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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侯二年时,鲁隐公刚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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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侯于六年去世。曲沃庄伯听说晋鄂侯去世后,便兴兵讨伐晋都。周平王派虢公率领军队讨伐曲沃庄伯,庄伯逃回了曲沃防守。晋人共同立鄂侯的儿子光为国君,这就是哀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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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侯二年时曲沃庄伯去世,他的儿子称接替了庄伯,这就是曲沃武公。哀侯六年,鲁人杀了自己的国君隐公。哀侯八年,晋国侵犯陉廷。陉廷人和曲沃武公一起谋划,九年时,他们在汾河畔攻打晋军,俘虏了哀侯。晋人于是立哀侯的儿子小子为国君,这就是小子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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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元年,曲沃武公派韩万杀死了被抓的晋哀侯。曲沃更加强大了,但晋国对它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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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小子在位的第四年,曲沃武公诱骗晋小子并杀死了他。周桓王派虢仲讨伐曲沃武公,武公逃回曲沃,于是立晋哀侯的弟弟缗为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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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侯缗四年,宋国抓了郑国的祭仲而逼他立突为郑国国君。晋侯十九年(前688年),齐人管至父杀了自己的国君齐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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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侯二十八年,齐桓公开始称霸。这年曲沃武公攻打晋侯缗,灭了晋,并把晋国所有的宝器献给了周釐王。釐王便委任曲沃武公为晋君,封为诸侯,于是武公吞并了整个晋国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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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沃武公在位三十七年后,才改号为晋武公。晋武公此时才迁到晋国都城,加上以前在曲沃即位的时间,总计在位三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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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公称,是先君晋穆侯的曾孙、曲沃桓叔的孙子。桓叔,是最先被封于曲沃的。武公,是庄伯的儿子。从桓叔开始被封在曲沃到武公消灭晋国,共六十七年,而最终替代晋国成为了诸侯。武公取代晋君两年后逝世,加上在曲沃的时间,去世时总计在位三十九年。他的儿子献公诡诸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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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公元年,周惠王的弟弟颓攻打惠王,惠王出逃,住在郑国的栎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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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晋献公征讨骊戎,得到骊姬及骊姬的妹妹,对她们都很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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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晋大夫士蔿劝献公说:“过去的晋国还有很多公子,不杀死他们将会产生祸乱。”于是献公派人去杀死所有原晋国的公子,并且在聚地修筑城邑,命名为绛,开始定都绛城。九年,原晋国的众多公子已逃到了虢,虢因此再次讨伐晋国,但未能取胜。十年年,晋想攻打虢,士蔿说:“先等它内部自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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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骊姬生下了奚齐。