险些取代了太子的地位,全靠大臣们的极力劝谏,特别是后来留侯张良给刘盈出了主意,太子才没被废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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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后为人刚强坚毅,辅佐高祖平定天下,诛杀韩信、黥布、彭越等大臣也多有吕后之力。吕后的两个哥哥都做了刘邦的将领。大哥周吕侯吕泽死于战争,他的儿子吕台被封为郦侯,另一个儿子吕产被封为交侯;吕后的次兄吕释之被封为建成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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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在他即位后的十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在长乐宫逝世,太子刘盈承袭帝号做了皇帝。当时高祖有八个儿子:长子刘肥是孝惠帝的哥哥,同父异母,被封为齐王;其余的都是孝惠帝的弟弟,戚夫人的儿子如意被封为赵王,薄夫人的儿子刘恒被封为代王,其他妃嫔生的儿子刘恢被封为梁王,刘友被封为淮阳王,刘长被封为淮南王,刘建被封为燕王。刘邦的弟弟刘交被封为楚王,刘邦哥哥的儿子刘濞被封为吴王。非刘氏的功臣原鄱县县令吴芮的儿子吴臣被封为长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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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后最怨恨戚夫人和她的儿子赵王。因此,刘邦一过世,她就命令永巷令把戚夫人囚禁起来,并下令召赵王进京。使者连去了三次,赵国丞相建平侯周昌对使者说:“高祖把赵王托付给我,因为赵王年纪还小。听说太后怨恨戚夫人,想把赵王召去一起杀掉,我不敢让赵王去。况且赵王又有病,不能接受诏命。”吕后非常恼怒,就派人去召周昌。周昌被召到长安,吕后又派人去召赵王。赵王动身赴京,还在半路上。孝惠帝仁慈,知道太后发怒了,就亲自到灞上迎接赵王,跟他一起回到宫中,亲自保护,跟他同吃同睡。太后想要杀赵王,却得不到机会。孝惠元年十二月一天清晨,惠帝出去射箭。赵王年幼,不能早起。太后听说他独自在家,就派人强迫他喝下了有毒的鸩酒。等到惠帝回到宫中,赵王已经死了。于是吕后就调淮阳王刘友去做赵王。这年夏天,吕后下诏追谥郦侯吕台的父亲吕泽为令武侯。太后随即派人砍断戚夫人的手脚,挖去眼睛,熏聋耳朵,灌了哑药,扔到厕所里,称为“人彘”。过了几天,吕后特意叫孝惠帝来观看人彘。孝惠帝看了,问了以后才知道是戚夫人,于是大哭,从此病倒,一年多不能起身。惠帝派人请见太后说:“这不是人干的事情,我作为太后的儿子,再也不能作为皇帝来治理天下了。”孝惠帝从此终日饮酒作乐,放纵无度,不理朝政,所以身体健康每况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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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惠帝二年,楚元王刘交、齐悼惠王刘肥都进京来参加十月初一的朝贺。有一天,孝惠帝与刘肥在太后面前宴饮,孝惠帝因为刘肥是兄长,就按家人的礼节,请他坐上座。太后很气愤,就命人倒了两杯鸩酒,放在刘肥面前,让刘肥起身敬酒。刘肥站了起来,孝惠帝也站起来,端起酒杯要一起向太后祝酒。太后害怕了,自己站起来打翻了孝惠帝的酒杯。刘肥觉得奇怪,因而没敢喝这杯酒,就装醉离开了座席。事后打听,才知道那是毒酒,刘肥心里很害怕,认为不能从长安脱身了,非常焦虑。齐国的内史向刘肥献策说:“太后只有孝惠帝和鲁元公主。现在大王有七十多座城,而公主只有几座食邑。大王如果能把一个郡的封地献给太后,来做公主的汤沐邑,供公主收取赋税,太后一定高兴,您也就不必再担心了。”于是齐王刘肥就献上城阳郡,尊公主为自己的太后。吕后很高兴,接受下来。于是在刘肥在京城的官邸摆设酒宴,欢饮一番。酒宴结束,就让刘肥返回封地了。孝惠帝三年,开始修筑长安城,四年时完成了一半,经过孝惠帝五年、孝惠帝六年后全部竣工。孝惠帝七年,诸侯们都进京来参加十月初一的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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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惠帝七年秋季八月十二日,孝惠帝驾崩。