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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阅读有关列侯分封的档案资料,当读到长沙王的时候,便感慨地说道:真是事出有因啊!当初,长沙王被封为诸侯王,著录在法令的第一篇,他的忠诚受到称赞。当初高祖平定天下时,不是皇室同姓宗亲而受封为诸侯王的功臣共有八个人。等到高祖驾崩,孝惠帝继位的时候,只剩下长沙王能够保全自己的封国了,而且接连传承五世,最后由于没有后嗣继承才结束。他自始至终没有犯什么过错,作为国家的藩守尽心尽职,吴氏家族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啊!所以他的德业能使旁系子孙也沾受恩惠,未立功勋而受封为列侯的就有数人。从孝惠帝到孝景帝其间的五十多年里,追录了高祖时遗漏未封的功臣、追随孝文帝从代国入继大统的旧臣、孝景帝时在平定吴楚七国之乱中功劳卓著的将相官员、身为皇室骨肉至亲的诸侯王子弟、前来投降归顺的外族首领等等为侯,先后受封的有九十多人。现在我把这些人受封的始末列表记载下来,这些都是当代比较突出的奉行仁义道德获得成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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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对照史记 建元以来侯者年表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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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曰:匈奴绝和亲,攻当路塞;闽越擅伐,东瓯请降。二夷交侵,当盛汉之隆,以此知功臣受封侔于祖考矣。何者?自《诗》、《书》称三代“戎狄是膺,荆荼是征”,齐桓越燕伐山戎,武灵王以区区赵服单于,秦缪用百里霸西戎,吴楚之君以诸侯役百越。况乃以中国一统,明天子在上,兼文武,席卷四海,内辑亿万之众,岂以晏然不为连境征伐哉!自是后,遂出师北讨强胡,南诛劲越,将卒以次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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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进好事儒者褚先生曰:太史公记事尽于孝武之事,故复修记孝昭以来功臣侯者,编于左方,令后好事者得览观成败长短绝世之适,得以自戒焉。当世之君子,行权合变,度时施宜,希世用事,以建功有土封侯,立名当世,岂不盛哉!观其持满守成之道,皆不谦让,骄蹇争权,喜扬声誉,知进不知退,终以杀身灭国。以三得之,及身失之,不能传功于后世,令恩德流子孙,岂不悲哉! 夫龙洛侯曾为前将军,世俗顺善,厚重谨信,不与政事,退让爱人。其先起于晋六卿之世。有土君国以来,为王侯,子孙相承不绝,历年经世,以至于今,凡百余岁,岂可与功臣及身失之者同日而语之哉?悲夫,后世其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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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说:匈奴人破坏和亲条约,攻击我朝首当其冲的边塞要道;闽越人凭借武力擅自进攻东瓯,致使东瓯人请求内迁以寻求保护。这两支外夷一起侵扰边境,正是在我大汉最昌盛的时候,由此可以推知因此立功而受封的臣子之多,应当可以与高祖开国时相等了。为什么会这样呢?早在《诗经》、《尚书》中就说过,夏、商、周三代“抵御抗击北方的戎狄,讨伐惩戒南方的荆舒”,东周时代的齐桓公曾越过燕国攻打山戎,赵武灵王凭着一个小小的赵国还曾打败过匈奴,秦缪公依靠百里奚的辅佐称霸西戎,吴、楚两国的国君以诸侯的身份而使百越乖乖称臣。何况是已经实现了大一统的中国,天子圣明,兼有文武之才,志在平定四方,使国内亿万民众都和睦相处、安居乐业,又怎么会面对外夷的侵扰而袖手旁观,不去进行讨伐以巩固边疆呢?从此以后,我大汉发兵北伐匈奴,南征百越,建立军功的将士们也都依次受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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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儒生褚先生说:太史公在本篇的记事只到武帝年间,所以我又撰记了孝昭帝以后功臣封侯的情况,编于左方,目的在于让后世喜好研究的人能从中看到功臣们的功业成败、享国长短,以及侯位有的传世、有的绝封的前因后果,从中吸取经验教训,引以为戒。当世的君子,有的不守常规而随机应变;有的能审时度势而采取适宜的措施;有的能够迎合世俗得到重用。他们建功立业,受封侯爵,名扬当世,很是兴盛、轰烈!但观察他们成功以后的表现,却都不谦虚谨慎,全都骄傲自满、争权夺利,喜欢招摇过市,只知前进而不知留下退路,最终导致国灭人亡。依靠这三种途径得到的功业,在自己这一辈就失掉了,不能把它传给后代,使子孙们也能享受恩德,这难道不可悲吗?相反,看看人家龙洛侯韩曾,在他担任前将军的时候,能够随顺风俗、积德行善,为人忠厚诚信,从不揽权参政,谦让爱人。他的先祖是晋国的六卿之一,建立韩国以后,子孙相继为王为侯,代代相传,从未断绝,经历了漫长的岁月直至今日,算起来已有一百多年了,这又怎能是那些因功受封但当代就国灭身亡之人能够相比的呢?真是可悲啊,后世的人们应当以此为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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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对照史记 建元以来王子侯者年表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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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诏御史:“诸侯王或欲推私恩分子弟邑者,令各条上,朕且临定其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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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曰:盛哉,天子之德!一人有庆,天下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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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下诏给御史大夫说:“请告诉诸侯们,凡有意愿想把自己封土分封给后代子孙的,让他们都把名单报上来,朕将亲自决定他们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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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说:天子之德多么隆盛啊!他一人做了好事,天下人都跟着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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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对照史记 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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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表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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