献公想要废掉太子,就说:“曲沃是我们先祖的宗庙所在,而蒲地靠近秦国,屈地邻近翟人,如果不让众位儿子去镇守这地方,我很担忧。”于是派太子申生去驻守曲沃,公子重耳驻守蒲,公子夷吾驻守屈。献公和骊姬的儿子奚齐就驻守在绛。晋国人因此知道太子将不能继位了。太子申生的母亲是齐桓公的女儿,叫齐姜,很早就逝世了。申生同母的妹妹是秦穆公的夫人。重耳的母亲是翟人狐氏的女儿。夷吾的母亲是重耳母亲的妹妹。献公总共有八个儿子,而太子申生、重耳、夷吾都贤能,品德高尚。在得到骊姬后,献公便疏远了这三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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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晋献公建立了两路大军。献公统领上军,太子申生统率下军,赵夙为献公驾御战车,毕万出任车右,相继攻打并消灭了霍、魏、耿。班师回国后,献公给太子在曲沃筑城,把耿地赐给了赵夙,把魏地赐给了毕万,让他们担任卿大夫。士蔿说:“太子已经不能立为国君了。分给他先君的都城,享有卿的爵位,事先把太子的禄位提高到极点,又如何能再为君呢!太子不如逃走,免得大祸临头。像吴太伯那样,不也可以吗?那样还能落得个好名声。”太子没有听从。掌卜的大夫郭偃说:“毕万的后人一定会壮大。万,是个满数;魏,又是个大的名字。把魏犒赏给毕万,是上天佑护他吧。天子有兆民,诸侯有万民,今天封给的国名是大名,人名又是满数,说明他肯定会有众多的人。”当初,毕万在晋国占卜自己的官运,遇到由《屯卦》演成了《比卦》。辛廖解释道:“这是吉兆,《屯卦》象征坚固,《比卦》象征进入,没有比这更吉利的了。他的后人一定繁荣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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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晋侯派太子申生征讨东山。里克劝谏献公说:“太子是供奉宗庙祭祀、社稷祭品和早晚照看国君膳食的人,所以叫冢子。国君要外出,太子就应留守,有人代为留守,太子就跟随国君,跟随国君叫抚军,留守叫监国,这是古代的制度。统率军队,必须要谋划决断;发号施令,是国君与正卿的专职,这不是太子的事情。统率军队在于控制命令,太子受命于国君则没有威严,如果独断专行又会不孝,所以国君的继位者不可以统率军队。这样国君没有了任命官职的准则,统帅也没有了威严,又要如何用他呢?”献公说:“我有几个儿子,还不知道立谁为太子。”里克没有回答便退了出来,去见太子。太子问:“我就要被废掉了吗?”里克说:“太子努力吧,让您统领下军,担心的应该是不能完成任务,为什么废掉您呢?况且您担心的是不孝,不应担心能不能继位。注意自身修养,不去责难别人,就可以免除灾难。”太子指挥军队,献公让他穿上左右两色的衣服,戴上金玦。里克推说有病,没有跟随太子。太子于是出发征讨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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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献公说:“过去我们的先君庄伯、武公平息晋国战乱时,虢国常常帮助晋国攻打我们,又藏匿了晋国逃跑的公子,如今果真作乱。不去讨伐,将会给子孙留下后患。”于是派荀息驾着屈地产的驷马向虞借道。虞同意了借道,晋便讨伐虢国,攻下了下阳后才退兵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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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公私下对骊姬说:“我想废掉太子,让奚齐替代他。”骊姬听后哭着说:“申生被立为太子,诸侯们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他多次统率军队,百姓都归顺他,为什么要因为我而废掉嫡长子而立庶子?如果你这样做,我就自杀。”骊姬假装赞扬太子,但暗中却让人毁谤太子,想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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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骊姬对太子说:“君王梦见齐姜了,太子应马上去曲沃祭祀母亲,回来后把胙肉献给君王。”于是太子赶往曲沃去祭祀母亲,回晋都后,把胙肉奉献给献公。献公当时出去打猎了,太子便把胙肉留在宫中。骊姬让人将毒药放在胙肉里。过了两天,献公打猎回朝,厨师把胙肉献给献公,献公正要享用,骊姬从旁阻止说:“胙肉来自远方,应尝尝它。”厨师把肉汤倒在地上,地面凸了起来;厨师把胙肉丢给狗吃,狗吃后立即死了;厨师把胙肉给太监吃,太监也死了。骊姬哭着说:“太子怎能这么凶残呢?连自己的父亲都想杀死而好接替其位,况且其他人呢?何况您已经年老了,已经有早没晚的人了,太子竟然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死您!”骊姬又对献公说:“太子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因为我和奚齐的原因。我们母子愿意躲到他国,或是早早自杀,不要让我母子俩白白被太子当作鱼肉宰割。当初您说想废掉他,我还反对您;到了现在,我才明白我大错特错了。”太子听到这事后,逃到新城。献公非常生气,便杀死了太子的老师杜原款。有人对太子说:“把毒药放到胙肉里的就是骊姬,太子怎么不去国君面前说清楚呢?”太子说:“我父亲年纪大了,没有骊姬将会睡不安稳、饮食无味。如果我去说明白了,父亲将会对骊姬很气愤。不能这样。”又有人对太子说:“那你逃到其他国家去吧。”太子说:“带着这个罪名逃亡,谁能接受我呢?我自杀算了。”