发丧那天,吕太后只是干哭,没有眼泪。留侯张良的儿子张辟强任侍中,只有十五岁,看到这种情况,就对丞相陈平说:“太后只有皇上这一个儿子,如今去世了,太后只是干哭而并不悲痛,您知道这是什么缘故吗?”陈平问:“什么缘故?”辟强说:“皇帝没有留下成年的儿子,太后担忧的是你们这班老臣。如果您请求太后拜吕台、吕产、吕禄为将军,统领两宫卫队南北二军,并请吕家的人都进入宫中,在朝廷里掌握重权,这样一来太后就会安心,你们这些老臣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丞相采纳了张辟强的主意。果然太后很满意,这才哭得悲伤起来了。吕氏家族的势力就从这时开始逐渐强大起来了。接着吕后宣布大赦天下。九月初五日,安葬了孝惠帝。太子即位做了皇帝,到高祖庙举行祭祀典礼,向高祖禀告。少帝元年,国家一切的命令都由吕后下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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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行使皇帝的职权之后,召集大臣商议,打算立诸吕为王。先问右丞相王陵。王陵说:“高帝曾杀白马盟誓说‘不是刘氏而称王的,天下人一起攻打他’。现在如果封吕氏为王,是违背誓约的。”太后很不高兴。又问左丞相陈平和绛侯周勃。周勃等人回答:“高祖皇帝平定天下,封刘氏子弟为王;如今太后代行天子之职,封吕氏诸兄弟为王,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太后很高兴,宣布退朝。王陵责备陈平、绛侯说:“当初跟高祖皇帝歃血盟誓时,你们难道不在场吗?现在高祖皇帝去世,太后是女主,想让吕氏称王,各位纵容她的私欲、迎合她的心愿,违背与高祖皇帝立下的誓约,将来还有什么脸面见高祖皇帝于黄泉之下呢?”陈平、周勃说:“如今在朝廷上当面反驳,据理诤谏,我们比不上您;而要保全大汉天下,安定刘氏后代,您又比不上我们。”王陵无话可答。十一月,太后想罢免王陵,就任命他做皇帝的太傅,夺了他的相权。王陵于是就称病免职回乡了。于是吕后就让左丞相陈平做了右丞相,让辟阳侯审食其做了左丞相。但审食其不做左丞相应做的事情,只是监督宫中事务,就像郎中令一样。审食其由于得到吕后的宠幸,所以真正掌权的丞相是他,朝廷大臣处理政务都要通过他来拍板。此时吕后又追尊郦侯吕台的父亲吕泽为悼武王,想以此为封诸吕为王做前期的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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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63547
四月,吕后准备封吕氏诸人为侯,就先封高祖的功臣郎中令冯无择为博城侯。当时鲁元公主去世,吕后赐她谥号为鲁元太后,封她的儿子张偃为鲁王。鲁王的父亲就是宣平侯张敖。同时又封齐悼惠王刘肥的儿子刘章为朱虚侯,把吕禄的女儿嫁给他为妻。封齐国的丞相齐寿为平定侯。封少府阳成延为梧侯。于是又封吕种为沛侯,封吕平为扶柳侯,封张买为南宫侯。
1707163548
1707163549
太后为了封吕氏诸人为王,就先封孝惠帝后宫妃子所生的儿子刘强为淮阳王、刘不疑为常山王、刘山为襄城侯、刘朝为轵侯、刘武为壶关侯。吕后又放出口风暗示大臣们,于是大臣们就顺着吕后的心思请求封郦侯吕台为吕王,太后批准了。这时建成康侯吕释之去世,而应该继承侯位的儿子因为犯罪而被废除侯爵,于是吕后改封吕释之的少子吕禄为胡陵侯,作为建成侯的继承者。二年,常山王刘不疑去世,于是吕后封他的弟弟襄城侯刘山为常山王,改名刘义。十一月,吕王吕台逝世,赐谥为肃王,他的儿子吕嘉即位为吕王。吕后三年,没有发生大事。吕后四年,吕后封自己的妹妹,也就是樊哙的妻子吕媭为临光侯,封吕他为俞侯、吕更始为赘其侯、吕忿为吕城侯,此外还封了五位吕姓人士去做诸侯国的丞相。
1707163550
1707163551
宣平侯张敖的女儿做孝惠皇后时,没有儿子,假装怀孕,抱来后宫妃子生的孩子说成是自己所生,并杀掉他的母亲,立他为太子。孝惠帝去世,太子即位称帝。皇帝成年后,偶然听说自己的母亲已死,自己不是皇后亲生的儿子,于是就发怨言说:“太后怎么能杀死我的母亲却把我说成是自己的儿子呢?我还没有长大,长大后一定要报仇。”吕太后听说这件事以后很担心,害怕他将来作乱,就把他囚禁在永巷中,声称皇帝得了重病,左右大臣谁也见不到他。太后说:“凡是拥有天下统治万民的人,都要像天一样覆盖万物,像地一样包容万物。皇帝有欢悦爱护之心安抚百姓,百姓就会欢欣喜悦地侍奉皇帝。这样上下欢悦欣喜,感情相通,天下就能太平。现在皇帝久病不愈,而且神志昏乱不清,不能继承帝位供奉宗庙祭祀了,因此不能把天下托付给他,应该找人代替他。”群臣都叩头说:“皇太后为天下百姓考虑,对安定宗庙社稷考虑得很深远,我们恭敬从命。”于是废了皇帝的帝位,吕后又暗中杀了他。五月十一日,立常山王刘义为皇帝,改名叫刘弘。之所以没有改称元年,这是因为太后在掌握一切的职权。接着吕后改封轵侯刘朝为常山王。设置太尉的官职,绛侯周勃做了太尉。吕后五年八月,淮阳王刘强去世,他的弟弟壶关侯刘武继位淮阳王。吕后六年十月,吕后认为吕王吕嘉行为骄横恣纵,将其废掉,改封肃王吕台的弟弟吕产为吕王。同年夏,大赦天下。封齐悼惠王的儿子刘兴居为东牟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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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后七年正月,吕后召赵王刘友进京。刘友的王后是吕氏人的女儿,刘友不喜欢她,而喜欢其他的姬妾。这个吕氏的女儿很嫉妒,恼怒之下离开了家,到太后那里说他的坏话,诬陷刘友有罪,说他曾说过:“吕氏怎么能封王!太后百年之后,我一定收拾他们。”太后发怒,所以召回赵王。赵王到京后,太后把他安置在官邸里却不接见,并派护卫队围守着,不给他饭吃。群臣中有的偷偷给他送吃的,就被抓来问罪。赵王饿极了,就作了一首歌,唱道:“诸吕朝中掌大权啊,刘氏江山实已危;以势胁迫诸王侯啊,强行嫁女为我妃。我妃嫉妒无比啊,竟然谗言诬我罪;谗女害人又乱国啊,不料皇上也被蒙昧。并非是我无忠臣啊,如今失国为哪般?途中自尽弃荒野啊,曲直是非天能辨。可惜悔之时已晚啊,宁愿及早入黄泉。为王却将饥饿死啊,无声无息有谁怜!吕氏天理已灭绝啊,祈望苍天报仇冤。”十八日,赵王刘友被囚禁而活活饿死了,死后按照平民的葬礼,被埋在长安的平民墓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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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后七年正月三十日,发生日食,白昼变得跟黑夜一样。太后非常嫌恶,心中闷闷不乐,对左右的人说:“这是因为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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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后七年二月,吕后又下令改封梁王刘恢为赵王;吕王吕产被改封为梁王,但梁王没有去封国,留在京城担任皇帝的太傅。吕后又封孝惠帝的儿子平昌侯刘太为吕王,把梁国改名为吕国,原来的吕国改名为济川国。吕后的妹妹吕媭有个女儿是营陵侯刘泽的妻子,刘泽当时是国家的大将军。吕后封吕氏诸众为王,害怕自己死后刘泽起兵作乱,于是就封刘泽为琅邪王,想借此来安抚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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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刘恢改封为赵王后,心里不高兴。吕后就把吕产的女儿嫁给赵王做王后。王后的随从官员都是吕家的人,专揽大权,暗中监视赵王,让赵王不能为所欲为。赵王有个宠爱的姬妾,王后指使人用毒酒毒死了她。为此赵王作了四首诗,让乐工们歌唱。赵王内心悲痛,仅仅六个月就自杀了。吕后听说此事,认为赵王为了妇人而背弃宗庙之礼,于是废除了他后代的王位继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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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张敖去世,他的儿子张偃被封为鲁王,张敖被赐给“鲁元王”的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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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163563
这年秋天,吕后派使者告诉代王刘恒,想要改封他为赵王。刘恒辞谢了,表示愿意守卫边远的代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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