十二月二十一日,申生在新城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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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重耳、夷吾来朝见国君。有人告诉骊姬说:“这两位公子怨你诬陷杀死了太子。”骊姬十分恐慌,因此又诬陷二人说:“申生把毒药放到胙肉中,两位公子事先都知道。”重耳、夷吾听到这消息后,很担心,于是重耳逃到了蒲,夷吾逃到了屈,各保城池,自我防卫。当初,献公让士蔿给两位公子建设蒲、屈城墙,没有修完。夷吾把这事报告了献公,献公对士蔿很生气。士蔿谢罪说:“边城寇贼少,修城墙有什么用呢?”士蔿退下后唱歌道:“狐皮袄的毛蓬松,一个国家有三个主,我将听谁的呢?”最后建好了城。等到申生去世后,两位公子也就各自回去防守自己的城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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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献公对两位公子不辞而别十分生气,认为他们真的有阴谋,就派军队征讨蒲城。蒲城有个叫履鞮的宦官让重耳尽快自杀。重耳翻越城墙逃走了,履鞮追赶,割下了重耳的衣袖。重耳逃到了翟。献公又派人讨伐屈,屈城人全力防守,没有被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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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晋国又向虞国借道讨伐虢国。虞国大夫宫之奇劝谏虞君说:“不能借道给晋国,这样晋国会灭掉虞国。”虞君说:“晋国与我同姓,应当不会攻打我国。”宫之奇说:“太伯、虞仲都是太王的儿子,太伯逃跑,所以不能继承王位。虢仲、虢叔都是王季的儿子,是文王的大臣,他们的功勋都在王室中有记载,收藏在掌握盟约的官员手中。如今想要灭掉虢国,又怎么会爱惜虞国?何况晋国亲近虞国,能胜过亲近桓叔、庄伯的家族吗?桓叔、庄伯家族有什么罪过,晋君竟然全部杀害了他们?虞国与虢国的关系,就好像是唇与齿的关系,唇亡齿寒。”虞君没有听宫之奇的劝谏,于是同意了晋国的要求。宫之奇带着整个家族离开了虞国。这年冬天,晋国灭了虢国,虢公丑逃亡到了周京城。晋军返回时,偷袭灭了虞国,俘虏了虞公和他的大夫井伯、百里奚,把他作为献公女儿秦穆姬的陪嫁,并派人重修虞国的祭祀。荀息牵回了献公过去送给虞君的屈产的名马,将它们献给了献公,献公笑道:“马还是我的马,只是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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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献公派贾华等人进攻屈城,屈城溃败。夷吾打算逃往翟。冀芮说:“不行,重耳已经在那里了。如果你今天也去,晋国肯定会攻打翟,翟害怕晋,大祸就会降临。不如逃往梁国,梁国接近秦国,且秦国强大,我们国君去世后,你就可以请求秦国帮助你回国。”于是,夷吾逃到了梁国。二十五年,晋国进攻翟国,翟国为重耳的原因,也从啮桑反攻晋国,结果晋军退兵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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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晋国强盛,向西占有河西,与秦国接壤;北边与翟国相邻,东边到达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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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姬的妹妹生下了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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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夏季,齐桓公在葵丘与诸侯会盟。晋献公因病去得晚,还没到达葵丘时,碰到了周朝的宰孔。宰孔说:“齐桓公越来越骄横了,不修行德政却想远征,诸侯们心中都不平。您还是不要去了,齐桓公不会对晋国怎么样。”加上有病,献公听了便返回了晋国。没多久,献公病重,就对荀息说:“我让奚齐继承王位,但是他还年幼,大臣们都不服,恐怕会起乱子,你能扶立他吗?”荀息说:“能。”献公说:“用什么来保证?”荀息回答说:“即使您死而复生也不会后悔,而活着的我也不会感到惭愧,用这作凭证。”于是,献公把奚齐交付给荀息。荀息做国相,掌管国家政务。这年秋季九月时,献公去世。里克、邳郑想接回重耳,利用三位公子的党徒作乱,并对荀息说:“三个方面的怨恨就要起来,外有秦国、内有晋国百姓帮助他们,你打算怎么办?”荀息说:“我不能辜负对先君的承诺。”十月,里克在守丧之处杀死了奚齐,此时献公还没安葬。荀息准备自杀,有人对他说不如立奚齐的弟弟悼子为君并辅佐他。荀息便立悼子为君,并埋葬了献公。十一月,里克在朝堂上杀死了悼子,荀息也自杀了。有君子说:“《诗经》所说的‘白圭有了斑点,还可以磨亮;话要是说错了,就不能挽救了’,这说的不就是荀息吗?荀息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当初,献公准备征讨骊戎时,龟卜时说“谗言为害”。等到战胜了骊戎,得到了骊姬,献公十分宠幸她,最终因此扰乱了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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